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呢,转生就好好转生,为什么下凡的审批表格里会有性别选项为男这一项啊,明明我们都是女仙啊!”李海棠很不满这个漏洞。
六人又想起当初找东君走后门时候的情境,推推嚷嚷中也不知道谁的裙子太长被绊了一下,刚好撞到工作中的东君,结果导致牡丹仙子和芍药仙子的转生性别变成了男人,为了挽救这个错误,东君就把她们带着记忆下放到了凡间。
“东君当时的表情真是千年难得一见,我在她手下时间也不短了,还是第一次看到。”
李清荷放下莲华经,说:“只希望天庭里那个‘花仙若是转生为男人,凡间就会腥风血雨’的传说是假的。”
六人互相看看,也只能认命了。
李微萱摸摸头,道:“说起来,芍药仙子转生到哪里去了?”
***
扬州的瘦西湖边有一座药庐,名为芝草。十里八乡的老百姓们生病的时候都爱来这里看病,不仅是因为当家大夫的医术好,而且遇到穷苦的病人还会免去药费,最重要的是药庐里的那个小徒弟很得中年妇人们的喜爱。
“端木师傅,你家那个俊俏的小徒弟呢?怎么见不着人啊?”
“他去山上采药了,哎张大姐您别乱动,脉要切不准了。”
端木松风心里苦笑,知道八成又是一个想来给女儿定亲的,幸亏先把徒弟放出去了,不然大堂怕是又被堵的水泄不通。
“您没什么大事,喝两幅固元的汤剂就好了,药方在这儿,慢走啊。”
送走最后一位病人,药庐里总算是清净了一些。
夕阳黄昏下,寒风有些凛冽,冬日的学堂下课早,端木药背着药篓站在学堂门口,看着同乡的孩子们结伴回家。
学堂的夫子是曾在京都做过官的学士,很受学生们尊敬,他看见门口的端木药,招招手想让他过来,端木药却只是作了一揖,然后走掉了。
*
“师父,我回来了。”
端木药放下药篓,帮端木松风接过盘子,药庐里飘起药膳粥的香味。
“余容,为师想了想,你还是进学堂的好,虽然跟着我行医问药是能养活自己,但你这么聪明,只做个郎中还是太浪费了。”
端木药放下筷子,说:“师父,知道你为什么一把年纪了还没娶妻吗?因为你穷。”
端木松风差点被药膳粥呛得喘不过气来。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他是因为穷吗?虽然施舍药材免除穷人看诊费用是有点多,但济世救人的事能叫穷吗!
他看了看端木药衣服上的补丁,好、好吧,是有点儿穷……
“我不去学堂也一样能读书,找梅时凉他们借借课本就好了,倒是你,不要总是病人一哭穷就真的以为他们没钱了,你赶紧找个贤内助当家才是正经事。”
说完端木药就把碗筷都收走了。
“哎,最后……最后一口粥……”
端木松风看着这个捡来的便宜徒弟,十岁的孩子总跟个长辈一样数落他,到底谁才是师父啊?
“明明当初在山上的芍药花丛下捡到你的时候,还是个粉雕玉琢冲着我笑的可爱小人儿,怎么一转眼就养成这个样子了呢?啧啧啧……”
倒霉师父一边叹气,一边想着自己大概是不适合养孩子,觉得还是得交给学问人来教导比较好,毕竟读书很重要,做人更重要啊。
*
端木药独自背着药篓走在荒芜的小路上,扬州的冬天不算很冷,但今年还是下了一场雪。道路有些湿滑,他慢慢走回药庐,注意不让鞋子沾到湿泥。
“余容,你可算回来了。”
“轻寒?你们怎么在这里?”
药庐门口站着四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小孩子,端木药都认识。
“你明天就能跟我们一起上课了!”
梅时凉是邻居家的孩子,进学堂前是跟端木药一起玩儿泥巴的交情,当然只是梅时凉自己这么认为,因为端木药并没有真的在玩儿泥巴,他一般都在挖草药。
“怎么可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什么情况。”
端木药以为连他们都来寻他开心,有些生气,径直向院门走去。
白竹跑上前去拦住他:“是真的,刘夫子正在屋里跟端木师傅说话呢!”
他扭头看看屈长兰和陶悠然,端木药知道这两个人一般不会说谎,也极少恶作剧。
屈长兰点点头说:“不信可以去看看。”
于是五个人挤到门边,端木药看见刘夫子真的坐在师父面前。
“余容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进了学堂,将来考取功名,会大有可为。”
刘夫子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喝了一口茶。端木松风有些紧张,添茶的手微微颤抖。
“您说的是,我也觉得这孩子聪明,可成大器,但他自己不愿进学堂,说到底还是被我拖累了。”
“学费不是问题,老夫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一个好苗子埋没在野草地里。”
哎呀说谁是野草地呢!
要不是看在对方痛心疾首的份上,端木松风估计就把手里的茶壶扔出去了。
“那……您看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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