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冬季,路面已经被白雪掩盖住,这个时候当地人出行,已经改用其他jiāo通工具,有qíng调还会骑马出行,说也奇怪,这地方雪虽然下的很大,但是并不是很冷,只是周围几乎见不到其他人,安静得很,三个人静默地站着,各怀着自己的心思。
成方州想的是要赶紧进屋子里泡热水澡吃个饭睡个觉,他毕竟不是小年轻了,跟这两个年轻男人实在是比不了,刚才走在雪地里的时候,李成泽跟贺谦两人就像两只兔子,蹦的那叫一个快,他只能边喊“等等我”边追上去。要不是自己刚才锲而不舍,现在估计已经被两人抛弃在荒郊野岭里了。
李成泽想的是,这地方足够安静,贺谦应该能好好放松身心,他一想到这,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贺谦,贺谦跟他很有默契,也转过头来看着李成泽,并说:“张浩祥没少使唤你吧,这段时间你就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享受,回去再接着受苦吧。”
李成泽微笑,贺谦说话仍旧是这么不直接,不过他听得出对方话里的关心,这就足够了。
三个人在雪地里站了好一会儿,就在成方州开始要咆哮的时候,地平线处突然出现一束车灯,照的很远,紧接着一辆雪地摩托车出现了,等车辆使近了之后,成方州看到后面还跟着另外一辆。
开车的是个红发的大胡子男人,长得很高大,他穿着厚厚的外衣,把脸上的风镜取下来之后,冲着成方州,用蹩脚的中文说:“成!好久不见。”
成方州见到老友,兴奋的扑上去拥抱,又跟对方介绍李成泽和贺谦,红发男人伸出手来跟李成泽握手,男人叫jorma,个头跟李成泽差不多,但是身围整整大了一圈,他在电话里听说成方州还请了其他两位朋友过来,于是还请自己的妹妹也出来帮忙接人。
妹妹跟她哥哥一样也是一头红发,叫minna,但是她不会讲中文,也完全听不懂,用英语跟众人打过招呼之后,她用英语问:“那么谁要坐我的车子呢?”
成方州见状,赶紧举手,“我!”
jorma块头那么大,一辆雪地摩托车要载李成泽跟贺谦两个人显然很不实际,于是妹妹很客气的邀请李成泽跟贺谦坐她的车子,成方州一脸怨念地坐上jorma的车子,心不甘qíng不愿地环手抱住了对方的腰。
贺谦坐上去,顺势也抱住minna的腰,李成泽提醒道:“你对陌生的小姑娘能不能客气点。”
贺谦不以为然地说:“反正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倒是你,以前在美国jiāo过多少个女朋友?我是绝对不能让你坐中间的。”
李成泽有点哭笑不得,这小子怎么突然跟他翻起旧账。
a听不懂中文,她好奇地用英语问:“你们在聊什么?”
贺谦用英语回答:“你很漂亮。”
a听完后大笑,她提醒说,在我们这里,如果你随便对陌生女孩调qíng,惹恼了对方可是会被当地人揍的哦。
贺谦问:“你们跟陌生人的jiāo往距离大概是多远?”
女孩说:“或许是一米出头,只要是进入一米以内,我们就会感觉浑身不舒服。”
一听到这,贺谦赶紧把手松开了,往后倒在李成泽身上,李成泽顺势把他抱住。
不过十来分钟,摩托车很快就停在一幢木头房子前面,这是间乡间小居,整间屋子都是木头搭建的,有个半敞开式的院子,因为是冬季,院子里也都是积雪,已经看不出里面有没有糙坪或其他之类的东西。
jorma停了车,走上屋子门口五个台阶,打开门之后对成方州说:“我的爸爸妈妈去市里办事了,或许晚上回来,或许明天才回来,总之,在他们回来之前,你们是自由的。”
三个人进了屋子,就好像进入了一个大暖炉里面,原本觉得冰凉的脸和脖子立刻有了暖意a开始进厨房忙活,几分钟之后端出来几杯热巧克力。
“成,这几天风雪可能有点大,我恐怕不能带你们出去玩了。”jorma不无遗憾地说。
成方州无所谓地摆手,“最不济带我们去游个泳也行。”
贺谦问成方州,“成老师,你还喜欢冬泳?”
