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悠然知道他大概还记着当初拉肚子的事情,只是笑了笑,也没搭话。
“说起来,你最近有收到子蕙的消息吗?”
梅时凉皱着眉头对他道:“我已经有一旬没有收到天简的信了。”
想起那堆三天前就已经吃完了的京果粉,陶悠然放下花铲,摇了摇头,道:“我也有一旬没有收到子蕙寄来的东西了,不知道他跟余容在扬州怎么样了。”
“会不会是因为天冷,邮差都慢了下来。”
梅时凉剥了个橘子,一边吃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想法。
“怎么会……不论如何,希望他们今年冬天在扬州能平平安安就好。”
屋子里正充满着温暖的沉默,管家忽然推门来报。
“老爷,门下省的余侍中前来拜访。”
陶悠然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按理说他停职有一段时间了,除了梅时凉会三五不时来找他唠叨,几乎没有人上门拜访过他。
“余侍中?那不是与陛下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位伴读吗?他怎么来了?”
“快请他进来。”
“是。”
余凌波带着些微寒气迈进书房,朝他们行了一礼。
“梅先生,陶先生,清台有件事想跟你们说一下,因为我不知道如何联系太傅,所以就只能来找你们了。”
看他的表情有些凝重,梅时凉便赶紧让他坐了下来说话。
“你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如果是要紧的事我们会帮你转达给余容的。”
“不知两位先生是否收到了休朝一月的消息?”
“休朝?还一个月?”
梅时凉大为吃惊,一般不是什么重大的事件皇帝是不会休朝的,何况还是连休一个月,除非……
“陛下他怎么了?”
“我今早入宫之后才听说陛下突然龙体有恙,宣布休朝一个月,虽然已经由太医们会诊医治,但不确定到底何时才能痊愈,而所有的政事现在都是由粟丞相在处理。”
梅时凉听完后有些吃惊:“陛下怎么会突然染疾,他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余凌波摇摇头,道:“除了最近批折子批的勤了点,并没有什么异常。”
陶悠然则皱着眉头,问:“那你有亲眼见到陛下吗?”
“没有,我到东宫的时候,粟丞相说陛下已经用过药休息了,而且宫里的巡逻士兵比之前多了一些,我就没有进去了。”
陶悠然与梅时凉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宫里看来是出事了。”
***
端木药在山中已经待了快十天了。
山里的温度要比山下的镇子里低一些,特别是到了晚上,冷气就像一把锥子直刺入骨髓中。
不过还好屈长兰给他带了一些过冬的必需品,这样他还算过的下去。
“你真的不打算下山吗?”
“原本敌在暗,我在明,现在我也在暗处了,他们寻不见我不是挺好,不然出去给他们当靶子练手吗?”
两人呼出的白气在山洞里扩散开来,端木药解开腹部的绷带给自己换药,现在那条伤口已经结痂了,再过一段日子应该就能痊愈了。
“对了,京城那边怎么样了?轻寒和延年有回信吗?”
屈长兰摇了摇头,道:“离我上次去信已经十天了,但还是没有回复,不知道他们那边出什么事了。”
听到联系中断的消息,端木药皱紧了眉头。
难道他们两个也遭到了袭击?还有小家伙自己一个人在宫里也不知如何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焦虑。
“子蕙,一定要想办法联系上他们,我怕陛下身边没有人在会出事。”
***
李洛苏昨天晚上被粟罂的人抓住之后,就被带到了整个皇宫里最偏僻的冷宫中。
粟罂倒是没拘着他,只把他丢在这里,留下两个士兵看管着大门。
“哼,是瞧不起朕的武艺吗?居然只让两个士兵守门,也不怕朕跑了。”
李洛苏有些气愤,他小时候被端木药嘲笑读不好书,现在已经继位当了皇帝,居然还要被一个叛臣小瞧,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朕一定能逃出去的。
虽然宫墙高大,但他还是决定先试试翻墙,但可惜找了一圈儿,也没能找到用来垫脚的东西,这冷宫里实在是太荒芜了,甚至连一颗歪脖子树也没有。
他突然想念起李微萱来,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跟她这个六姐学学她那些随时都能翻墙爬树的绝技,凭他现在那些三脚猫的功夫,也只能翻翻平常人家的院墙,对着这三人多高的宫墙,他实在是无处下手。
既然翻墙不行,那就只能从正门突破了。
他在院中捡了两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然后走到门前,冲着外面叫喊起来:“来人啊!救命啊!这里有怪物!快来救朕!”
喊完他就躲在了门后面,握紧石头准备偷袭开门的人。
就在宫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冲了出去,却被来人在瞬间轻易制住了手脚。
“是你?!”
荼沉水把李洛苏扔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看着身边曾经亲近的人亲手起兵逼宫,李洛苏的心里满是不解和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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