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无情微微颔首,道“我们也派人去刑场守着,斩首的日子近了,他们应会提前出手劫狱,若那时不动手,便得到斩首那一日了。”
——自然,最大的可能,还是他们什么都不会做。毕竟若要劫狱风险极大,极有可能再搭一些人手进去。
但若是想要引出他来,那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鬼无情将这些念想都压在心底,平日里也不多想,只寻着蛛丝马迹四处捉拿叛党。
那些被捉的叛党行刑的日子,距他们那时,只隔了五日。
只是这几日里,鬼无情便又揪出一个藏得极深的御史来。
他手头有了证据,却也并不妄动,只在最后一日里,又趁那御史上朝未归的时候,带着人手去搜寻。
果真便在那御史卧房里寻见一间密室。
那密室里面尽数摆着些不知名的书卷,鬼无情进去的第一眼,便见着了正对着密道挂着的一副人像。
大褚的书画艺术颇为繁茂,曾有一家商户子随父亲去了远洋历练,可惜他们出了意外,船只坠毁,便被逼得在那儿待了一段年岁。
那商户子为生计所迫,又在书画一道上颇有天赋,在那儿学了些西洋画法,倚靠卖画为生。
他倒也颇有所成,等到他们终于搭了另一户商家的船回来之后,那商户子便借着一手奇异画法风靡京都,声名遍传天下。
那也是前朝时的事了,如今也已经过了几百年。那商户子在如今,已是被誉为大家,诸人学了他的法子,留画的时候,也不一味画得求意境了,只欢欢喜喜将俊美模样留下来,又好看,又能认人。
鬼无情见着的画卷,用的也正是那极真切的画法。
画卷以浓墨渲染,回首的美人一身艳丽华服,她似是被人叫了一声,回看的面上带着笑,额间还有朱砂痣一点,正是一双修眉媚眼,媚而美,却又不失端庄气势,实在是再叫人心仪不过的美人模样了。
——竟是与鬼无情生生有七、八分相似。
鬼无情那时,正是一人进来的——所幸也是一人进来的。
他尚在怔愣,却又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这声响当即便是叫他精神一震,也顾不得看了,只连忙上前,将画卷卷了卷,藏在了身上。
等到赢子临进来的时候,便见鬼无情一个人站在墙壁前,似是在想些什么。
他丝毫没有多想,道“我带人去另一边看了,那儿未曾有什么东西,其他人还在收拾,你可看见什么了?”
他一边说,一边凑近了,等到看清楚,才惊道“嗯?这儿该是挂了什么,被人取走了?”
鬼无情微微捏了捏手指,面上平静如常,他应了一声,道“他们应当还有同党,这儿该是挂了什么重要东西,看这痕迹,该是方才取走不久,派人前去搜寻一番,许能将它追回来。”
赢子临只连连点头,便想拉着鬼无情一齐走,鬼无情避开他,道“我要再看看这儿,许能再寻些线索。他们能将人安插入朝中,便定然不会只放这一个人,定还有同党潜伏其中。”
赢子临只颔首应下,他道“那你小心些,可要我叫人来帮忙?”
“不必了。”
鬼无情道“我先看一看,叫几个人在上边守着,说不得能得些其他收获。”
他一顿胡说八道,把赢子临送走了,等确定他的气息走远了,便又取出画卷,缓缓铺开。
画卷不大,却也不算小。
纸张不知道是用什么作的,柔韧纤薄,材质上佳,上面的颜色丝毫不暗,实在是一副极好的美人图。
鬼无情这下不只是盯着那张美人面看了,他转而往下看来,便见那画卷下盖了私章,正是一个“云都主人”的字样。
——京都曾经,便有别名,唤为云都。
便是因为前朝皇室姓云。
云都主人,自然便只有那么一个人。
“………………”
鬼无情慢慢吸了口气,他心道怎么回事,我不过想安安生生过过日子,怎么麻烦事儿一件一件都要找上门来?
人的底线果然是被无限拉低的。
鬼无情如今只觉得,他就算是被御南王日一下,都不是什么大事了。
被日一下,又能碍着什么呢?顶多不过是让屁股疼几天,等到被日习惯了,御南王的技术上来了,说不定还能叫他从里面寻到些趣味呢。
相比之下,被人卷着纠缠到叛党、前朝的麻烦里头,实在是倒霉透顶了。
这可是要丢了性命的。
——虽说他有系统护身,也丢不了性命,但这般情况下,死不了,却比干脆死了要难搞多了。
看看这一连串的破事儿,若是他方才穿过来的时候,鬼无情怕是要高兴坏了——毕竟,这分明便是主角才能拿到手的剧本呀!
他与前朝皇帝画的图上美人生着这般相似的脸,定然便是与前朝皇帝有着关联的。说不得便是什么前朝皇子之类的人物,这不就是上天注定,叫他推翻今政,逆袭称帝,走上人生巅峰,迎娶三千后宫么?
但是现在——
鬼无情只能在心里骂出三个字。
——妈卖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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