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金则楠抬头时,眼中却破天荒的蓄满泪水,如同砂纸碰在一起的声音响起∶“可是,叔叔,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再也不见他,做不到和他一刀两断!”
“我承认,以前,我确实是因为他的绝情恨过,怨过,甚至产生过可怕的念头过,可是这一切,却都是因为我爱他!”
“叔叔,我是真心爱江十安的。那时,我知道江十安背叛了我,产生过一死百了的念头,却因想听他一个理由撑了下来!我绑架他,囚|禁他,甚至拿你们做条件,只是想让他留在我的身边,生生世世的留在我的身边!可后来,我发现他似乎是不爱笑了,还总是像那时人格分裂时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我开始慌了!以为他那时是真的不爱我,思考良久,最终,还是决定放了他!放他回家!”金则楠半真半假的说道,但感情却和那时他的想法相近。
“那秘书只是一个借口罢了,我又何曾爱过,我敢对天发重誓,我金则楠,生生世世,只爱江十安一个!”
没有看江父的反应,金则楠苦笑一下,继续道∶“可现在,我知道,原来,他真的是爱我的,”说到“爱”字时,金则楠眼中终于蹦出浓浓希翼∶“别说是一个金氏,只要十安再说一句爱我,我愿意把整条性命都奉献给他!”
说罢,金则楠像是想到了此话成真的场景,兀自傻笑起来。
江父却震撼不已,原来,原来这人竟是如此深情,原来,十安的那些把戏金则楠一早就看破了,只不过是看他干劲十足,配合着博十安一笑罢了,难怪,江父这几日一直在琢磨,他和金则楠在商场上接触过,即使江十安拉来资金,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将金氏逼到绝路,原来,最后,这一切只化为一句话∶先爱先输。
江父不禁想起了他当年,他那时遇见两个妙龄女子,却在接触下,深深的喜欢上了其中一个,但得知那人竟是许仲勋之女后,便退却了,慢慢疏远,转而接触另一个,故意让她误会。
可最后,他还是太低估了自己对她的爱,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那日日痛彻心扉的煎熬,让他自己终于受不了,跑去向她表白,顶着无数恶心的非议娶了她,并抓住一切机会,给她拼出一个家,一个可以和许家相提并论的家。
而她,却还是离开了自己,唯二留下的,只是一个他们之间的爱情结晶,和自己下半生的悔恨自责。
“叔叔,求求你,求求你,我相信,十安既然还肯报复我,就一定还是心里有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留在他的身边吧,我不想,不想失去他,不想离开他,不然,我会疯掉的,求求你!”金则楠颤抖着身子,无助却又满含希望的看着江父。
见江父还在呆愣,金则楠起身,坚定的跪了下去!
江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扶,同时长叹一声,那日日夜夜思念一人的感觉,确实很不好受∶“好!”
金则楠一愣,顺着站了起来,眼泪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落下,并满含感激的朝江父深深了鞠了一躬,良久不起。
☆、只欠许老爷子
好不容易安慰好身体心灵皆伤痕累累的姑爷,江父站在公司的电梯口,准备回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个脑袋一根筋的混小子,但却想到儿子刚刚对金则楠那强硬的态度,不由愣住,若有所思。
金则楠见此,心下恍然大悟,彬彬有礼的告辞后,忙给江十安通了个电话。原先,金则楠是想∶自己去找江十安,让江十安做出一副微微动摇的样子。谁知,两人正“玩耍”,还没演戏时,江父就突然杀到了,于是,他只能将错就错,先让江父不怀疑他们。
但,刚刚江父的那个眼神,明显就是又动摇了。江父是怕江十安已经对自己无情,再乱点了鸳鸯谱。
等江父到达顶楼,再次推开江十安办公室的门后,便立刻退却了刚刚的猜测。这可是他的儿子,和他一样,一旦动情,就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儿子,他怎会轻易退却,更何况金则楠已经示好。
只见屋内的江十安衣冠整洁,但头发却略显凌乱,他抱着一件西装趴在桌子上,待江父走近才听到,儿子那低微的哽咽声。
江父看了看椅子后背搭的一件中码西装,再想想金则楠走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衬衣,还有什么不懂的。
江父放低了脚步,走到江十安的背后,怜爱的摸了摸江十安的头发。
江十安却猛地抽动了一下,显然是被突然到访的江父给吓到了,同时立刻停止的哽咽,手也在西装下偷偷擦拭着自己的眼泪,欲盖弥彰,却又显得极度坚强,极度脆弱。
江父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中一时感慨万千。以前一直希望儿子变成一个强人,可以独当一面,可以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生死不从于天。但他在真正看到儿子变成他想要的这副模样是,却又是充满了担心。
如今,看到儿子趴在桌子上哽咽,他却反而十分欣慰,反而更希望儿子以后就是这个样子,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以活的张扬,活的肆意。
“乖,想哭就哭吧!以前,是父亲错了,是父亲走入了思想极端,落入了世俗,才让你一次一次的痛失,才让你每天都浑浑噩噩,不得开心。你若还爱他,就去大胆的爱吧!这次,无论你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金则楠,是个好孩子!”江父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语气也愈发平缓,愈发坚定,好像是在劝导江十安,却更像是在宽慰自己。
52书库推荐浏览: 七斤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