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对的,却有消息表明,荣敬王府正在刻意地与翰林院大学士胡继海接近。
这一切,让他内心焦躁地几乎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所以这春季围猎,他第一次没有听从身边谋士的劝谏,甘愿冒触犯圣怒之险也要布下这招围剿卫奕泽的狠棋!
从围猎开始,计划便按照他的布置在进行,被他收买过的御林军卫引导着卫奕泽向着有埋伏的林区前进,在他们身后还有化装成御林军卫的死士暗中跟踪,而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信号,然后冲至埋伏地点亲手了结卫奕泽!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时候,竟会让他再次遇见这个少年。
听着林中隐隐传来的高声报唱,一直分心等待信号的他只是随口问了句:“那边猎到了什么?”
却听身后的御林军卫语气满是古怪地道:“回肃王殿下,那边在不到一个时辰内,便猎到了雪貉、黑耳银狐、黄金猞猁等四五只罕见之物……”
“哦?”他挑了下眉梢,“那边是谁?”
“回殿下,听说是京都守备容铭之子,容磬容公子。”
听见那个名字,他的脑海中立时闪过一张带着倨傲笑容的清秀面孔,鬼使神差般地,他对身后众人道:“走,过去瞧瞧。”
当他带人潜至附近时,不意外发现了悄然跟在周围的另外几波人马。
这些人中,有的是纯粹过来看热闹的,有的却是想来抢夺几分运气。
只可惜,机缘这东西今天像是认准了那少年一般,该是他的东西就算提前被别人发现最终也必是死在他的箭下。
如此奇特的情形,难免让人会对那少年多看几眼——
白玉冠束发,身穿银灰色轻戎装,端坐于马上的身姿直挺轩昂,面对周围御林军卫的惊叹钦羡时,少年面上笑容更是肆意傲然。
然而,最让东方珲意外的,却是少年扬弓开弦那一刻的神情,那种别样的认真与专注,竟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嚣张倨傲,那双黑亮的眼眸中一片沉静,却又仿若暗藏着摄人心神的流光异彩……那样的容磬,竟让他一时间挪不开眼!
也许,这正是他会如此鲁莽地疾追过来,甚至不顾自身安危地救下他的原因吧……
“肃王殿下?您,还好么?”见东方珲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他看不懂的异色,帝恩忐忑的感觉更甚,难道真的失忆了?
东方珲闭了闭眼,隐去了眼底突现的心绪,并松开了钳制帝恩手腕的手,感觉身上人立即退至了一边,他心底微顿了下,随即便淡淡开口命令道:“用明火弹喊人来。”
帝恩愣了下,接着反应过来,连忙应着从腰间摸出来用来求救的明火弹,冲着天上用力拍开机括,一道明亮的火光便带着尖鸣直冲天际而去。
帝恩遂又看向微阖着眼的东方珲,如此思路清晰地让他发信号喊人,看来应该是没事的哦?
只是,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这种气氛,未免有些尴尬啊……
“……多谢肃王出手相救,在下无以为报,日后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容磬定然万死不辞!”帝恩轻声开口道,心里却暗暗叨念着,求不屑一顾!求瞧不上眼!
然而,东方珲却没有任何反应。
帝恩眨了下眼,好吧,装没听见也挺好的。
“没话说了?”可就在帝恩低头准备检查自己身上的擦伤时,东方珲清冷的声音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嗯?”帝恩把刚刚撩起的袖子放了下去,抬头去看东方珲,却见对方已经坐了起来,正抬手擦拭着额前的血迹。
“这么久没见,你没别的话对本王说吗?”
他该有吗?帝恩抿了下唇,思维飞转,猛然间还真想到了个疑似不错的话题。
“肃王殿下这么一问倒提醒我了,”帝恩觉得自己得笑笑,可突然从死里逃生转变为谈论风月,他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过渡得太自然,否则不就让人觉得他太没心没肺了?所以,在东方珲看来,帝恩的笑容带着几分明显的僵硬,“那日亭中的美人儿,可就是那幅‘求静’的由来?”
东方珲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帝恩,直看得帝恩连僵硬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他才道:“不错。”
帝恩暗喘了口气,笑得自然了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肃王殿下倒是痴情呢,完全可以去求圣上下一道谕旨直接赐婚,却非要选择如此亲身躬行的方式去打动芳心,啧啧,若是让靳朗、袁嬴他们那种情场浪子知道,定会汗颜之极!”
东方珲却嗤了声,眸色明灭了一刹,“若能让本王重新选择的话,本王绝对会直接去求一道谕旨。”
东方珲会这么说,帝恩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他面上却是装模作样地道:“肃王这是哪里话?只要佳人尚未婚配,就是现在去求谕旨也是不晚的。”才怪!
事已至此,只要东方珲敢去求谕旨,荣敬王那边绝对就敢跳出来阻拦,而皇帝在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情况下是决不会和荣敬王撕破脸的,所以一旦东方珲去求旨赐婚,结果很可能不但不成,反而还会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个道理,东方珲自然也懂。因此,他才会那样说。
可惜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何况,他至今仍不明白,为何两个月前见他时还满眼倾慕,一副天下男子唯他不嫁般痴恋于他的女子,竟会突然间态度急转,就连近来看着他的神情,也总让他在不经意间感到一丝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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