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长兰一边弯腰帮着捡,一边道:“原来到了大理寺的主簿来送牒覆的时候了,吏部的稍后交给我就行。”
他一边笑着看余凌波和那位小主簿手忙脚乱地捡牒覆,一边随手翻了翻这些东西。
兵部最新的记录是……前天晚上?被记录的原因是超过查阅时间私自逗留于大理寺卷宗房?卷宗……延年说嫌犯是今早翻供的……
屈长兰隐约在心中抓到了什么,他指着这条记录问荼木香:“这位主簿,请问这个兵部令史当时在大理寺的卷宗房里干了些什么?”
荼木香猛然被问到,有些紧张,道:“他……他当时说要查阅兵部转刑部的案子,不过却找错了地方,所以错过了应该离开的时间。”
“那他当时找的是哪一部的架子?”
“大、大理寺……”
屈长兰合上牒覆,笑着递给他:“谢谢。”
看来这件事果然不简单,待会儿要告诉延年。
兵部的牒覆收拾好之后,荼木香向两人道了谢,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屈长兰道:“等一下,看你东西这么多,不如让这位帮你一起送去兵部吧。”
他轻推了一下余凌波的后背,对他道:“去吧,清台。”
“可是我还要找太傅……”
“没关系,等见到延年我会托他转告余容的。”
余凌波看着荼木香有些吃力的样子,于是点点头道:“那好……你不介意我帮你拿一些吧?”
青年的声音暖暖的,荼木香觉得自己的耳朵旁有一簇小火苗在燎,他摇摇头小声说道:“不介意……”
“对了,我叫余凌波,你呢?”
“荼木香……”
两人走出吏部大门,空气中轻颤的尾音消融在了夏日的树荫里。
***
中午屈长兰提着食盒来到御史台。
他一边给陶悠然夹菜,一边问道:“余容回来了吗?太子正在到处找他呢。”
“他上午去了潇湘坊,调查死者的消息,还没回来。”
“这样……对了,今天大理寺主簿来送牒覆,我不小心看到了兵部的。”
他夹起一颗丸子送进陶悠然嘴里,道:“我记得你说过嫌犯是今天早上翻供的,而且有兵部和刑部的人给他作证,而我看到的兵部牒覆上,最新一条的记录是兵部的徐令史在前一天晚上去了大理寺的卷宗房,说是在查阅兵部转刑部的案件,但却走错到了放大理寺案卷的架子前。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些蹊跷,你最好去调查一下这件事。”
“我会的……”
陶悠然盯着他面前的盘子,道:“丸子,还要。”
屈长兰随手又夹起一颗给他。
正当两人吃的开心时,端木药跨进了大门。
“余容,你来的正好,太子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正闹着要见你呢,你有空记得赶紧回去哄一哄。”
端木药一边应下了屈长兰,一边问陶悠然档案的事查的如何。
陶悠然放下筷子,道:“从档案上看倒是正常的,不过嫌犯的推荐人是刑部杜侍郎,也就是给他作证的那位,还有,子蕙今天发现兵部令史在前一天晚上去过大理寺的卷宗房,行迹有些可疑,我打算待会儿去调查一下。”
端木药点点头,道:“虽然举荐理由也许看上去很正常,但真要买官的话也有可能巧借这些名目来运作,只是我们没有切实的证据罢了……不过大理寺的卷宗房是怎么回事?”
“我怀疑嫌犯翻供可能跟这件事有关,都是兵部的事情,这个节骨眼上有些巧合,我怕他们有可能会对之前的案卷下手。”
屈长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端木药思考了一下说:“但这样做对他们来说只是多此一举的坏事……不过现在也没什么证据证明这两件事有关,先调查一下也是好的。”
三人又聊了一些细节和关于舞姬的情报,端木药就离开御史台去往东宫了。
***
余凌波从兵部回到东宫之后,就坐在书阁里一脸傻笑,看的李洛苏怀疑他是不是出去一趟在哪儿撞到了脑袋。
“喂,清台,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他伸手在余凌波面前晃了晃,余凌波回过神来,笑着说:“我今天遇见了一个志趣相投的人。”
“志趣相投?你有什么志趣,能跟什么人相投啊?”
李洛苏疑惑地看着他,印象里这个比他大三岁的太子伴读除了会读书,武课弱,人缘极好受世家千金欢迎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其他优点了啊?
“我找到了一个能和我一起去听话本的人!”
余凌波一脸得意地看着他的太子殿下。
“哦,这倒是,你这个爱好是得另外找个人陪你。”
李洛苏身边爱好话本的人除了李茉莉和李微萱这两个姐姐之外,就是他的伴读余凌波了,不过姐姐们因为平常不能出宫,所以只能待在百花阁里看话本,而余凌波则会去天评坊喝茶听话本。他总打趣这是老人家才会有的兴趣,所以宁愿拖余凌波进赌坊和舞坊,也不会跟他去听一次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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