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简直是见了大救星,立刻扑通冲了过去,一个猛子扎在余锦年脚下,吓得余锦年好险没把舌头给咬断。
他捂着被自己咬疼了的嘴,一脸纳闷地看着脚边的小哥。
那小厮扯着破锣嗓子哭喊道:“小神医!你快、快救救……我家小姐吊了梁子!”
第66章 独参汤
严玉姚吊了梁子?
他怎么就没瞧出来严玉姚生了寻死的心思!
这可不是我想多管闲事,这是条人命啊!余锦年心道,他与季鸿对视了一眼,季鸿自觉接过了他手里没吃完的唆啰蜜,余锦年便知这是放自己去了的意思,当即掉头就往严府跑,见那小厮还在原地发愣,他不由喊道,“看什么,还不快起来?真要等你家小姐死透了吗!”
那小厮回过神来,两条腿迈得飞快,先跑回严府清开了几道隔花门,又将乱成一锅的下人们嚷开:“快起开,别挡着小神医来瞧五小姐!”
严荣登时直起了身子,睁着两只眼朝外张望。
余锦年一路无阻地进了内院,刚跨进了严玉姚的闺院月门,第一眼便瞧见了一道颓废身影,正坐在五小姐闺房外的台阶上,两手绞在一块,不住地相互捏攥,满脸的焦急——可不正是那位满口仁义道德的严荣,严大人?
这一抬头看见余锦年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严荣挺直了身子,急迫道:“余——”
余锦年两步迈上了台阶,抬腿就朝严大人的肩头狠狠踹了一脚,将严荣踹翻在地上,紧接着他话也没留下一句,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地上歪倒着一只圆凳,梁上挂着一条雪青色的披帛,三两名伺候的婢女叽叽喳喳地瞎忙活,他目中一紧,径直往严玉姚床前。
严玉姚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此时粉鹃正趴在床沿,边用手顺着五小姐胸口,边哭道:“呜……小姐你有什么想不开,不就是几本书,粉鹃以后再偷偷去买就是了,何至于如此啊!小姐你这样去了,让粉鹃可怎么办……”
余锦年卷起袖子道:“吊了多久,救下来又多久了?起来,去将窗打开。”
粉鹃闻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扭头一看,竟是余锦年,她早被五小姐的上吊吓出了魂,却也不知年哥儿究竟能不能治好小姐,只是外头都传年哥儿是小神医,就连罗老先生都对他赞不绝口,粉鹃哭啼啼地站起来,回道:“我们也不知挂了究竟多久,是那披帛断了,小姐摔下来撞了东西,我听见动静才跑进来……”
那左右也没多久,他们从严府出去连十分钟都没有。
余锦年听见严玉姚还有三两下微弱呼吸,手也还是温的,颈上嵌了一圈紫红勒痕,整张脸都呈着一种青紫绀色,自勒处往上,脸颊漫出蛛网似的一团细细血管,翻开眼皮,一对眼白也密布红丝,是充血貌。颈没断,这真是不幸中的万万幸了,不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严玉姚。
这上吊自缢的死因实在是太多了,人的脖颈是最脆弱的地方,只消二斗米的重量就能将人的颈内血管彻底闭合,缺血、缺氧、窒息,无论哪种都能将人置于死地,更或者踹开脚下站凳那一瞬间的冲击力,若是运气好,足以瞬间把人的头颈拉断。
粉鹃没了主意,只想着将看到的东西都一股脑地说给余锦年听,或许能够救小姐也说不定:“刚摔下来那会儿人还有气儿的,还吐了两口血沫子,我叫了小姐两声,她也没应,紧接着就昏死过去了。”
余锦年摸了五小姐的颈侧脉搏,半晌才咕咚跳那么一下,眼见着就要绝了。
他迅速将严玉姚放平,跪上床榻做心肺复苏。
“年哥儿!”粉鹃不知道这也算是一种救人的法子,她只看着五小姐的胸膛被按得起起伏伏,她只是想想,便觉得定然很是痛苦,更何况让外男摸了小姐的身子,这话要是传到大公子耳朵里,怕是谁都没有好果子吃,可若这法子这能救小姐……那也只能这样了!
粉鹃踌躇了一阵便下定了决心,胸中也有了根主心骨,低声吩咐道:“谁都不许说出去,将门关上,大公子也不要放进来。”
余锦年道:“粉鹃,过来接我的手,我要与五小姐施针。”
粉鹃愣住,连连摆手:“啊?这、这不行,我不会……”
“少说废话,有我在,我会教你。”
“过来,两个手这样交叠,放在这儿……”
“一、二、三、四、五,对,就这样压,一直按,不要停。”
粉鹃紧张得不行,浑身僵硬,可一想到小姐的命就在自己手下了,她又打叠起了精神,听着余锦年的指示跪着做起心肺复苏,她也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做,只知道这样能够救小姐。看着严玉姚脸色绛紫,动也不动,粉鹃想及自己,不由又流起眼泪,数起数儿来给自己鼓气。
严荣颓坐在门外的台阶上,突然听见房中有喊号子的声音,他霍然站起,想要进去看看,却被守在门口的婢子拦了一下,他心中更是疑窦丛生,径直推开了拦门的婢女,推门而入。
撩开通往内室的纱帘,便见余锦年坐在床上,正抱着姚儿一只裸脚,往脚心上扎针。而粉鹃不相加阻止也就罢了,竟还解开了严玉姚一层衣襟,趴在人身上不知捣鼓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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