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陶悠然看着书桌上的那盆兰花,不禁想起了因为暂任御史大夫二巡而被外放的屈长兰,突然有些心疼。
“唉,虽然余容那边已经拿到了贪污案的证据,但他要咱们找到能打击粟罂的突破点,可是这家伙做事全都不是自己直接出手,哪儿那么容易呢……”
就在两人沉默思考的时候,余凌波来到了陶府。
“我刚回府就听说两位先生派了人来送信,于是便急忙赶来了,是有什么新的消息了吗?”
“清台,你来的正好,这是四公主和五公主查到的赈灾事件的所有幕后消息,余容也已经知道了。”
余凌波看完,心里很是激动:“果然都跟话本里讲的对上了。”
梅时凉点点头,道:“没错,不过现在让人头疼的是,余容交代的那个突破点,我们还找不到。”
“事情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想来源头应该是从京城命案开始的,不如我们试试从这里入手?”
余凌波思考了一下,这样建议道。
“对了,如果当时把太子卷进去的那个命案,背后的凶手真的如话本中所说是粟罂的话,那当时在他身边的人极有可能成为突破口。”
陶悠然突然想起自己查案时看过的那些资料,道:“当时给嫌犯作证的是兵部方侍郎和刑部杜侍郎,而我记得那个嫌疑人的推荐人一栏里,写的正是刑部侍郎杜之鹃,一个兵部的嫌疑人为什么要向刑部的人买官?如果没有粟罂的默许,我恐怕杜之鹃是不能随便往兵部塞人的。”
余凌波听他这么一说,便想起了最近朝廷里官员们的调动。
“陶先生,我觉得你的想法可能是对的,因为这个刑部的杜侍郎,已经被粟罂提拔为中书侍郎了。”
“果然如此!”梅时凉一拍手,道:“那我们就把这突破口定为杜之鹃!”
***
余凌波昨晚在陶悠然家和梅时凉他们两个交流完信息的时候,便收到了探查李洛苏具体情况的委托,于是第二天一早他便来到皇宫,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
他想着反正东宫也进不去,于是就去了太医署,他倒要看看那些太医究竟有没有给陛下好好医治。
进门之前,他先在太医署外面跑了几圈,跑到自己脸红发热之后才装的晃晃悠悠进了门。
“黄医正,我觉得胸闷气短还有些发热,你快看看我这是怎么了……”
他一进门,就瞅准了坐在门边的黄医正,径自倒了过去。
“哎哟,这不是余侍中吗,快坐下来让我看看。”
这位有些老眼昏花的医正扶着余凌波坐了下来,切切他的脉,又摸摸他的头,左看看又看看,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
“你这……虽然脸上发红发热了些,但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啊……”
余凌波知道这种装病方法不能细究,便想赶紧速战速决,道:“可是我真的感觉很难受啊,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出去玩儿的太久了,有些染了风寒……”
“哦,这倒是有可能,最近这天可又冷了些,哪怕你是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也要多注意一些才是啊……这样吧,我给你抓些去风寒的药,回去记得喝,还要多穿些衣服才是啊……”
“好的好的,我记住了,多谢黄医正……”
看着黄医正离开抓药去了,他便赶紧去翻看放在门边的那本太医出诊记录,翻了好几页,也没看见最近有哪位太医去过东宫。
看来粟罂当初透露陛下龙体有恙的消息大概是假的,那陛下到底在不在东宫里呢?
拿了药之后,余凌波决定再去东宫看一看。
这次他没有硬闯,而是在宫门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监视着门口的一举一动,但在两个时辰里,只有门口的士兵换了两次岗,以及有一队士兵来回巡逻了四次,门内外连个进出的宫人都没有,仿佛东宫里面是空的一样。
这也太不寻常了。
他抬头看看天色,马上要到午时了,陛下如果抱病在东宫的话,总应该有御膳房的人来送饭的。
然而午时又过了半个时辰,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余凌波抓了抓脑袋,虽然这一上午并没有什么收获,但他并不打算放弃,准备晚上的时候再来。
今夜是他在门下省值宿,下工之后,等人全部都走了,他便换上提前准备好的太监服饰,用东宫的令牌骗过了守卫,混了进去。
然而东宫里除了走道上亮着的宫灯以外,所有的宫殿里都是漆黑一片。他悄悄摸去寝殿,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然后溜了进去。
“陛下……陛下?你在不在这里?我是清台啊。”
然而黑暗的寝殿里只有他自己的回声,没有任何别的一丝声音,他摸了摸床,那上面也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迹。
看来陛下真的出事了……
确认了李洛苏不在东宫之后,他又悄悄退了出来。正准备去乾平宫和御书房看看的时候,就在宫道上看见粟罂领着一队士兵往皇宫的西北方向走去。
“他这么晚了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要往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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