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道:“我有令牌,不信你自己看!”
衙役搜了他的令牌呈上去,京兆府尹翻来覆去看了好久,道:“令牌倒是真的,只是太子殿下怎么可能睡在大街上,还睡在尸体旁边,我看这令牌八成是你偷来的!”
李洛苏从未遇见这种情况,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偷的?怎么可能!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不仅杀人,还盗窃宫内禁物,更是当堂辱骂朝廷命官,来人!把他给我压下去,待查明真相就移交刑部处置!”
眼看有口说不清,李洛苏急中生智大喊:“我就是太子!不信你去问右丞相端木药!看他知道了怎么收拾你!”
*
“嗯……所以这就是你被关进来的理由?”
端木药听完李洛苏的话,觉得这么些年真是白教他了。
京兆府尹的名号他也听说过,知道这位大人是个出了名的直脑筋,万万没想到这次让他们给遇上了。
“你对昨天晚上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李洛苏歪头想了想,道:“当时巷子里很黑,但除了我,应该还有一个人。”
“我知道了,你先好好待在这里。”
端木药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李洛苏身上,然后出了牢房。
“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把你捞出来。”
***
城东的文墨巷本就偏僻,发生了命案之后更是无人问津,只有京兆府的两个衙役守在这里等待仵作的现场勘验。
端木药向他们出示令牌之后就自己进去查看了起来。
离巷子入口不远处就是一摊呕吐物,八成是昨天晚上小家伙吐的。他继续往前走,快到尽头的时候,看到了尸体所在的地方,那片范围已经被白线圈了起来。这附近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他再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尽头,这里是跟另一条更窄的巷子交汇的地方。往右手边看去是被堵死的墙壁,那如果有另一个人在话他应该会往左边逃走。
端木药朝左手边转过去,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在地上被太阳照得发光的东西。
这是……兵部的令牌?
***
“王府尹,这下您可以放人了吧?”
“嗯……”
京兆府尹看着端木药递给他的那块牌子,道:“右丞相,即使您找到这么一块令牌,也只能证明现场还有另一个人到过,还是无法撇清他的嫌疑啊,太子若真是犯了法,那也得与庶民同罪,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恕我无法放人。”
“但这件事可不止牵扯到太子,你一个京兆府尹,有权力去调查兵部吗?我劝你还是把案子移交三司审理,不然以后若是查出凶手另有他人,你的乌纱怕是要不保。”
端木药以前从未用这种口气和同朝官员说话,这次实在是小家伙牵扯过深,将来的一国之君可不能有如此污点,若是能移交三司,就可以把主动权收进自己手中。
京兆府尹这人虽然脑子直了点,但还是知道规矩的,他京兆府只能审审京城的平民案子,若是牵扯七品以下的官员就要移交到刑部,七品以上及皇亲国戚则要大理寺出马,御史台监察办案。
“那就依右丞相的意思办。”
*
京兆府监牢的大门再次被打开,端木药走了进去。
“出来吧,跟我回去。”
“没事了?”
李洛苏惊喜地看着他的太傅,高兴地跳起来。
“有事,但不是在这儿,出了这里跟我去大理寺。”
当然,还要回东宫好好罚抄作业。
端木药把之前给小家伙的那件外衣拉起来盖住了他的脑袋,然后拉着他的手走出了牢门。
*
这件案子被京兆府正式移交给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三司联合审理,为了保全太子的名声,李洛苏在端木药的建议下被列为隐形证人,这件事除了三司最高长官其他人一律不知实情。
“这样就行了吗?”
李洛苏被端木药带回东宫,一进门就被关进了书阁。
端木药啪地把准备罚抄的课本摔在桌子上,双手撑在椅子的两只扶手上,他俯下身盯着李洛苏,道:“当然不行,喝酒逃课逛窑子,还卷进一宗命案,你想当这些没有发生过吗?这十年难道为师是白教你的吗?”
端木药雪白的皮肤上因为愤怒而显出一丝潮红,李洛苏头一次见到这种表情的太傅,跟之前赶他走时的生气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罚……就罚,反正也是抄书……”
他瞥瞥那一摞厚厚的课本,心里有些绝望,眨着眼睛问端木药:“能不能少抄一些……”
这几年小家伙很少跟他撒娇了。
端木药心里叹了一口气,道:“这身味道真脏,现在给我洗澡去。”
李洛苏被拉进寝殿,端木药把他按进早已备好的浴桶中,亲自上手揉搓起来。
小家伙还是干净一点更可爱。
***
李洛苏进过大理寺没几天,刑部就抓到了一个嫌疑人。
杜之鹃万万没想到刚刚把人推荐上去就出了事,凭赵无越那个没用的胆子,万一他要是把自己卖官的事也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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