红得发黑,红得发亮。
他自认心理年龄比莫小狗大,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竟然在心头盘算其他的婚姻大事,莫小狗今年13,按照唐代正常男子结婚年龄,有个3、4年就要成婚了,莫文远一点都不支持没有恋爱的婚姻,这时候开始谈恋爱更合适。
如果是在自家工作的姑娘,讲究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当然如果他堂兄外面另有奇遇也行。
莫文远随意畅想,脸上带出了傻乎乎的笑容,就算是李三娘都没眼看。
李三娘:这瓜娃子,笑得太痴了吧!
等到莫文远回神之后,她把害羞的莫小狗从厨房中拖出来,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
李三娘道:“我买下了隔壁的院子。”
莫小狗&莫文远:啊?
李三娘娇小的身躯裹挟着气焰,她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如同阳光一般明媚的气场让她看上去无比高大。
她道:“眼下我们也接了两大宗生意,加上我这几年攒的家底,换个大院子绰绰有余。”大兴善寺与酒楼的需求很多,更不要说在莫文远搞出雕版印刷概念后,慧远还专门跑李三娘这一次,追加了订单,将馒头需求翻了一番。
她宣布道:“我们可以准备开一家正式的大店了!”
莫文远:“噢噢噢噢噢噢!!!”欢呼加鼓掌。
莫小狗看见他如此,也大力拍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莫文远:阿娘威武!阿娘最强!
李三娘脸上尤带明艳的笑容:目标长安第一女商人!加油!
第11章
光德坊靠近西市,坊内居民成分混杂,除了极少数居于此的官员之外,多是普通居民,小商人,以及在西市做生意的胡人。
贞观时代的长安已经优于同时代其他城市几百年,成为了人种混杂的国际大都市。
居住在李三娘隔壁院中的就是一户波斯人,男主人有轮廓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家中还养一金发碧眼的波斯美姬,两人说一口极流利的汉话,平日里也很懂汉人的礼仪,李三娘与他们家相处很好,金发女人还经常给莫文远烙饼吃。
胡饼同烧饼相似,外表酥脆,表面撒有芝麻,一口下去能听见“嘎吱”的声响,芝麻粒黏在牙齿上,唇齿留香。
大胡子在西市开了一间酒肆,专卖胡酒,但这次也不知是家中出现变故还是其他原因,急于回乡,要在短时间内处理他在西市的店面与隔壁的院落。
李三娘出手迅疾,又生得一副好口才,以低价收入隔壁宅院。
她带莫文远与莫小狗看了院中陈设,对其带有胡人色彩的装修颇为满意,便回头对俩孩子问道:“你们看如何?”
莫小狗住在哪里都一样,看不出好坏,挠头道:“我看怎么都好。”
莫文远也没意见,他只道:“我想支棚子搭磨坊。”
李三娘斟酌道:“这容易,就是要耗点时间,你急着要?”
莫文远道:“先用大兴善寺的也行,我同慧远师傅说了,他答应将石磨借我,还给驴子拉磨。”
李三娘作势要拍他脑袋道:“又打什么鬼主意?”
莫文远笑嘻嘻跑开道:“从书中看见一新吃食的做法,想要试试。”
李三娘无语道:“你从佛经中就看见新吃食的作法?怎没悟出大道理?”
莫文远道:“不是佛经,是杂记。”他又道,“要我说,若我真从经书中悟出道理,阿娘你才要哭,你想我要是得道了,岂不就要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遁入空门?阿娘你饼店无人,定要哭死。”
莫小狗竟然也觉得堂弟说的很对,严肃地点头:“是极是极。”
李三娘哭笑不得,啐了莫文远一口:“还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你当你谁?”是不是还要学佛祖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
确定院落陈设不变后,李三娘便找来了梓人。梓人是古代对建筑工人的统称,在春秋战国的《考工记》中便出现了专门的描述。
只是砌墙搭棚,有男主人的家中不必请专人,但李三娘一寡妇,家中男丁尚未成年,还是用真金白银找人来做更方便。
她倒不怕梓人偷工减料,这年头手艺人与商人类似,最讲质量,口碑要是坏了,营生也做不下去。
莫文远这段时间也没闲着,除了帮李三娘做活之外,还忙着收豆子,无论做何种豆制品,黄豆都是原料,这年头黄豆产量不少,贫困户即使吃不起蒸饼,还能以豆子充饥,在穷乡僻壤铜板不常用的地区,豆子与布帛甚至会被作为交换货币,以物换物。
当然在长安城中少见以物易物,一个铜板便能换到大捧的豆子。
李三娘是开明人,家中俩孩子想要做事,只肖给出理由,她就少有反对的,就像莫文远为了一个不定的吃食方子同她要铜板,她也是问都不问,大手一挥拨款。
莫小狗出入院落,见装满豆子的陶瓮整齐排列,摸不着头脑:“买了这么多还不够?”
纠结时,店门口又有人喊话:“店家可有人?”
莫小狗出去,发现竟是一人作官员打扮,还不是住在光德坊的小官,他道:“客官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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