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牌明显是善歌又善舞的,嘴里清唱着时下流行的小调,被束身的绸裙纱衣衬托出的曼妙身材婀娜地在仿若幔帘一般的柳枝间旋转轻跃,并随手采下一片片的晶莹新绿。那几个小丫头便也合着她的歌声在周围嬉笑穿梭,及时地接过被采摘下来的柳尖。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被这家画舫的护卫拦着,与那头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所以透过外围的人群,那个头牌的面容帝恩看得并不是很真切,倒是那隐隐传来的清扬婉转的歌声听起来确实不错。
只不过这么一来,帝恩就更想看清那头牌的模样了。
不自觉地,他朝一侧歪了下身子以期能看得更清楚,没想,却撞上了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的一人。
帝恩扭头,对上了一双满是笑意的眼,“容兄如此想看,走近些便是了,站这么远如何看得清?”
帝恩眨了下眼,遂咧嘴笑道:“许兄果然也来了,今年准备去当哪家的‘首柳君’?”
许彦却摇了摇头,“今年就不玩了,仔细想想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意思。”
帝恩夸张地挑了挑眉,“这倒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转念,他想到了容蕙,便又带了几分试探地笑道:“难不成,你竟想改邪归正了?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许彦眼中古怪的神色一闪而过,他低眼笑了下,“就算是吧。”
承认了啊……接下来怕是该按照支线剧情那样求他撮合了吧?帝恩想着,嘴边挂起了一抹调笑,“呦呵~不知是哪家的佳人闺秀竟能让许大公子如此心性大变,甘愿娇玫万朵单摘一枝怜?”
许彦仍是低着眼,似是犹豫了下,才缓缓道:“他,你是认识的。”
他的二姐他自然认识……只不过表面上,帝恩却满带好奇地凑近许彦,“是吗?到底是谁?别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
“你真的想知道?”许彦抬眼,眸中带着异样的神采看着帝恩,见他点头,便紧盯着帝恩的神色,有些小心翼翼地道:“是……”可刚开口说了这一个字,路上却突然涌过来一群沸腾的人│流,许彦被大力撞了下,身子一歪,控制不住地就朝一步之遥的柳河里栽去。
那一瞬间,许彦本能地想抓住些什么,可当他意识到身边只有帝恩时,他豁然停住了伸出去的手。
但让许彦没想到的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帝恩却突然伸手捞住了他,并使劲把他往岸上一送,而相对地,原本就站在堤岸最边缘处的帝恩顷刻间身体失衡,以更快的速度“噗通”一声掉进了仍然冰寒刺骨的柳河之中。
远处亭中“正巧”看见这一幕的卫奕泽猛然起身,脑海中霎时间闪过容磬人设里的四个字——素不会水。
这个笨蛋!
生生抑住想要立刻飞身过去救人的冲动,卫奕泽在另两人探究的注视下,一脸平静地对守在亭外的两人道:“那边似乎有人落水,你们去一个人看看,顺道帮忙救人。”
见一人领命后立即飞奔了过去,卫奕泽才复又转身坐下,笑看着另两人道:“刚说到哪了?”
东方珲只淡淡地朝那边已引起了一小片骚乱的地方看了眼,没有答话。
胡盈月却抿嘴轻笑道:“世子殿下果然宅心仁厚,着实让盈月敬佩!”可惜最后害了你的,也是这种妇人之仁……胡盈月眸光微敛,暗暗思量着,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位荣敬王世子尽快练就出一副铁血心肠?
帝恩清醒时,已经躺在了容府里自己的床上。
周身一阵阵地无力发冷,9901号告诉他,他正在发高烧。
帝恩皱了皱眉,隐隐可以听见屋外伺候的婆子丫头小声嘀咕着“公子真可怜”“先是池塘又是柳河”等等话语,不由地,他就回想起了那种被水淹没后令人恐慌的窒息感,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虽然容磬的人设是不会水的,但剧情中却也并没有他会落水的情节——也不知道这两次主动脱离剧情的落水会对最后的任务评价造成多大的影响。
怎么说,这也是他第一次进行任务,若是最后评价太低的话,不说被主人嘲笑了,他自己都会觉得丢人……
想到主人,帝恩眼中闪过一缕怪异,顿了顿,他便以略带沙哑的嗓音开口道:“来人。”
立时有守在屋里的大丫鬟快步上前恭声询问道:“少爷您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还是……”
“我饿了,想吃你做的八宝酥仁糕。”
少年的声音尽透着虚弱,却也因此显出了几分委屈娇嗔,听得那大丫鬟面上微红,只得道:“奴婢这就去给您做,那这屋里就换巧菱来……”
“不用了,我就躺着,用不着换他人再来伺候了,你快去吧。”
见少爷拒绝别的丫头进屋,这大丫鬟心里不由地又暗喜了几分,忙点头应着退了出去。
听见那大丫鬟吩咐外面的丫头婆子不许进来打扰自己休息,帝恩得逞般地笑了下,缓缓起身下了床,走到虚掩的窗边将窗子完全打开,一道黑影便迅速翻了进来。
一身夜行衣的卫奕泽刚站定便揪下蒙面黑巾,目光便定定地看着帝恩,后者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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