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命以为它只要在“无意”中告诉了小十安他的亲母已经死去的事情,会让他经受不住,而失去对这具身体的控制,让主人格回来。
不是因为这个人格懦弱没能力,而是,它的任务,是帮助宿主人格融合。
毕竟,让江十安的人格融合,一方面是使他们的记忆互通,融合为一体,另一方面,就是将除主人格以外的人格全部“杀死”!
第二种方法,要命在目前看来,是最好的,也是最快的。
但不成想,这个人格,居然并没有就此经受不住,而减弱或消失。
看看已经变成这副样子的小十安,向来没有七情六欲的要命数据乱了一瞬,一股异样的、闷闷的感觉涌上,让要命不忍再说些什么话来伤害这个人格。
“小十安?”要命试探的叫了一声,感觉到江十安的身子一震,它心中愧疚更盛,问道∶“你,还好吗?”
良久无言,突,“你都告诉他了?”一声成熟稳重的声音传到要命脑海。
要命马上感觉到了不对,试探的问道∶“恶,恶劣人格?”
躺在床上闭眼假寐的江十安抬手揉了揉因刚刚人格转换而酸胀的脑袋,嗤笑一声,道∶“恶劣?我恶劣吗?原来,你们在私底下都是这样给我起名字的吗?”
“您,您,”要命心虚的咽了咽唾沫,自动用上敬语,道∶“您怎么来了?”
“我?你将小十安吓得龟缩了回去,只有换我顶上了!哦,忘了告诉你,一般,只要他一受欺负,我就会出来保护他!”
要命听见这话,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本想找个软柿子捏捏,却不想,这柿子后面,却立了一只橙色大虎,将自己给迷惑。
要命瑟瑟发抖,再次觉得,自己的决定错了。
“说说吧,你都告诉他什么了?”恶劣人格淡淡的问道,却将要命吓得个半死。
要命缓了两缓,才说道∶“我,我只是一不小心,把江母已死的事,说给了小十安!”
要命话音刚落,就见江十安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极速流转的,是浓浓的戾气和一些心痛,“一不小心?”江十安没有问已成事实的事,而是重复着要命的用词,语气却是满满的鄙夷。
“是,是一不…”要命死撑道,却被江十安不耐烦的打断道∶“我劝你,在我还有一丝耐心的时候告诉我真相,不然,呵呵,你可以试试。”
要命虽没有实体,但却从这个人格的两句话中,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威压,让要命产生一股错觉,就是,只要它再行差踏错一步,就会被江十安碎尸万段。
“是,是我故意,故意把这件事告诉他的。”要命终于坦白道∶“江十安已经和金则楠在一起了,如果你们还是一直活在他的身体里,就会给你们彼此,都带来无尽的痛苦。”
“是他让你这么做的吗?”江十安平静的说道,听不出喜怒哀乐。
要命知道他说的是谁,于是考虑了一瞬,还是摇了摇头,决定告诉这人格事实,否决道∶“不是他,他一直都不知道!”
要命见江十安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它便话锋一转,问道∶“难道,你们不想知道,江母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感觉到这个人格后背已经站立起汗毛 ,要命顶着危险的警告,继续道∶“你不想查,且独自包揽起所有痛苦,不过是想让另外两个人格痛苦无忧,可是,你觉得,你的目的达到了吗?”
“小十安,一听到江母已死,第一反应是崩溃,是痛苦,是不安,是惶惶,但,唯独没有怀疑!这么多年的放逐,他一个六岁的孩子,永远在找妈妈,却从未见过母亲的一方衣角,他,开心了吗?”
“江十安,总是获得更多的那个,他一直生活在阳光下,可是,我来了这么久,却从未见过他放声大笑过!为什么他会时不时发呆,为什么他的眼中,都是灰色无光的星河,为什么,他早早心属金则楠,却从不敢泄露出一丝,直到我的不断鼓励,才敢试探的走出一步!你说,这都是为什么,你觉得,这个江十安,快乐吗?”
“我虽然不是人类,没有你们的感情觉触,但,我觉得,最好的保护,不是独自承受,你们是一个整体,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整体!”
“一起吧,我们一起去探索江母之死的真正原因,这么多年了,他们,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反而是真相!”
要命言语慷慨的说出自己的内心所想,却看到床上的江十安,再一次闭上了眼睛,早已发出平稳的呼吸,似是真的睡着了。
要命一愣,不死心的盯着江十安的面部表情,试图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可惜,这人比小十安的段位高的不是一点,完全看不出一点破绽。
就当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要命即将绝望之际,床上的江十安突然翻了个身,轻启薄唇,道∶“好吧!其实,我也很是好奇,当初,我母亲,到底是怎么先得到消息,被那些人害死的!”
要命听此,忍不住兴奋的惊呼一声,恨不得去外面的院子里撒个欢,以表示它此时激荡的心情。
“小声点!”江十安揉揉被要命那声大叫震得发疼的脑袋,警告道,然后问∶“你们已经调查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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