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整个潇湘坊内的人都纷纷哗然起来,气氛极其热烈。
“什么?我没听错吧?芙蓉君今天居然开阁了?”
“今儿是什么黄道吉日,不仅有表演,还遇上了再开阁,真是好事成双啊!”
“哎,好不容易遇上芙蓉君,结果今天却没带够钱啊……”
“快看看之前那位总是拔得头筹的人还在不在?……”
李洛苏被这些喧闹吵的头疼,便问余凌波这是怎么回事。
余凌波凑近他的耳边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潇湘坊以前晚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过了酉时末刻,芙蓉君便会打开秘香阁的大门,邀一人入内,与他共度良宵,京城里知晓这个的人都称此规矩为开阁,而这能入阁的机会,只有是当晚开阁之前在场上竞价最高的人才能获得,听说之前有人为了每晚都与芙蓉君见面,连续好几天都在这里一掷千金,一时传为佳话,之后芙蓉君便不再开阁了,大家都以为他被那位恩客给赎身了,今天看来并不是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
开阁?原来如此,还真是有意思……
李洛苏心里盘算着,便问余凌波:“清台,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公、公子,你想干什么……”
他又想起了曾经在赌坊里输到连荷包都被拿去还债的惨痛经历,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腰。
李洛苏摸遍全身上下,最后把身上的一只玉佩和金镶宝石扳指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道:“当然是要与这位京城名伎共度良宵了。”
在今晚这场竞价进行到最高|潮时,李洛苏让余凌波喊出了再加三千的口号,当司仪敲下小铜钟的那一刻,潇湘坊的老鸨青妈妈脸上绽开的是比春日艳阳还要灿烂的笑容,她欢天喜地的收下了那只扳指和玉佩。
夏拒霜从二楼的小窗子里往大堂看去,当他看见是李洛苏赢得竞价时,便招了身边的小侍女去找青妈妈。
明明一只扳指就足够了,何必再搭上一只玉佩呢,还真是个出手阔绰的陛下呢。
他微微一笑,便进阁去了。
*
李洛苏被人领着进了秘香阁的大门,而余凌波则留在外面的小雅间里,被一群莺莺燕燕的小舞姬们挡住了去路。
“这位小公子看着好面生啊,以前没来过咱们潇湘坊吧?”
“我们潇湘坊的舞姬可是全京城最好的,小公子喜欢哪一个啊?”
“看小公子生的伶俐俊俏,不如今晚随在场的姐妹们一起玩儿吧?”
余凌波端坐在那里,有些尴尬地笑着,他现在很想离开这里,但又不能扔下李洛苏不管,只好祈祷他的陛下赶紧出来,不要真的在里面待一个晚上。
秘香阁里亮着些许蜡烛,重重帷幔之后是夏拒霜窈窕的身姿。
李洛苏拨开那些纱帐,坐在了他的面前。
他细细地打量着夏拒霜,然后笑了起来。
“庭前木芙蓉,姿色犹殊异,不愧是京城名伎,总算是知道为何朕手下的男人都拜倒在你的芙蓉裙下了。”
夏拒霜也笑了笑,给他倒了一杯清茶,烛光衬得他眉眼温柔。
“本自江湖远,常开霜露馀,我不过是一介下九流的舞伎,能惊动得了陛下前来,还为我一掷千金,实在是愧不敢当。”
他拿出那只扳指和玉佩放在桌子上,然后把玉佩推到了李洛苏的面前。
“一只扳指就足够了,我的身价并不值那么多。”
李洛苏看了那块玉佩一眼,道:“这普天之下都是朕的东西,朕乐意出多少,就出多少。”
“但这玉佩对陛下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吧?上面刻着的芍药花,到底代表着谁呢?”
李洛苏沉默不语,这玉佩是他十五岁那年,端木药送他的生日礼物,虽然是他不喜的芍药花样,但他还是一直戴在身边,就像那根端木药亲手编织的发带一样,他从未摘下过。
“听说端木公子已经离开京城,回去扬州了。”
见他不说话,夏拒霜便自顾自说起来。
“若是因为我的原因而让他丢了官位,那陛下大可不必这样,他与镇国将军虽与我关系要好,但各自都是有喜欢的人的,还请陛下忘了那些龃龉,让端木公子回京吧。”
“你骗人。”
李洛苏摇摇头,道:“如果只是单纯的关系好,那我那天在你家看到的是怎么回事?”
夏拒霜叹了一口气,道:“既然陛下流连过烟花之地,也该知道这些地方的某些助兴手段,那天是有人故意要设计端木公子,虽然是应在了我身上,但我也只是那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万幸的是端木公子并没有中招,所以他才能给我施救,而没有酿成大错。”
李洛苏想了想那天的情况,确实有些巧合了,不管他去或不去,最终端木药都有可能受到伤害。
“可,为何会有人设计你们?太傅他一向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夏拒霜看着他,道:“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的,陛下不如换个角度想想,若是端木公子和他的人都走了,那受益最大的会是谁?”
李洛苏听了他的话,脸色阴晴不定起来,他拿起桌上的那块玉佩又戴回身上,然后起身走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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