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药久久地望着窗外的雨雾出神,一动不动的样子仿佛一座塑像。
“知道吗?”夏拒霜轻轻开口。“我已经盯着您看好久了,但您都没有注意到我在看您。”
端木药回过神来,看见夏拒霜在桌子对面托着腮看他,他自嘲地一笑。
“对不起,我走神了。”
夏拒霜伸手从小火炉上的茶釜中舀出一勺水,添进了端木药面前的茶杯里,翻腾的白色茶雾袅袅而上,在两人之间氤氲开来,衬的对方的面孔看上去都有些模糊。
“您这哪里是走神了,分明是在凝神静思一个人。”
“每次你都能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我都要怀疑你是否会读心术了。”
“读心术这种东西啊,说来我也是会一些的,不然如何在风月场上混迹呢。所以您最近每天都来我这里,是不是又跟人大吵了一架?”
端木药喝了一口茶,叹气道:“吵架……其实也还好,总归会有和解的时候,就是其他方面不太好。”
“哪里不好了?”
“现在的形势对我来说不太好,就像是棋盘上的黑白子,我执白子,对方是黑子,我在明处,对方在暗处,他用了不少令人无法琢磨的手段,围困了我的白子,已经成功地连下三城了。”
“那您不想想什么办法吗?”
端木药抱着茶杯,摇了摇头,道:“小家伙现在不信任任何人,只是自己一意孤行,即使我现在去跟他讲道理,他也不会听的。”
“怎么会呢?”夏拒霜随手又往茶釜里添了一道水,“没有人会不听道理,若是有,那一定是讲道理的人方法不对。”
“那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您难道不是太急功近利了吗?”
端木药无言以对,沉默了下来。
夏拒霜见他不说话,就道:“虽然我不懂您身边那些事情,但凡事不是为了利益就一定有个其他别的什么理由,对方这么做的理由您想过吗?”
理由……是啊,凡事总要有理由的。
端木药默默思考着对方的理由,有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说话。
夏拒霜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便起身去拿了一个食盒过来。
“有些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想清楚的,还是先放松一下比较好。”
他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几碟精致的点心来。
“这是我从雪暖阁订的,他们家的糕点可是京城一绝。”
端木药看他吃下去一块点心,满脸都是幸福的样子,便道:“原来芙蓉君喜欢的点心是金丝云片糕吗?”
“对啊,这是我小时候在家乡常吃的点心,雪暖阁的点心师傅,据说也是跟我从同一处来的人。”
“那我能冒昧问一句,芙蓉君的家乡所在何处吗?”
端木药低头喝着茶,但半天都没等来回答,他抬头去看桌子对面的人。
“你……这是怎么了?”
夏拒霜捂着胸口,脸色绯红,还在微微地喘气,那金丝云片糕掉在桌子上,摔成了两半。
“端木公子……别管我,请你……快些离开……我这里……”
他支撑着站起身来,却又腿软倒在了地上。
这股感觉,居然和那天晚上在秘香阁和荼沉水翻云覆雨时感受到的一样……不,是比那时还要强烈的感觉。
夏拒霜想冲进雨里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稍微一动弹就感觉到小腹处的热流在四肢百骸之间游走,最后汇聚到身下,使他不得起身。
“芙蓉君!你没事吧?”
端木药立马冲过去扶起了倒在地板上的夏拒霜,他感受到怀里的人全身发热,不停地在微微颤抖。
“嗯……不要碰我……”
一丝呻|吟从夏拒霜的薄唇中逸出,还带着略微温香的媚意,传进了端木药的耳朵里。
夏拒霜原本想推开他,但纤细的手指临触到丝滑的绸缎却又抓紧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反应大概是中了媚药,要是不赶紧想些什么办法,恐怕接下来发生的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了。
端木药看着夏拒霜咬紧下唇面色潮红,眼角还带着些泪花,知道他刚才吃的金丝云片糕里可能掺了什么东西,才导致他出现这样的反应。
幸亏自己刚才还没有吃,不然他们两个面含春色的男人共处一室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总之,如果没有解药,那就只能先封住感应经脉,等这药力自然散去了。
他把夏拒霜转向自己,半抱着他,然后解开了他的上衣。
“别脱……”
夏拒霜拉住他的手,冲他艰难地摇了摇头。
端木药从袖子中抽出几根银针,道:“你放心,没事的,我会一些医术,可以用银针封住你的经脉,然后等药效自然过去就好了。”
他不等夏拒霜回答,就扯下他的衣服,双手在刺绘着大片芙蓉花瓣的光滑脊背上游走,寻找着正确的穴位。
微凉的指尖带来的抚摸之感使夏拒霜好受了一些,但他还是咬紧了嘴唇强忍着自己的声音。
就在端木药找到穴位准备把银针刺下去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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