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到江十安如同撒娇祈求般的声音,许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终是自己疼了这么久的孩子,也狠不下心来,道∶“好了,别跪着了。你还小,什么都不懂,和那人搅和在一起也不完全怪你。只是,从今以后,务必和那个人断了就好,姥爷会派几个警卫员好好保护你的,别怕!”
江十安原听到许老爷子的前半句话,膝盖已离开地面,正要起身,但听到他的后两句话,心猛地跳动了起来,但还是毅然决然的再次跪下。
许老爷子看到江十安的动作,额头的青筋瞬间暴起,低声喝道∶“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答应?还是无声的抗议?”
“姥爷,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十安不明白!”江十安没有丝毫躲避,直视盛怒的许老爷子。
“呵,逆子,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我问你,你是不是和金则楠搞到一起去了?”江父听到江十安居然还敢反驳许老爷子,不由大声喝道。
搞到一起,这四个字深深刺痛了江十安他原本也想象过家人知道后的盛怒,他们的言语不善,他们的大加刁难,但这一刻真的来临时,江十安还是被这四个字说的心痛不已,他红着眼睛抬起头,看向江父,沙哑却坚定着说道∶“我和金则楠是在一起了,堂堂正正的在一起的!”
“你!”江父被江十安这副样子气的气血上涌,但心却猛地一跳,恍然大悟,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他的性子一向善躲避,处事有些消极,能躲则躲。今日,不说自己的态度,光许老爷子那阴沉的脸,若让往日的江十安看到,一定敬而远之,乖巧讨好,但这次,因为金则楠,他却敢如此,看来,他们是都小看了这个金则楠对他的影响了。
“堂堂正正?”许老爷子听此,不由满脸不屑,嗤笑一声,继续道∶“且不说你们俩都是男人,光看金则楠那人的身份,你也敢说这四个字吗?”
“怎么不敢?!”江十安带着哭腔大声反驳,眼中,是被泪水模糊的倔强。
“呵,你敢?!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一个黑道,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人家都避之不及,怎么到你这儿反而成了香饽饽,还要觍着脸往人家身上靠呢?!”许老爷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谁说他烧杀抢掠了?你看见了?他虽是黑道,但通过这么久的相处,我相信,他一定是个好人?!”江十安心中也满是怒火,不断反驳着昔日高大威严不可侵犯的偶像的话。
“我没看见?别以为苏素的事我不知道!我问你,苏素死在城郊的一处废弃山庄的地下室,有没有你的参与?”许老爷子怒目圆睁,恨不得抬手打醒江十安。
“您说苏素啊,我告诉您,那件事不光有我的参与,还是我主使,是我对她用刑的呢!”江十安看了看江父的表情,大声喊道。
“你看看你,还说金则楠是个好人,你才和他相处几天,他就把你带成这残暴嗜血的样子了,若真叫你们一直在一起,你是不是一不高兴,就要提着刀出门砍杀无辜的市民了?!”许老爷子看着往日乖巧的外孙成了这副鬼样,痛心的质问道。
“呵,”江十安被许老爷子无端的假想给气的半死,反问道∶“为什么苏素可以那么设计陷害我妈妈,我就不能以牙还牙,将我这些年的所有痛苦都还给她?”
“你还好意思提你妈妈,江十安我问你,你还记得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吗?当初开枪打死她的,又是什么人?”许老爷子问道。
“我当然知道,但黑道又不都是一样,金则楠他虽也是黑道,但,帮我查清妈妈的死因的是他,帮我融合人格,治好精神分裂症的还是他,每日尽心竭力的照顾我,在我最伤心最无助时第一个出现的还是他!他对我那么好,为什么您就一定要抓着他的身份不放呢?”江十安说罢,眼泪终于突破眼眶,止不住的落下。
许老爷子和江父听到后,心中俱是一震,他们还不知道江十安的精神分裂症已经好了,但现在听他所言,金则楠确实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江十安的话,堵的众人一阵语塞。
诺大的客厅内,只能听见江十安的抽泣声,良久,许老爷子叹了一声,正要先叫江十安起来,却见管家着急的递来电话,说是医院打来的。
许老爷子眉头微皱,接起了电话,随着那边的说话声,只见老爷子脸色越来越差。
“什么?”只见许老爷子不知听见了什么,瞬间暴走,一把将电话狠狠的摔在江十安的脸上,对着他大声喝道∶“还说金则楠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医院刚刚打来电话,你姐姐找到了,但是那个阴嘉城,却被金则楠打了一枪,现在正在抢救,生死未卜!”
因许家向来封建,一直都是许老爷子一人做主,所以就连电话也是按照他的喜好,样式是传统的金属外壳,且许老爷子以前上过战场,力气自然不小,又正值他盛怒,江十安被他那么一夯,身子都抵不过惯性,向后挒去,脸更是迅速的肿了起来,白皙的皮肤上瞬间显出黑青。
江父见此立刻向前冲出一步,却在看到许老爷子的脸,不得不停止了步伐,只能用眼神暗示江十安别在胡闹。
江十安忍不住痛哼一声,但听到许老爷子的话,马上不敢相信的摇头,崩溃的喊道∶“不可能,不可能,金则楠和那个阴嘉城只是一面之缘,我了解他,他是不会无端的伤人的,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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