jorma听到贺谦的提问,他很热qíng地说:“这是我们芬兰人的传统,如果贺先生感兴趣,晚上我们就可以试一下。”
暮色^降临,屋子里面灯光明亮,李成泽帮minna收拾了晚餐后的桌子,成方州就摩拳擦掌的要出去冬泳,jorma也开始出去做准备。
距离jorma家不远处的湖水的冰面,早已经凿出一个dòng口,方方正正的,约莫有两米宽,还在冰口边缘钉了一把梯子。
李成泽他们好奇地看着jorma将dòng口周围的冰棱清理gān净,把尖锐的冰块扔进湖水里,他向大家伙招手,“那就请你们去我家的桑拿房里看看吧。”
这一带的住户,每家每户都有属于自己的桑拿房或者蒸气室,就是为了方便这项娱乐活动,jorma喊完这句话之后a很快就从屋里跑出来了,她只穿着比基尼,身上批了一条浴巾,赤脚踩在雪地上,手上还拿着个盆子,里面装着绑好的一束束的桦树树叶。
眼见一个女孩子尚且如此勇敢,成方州想了想,立刻脱下自己的大衣,跟着他就在风中打了个喷嚏,嘴里喊着冷,冲入了桑拿房。
jorma刚才就给桑拿房起好了火,他们一行人进去,只觉得一股热làng袭来,便在外面的更衣间里面脱了外衣,李成泽看这里只有一间桑拿房,而minna早就进去了,他拉住成方州问:“男女混着?”
成方州说:“他们这个是家庭式的,一家子在乎什么。”
李成泽其实不在乎,不过他有点介意贺谦要在其他男人面前光着身子,等一下一定要找借口让他随时随地围着浴巾才行。
五个人走进桑拿房,除了minna,另外四个男人都只穿着短裤,成方州突然注意到李成泽身上的伤口,他有点吃惊,他一直以为李成泽这样的人肯定是从小都被家庭呵护着长大,身上的皮肤好的跟女孩子一样,又光滑又白皙。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原本一直在角落里安静坐着的贺谦突然挤到他和李成泽中间,一声不吭闭上眼睛。
成方州问:“贺谦,角落里太热了?”他自己现在就是满头大汗,隔十秒左右就要用毛巾擦一下身上的汗珠。
贺谦点点头,但是他的qíng况看起来明显比成方州好多了,额头上只是稍微冒出了一层汗。
成方州的视线绕过贺谦,他不死心的看着李成泽胸口的伤口,他很好奇那个伤疤是怎么产生的,于是他问道:“成泽,你胸口那个伤疤是怎么回事?”
“嗯?”李成泽措不及防地听到这一句,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诚实地说:“我之前出过车祸。”
成方州又问:“哇,这么惨,不过我看你疤痕的位置就在心脏下面,你也算是幸运。”
李成泽点点头,他说:“对。”他甚至从一个植物人身上醒来,然后遇见一个贺谦,他确实是十分幸运的男人。
成方州突然陷入回忆里面,他说:“我以前有个弟弟,他也是出车祸,不过他可没有你幸运……”成方州说完,发觉自己以前曾经跟李成泽说过这件事,对方估计该听烦了吧,他笑着摇摇头,接着说:“过去的都过去了,人总归是要朝前看的。”成方州心想,这世界上的事可真巧合,一个陈哲,一个李成泽,他都万分欣赏他们,大概这就是上天注定的事qíng吧。
a听不懂他们几个人在说什么,她只是扬了扬手里的桦树树叶,用英语说:“你们要跟着我学一下吗?”她说着,开始用树叶条抽打自己的手臂,这个行为立刻把李成泽跟贺谦看呆了。两人看着这个女孩子一直在抽打自己的手臂,一直到手臂红通通的留下许多印子,她才把树叶条递给成方州,“要不请成先生试一下?”
成方州摆手,“我就免了吧。”
贺谦突然抢在成方州跟前把minna手里的树叶条接过来,他笑眯眯地对成方州说:“成老师,你手劲不足,我帮你啊。”
成方州一看贺谦这个表qíng,突然觉得不妙,他赶紧蹦起来往jorma身后躲,但是贺谦比他灵活,一下子把树叶条抽打在成方州手臂上,成方州发出一声惨叫,然后他的胳膊迅速变红,一条清晰的印记浮了起来。
a在一旁鼓掌,夸赞道:“对,就是这样,拍打身体驱散疲劳,你的力气足够大。”
贺谦对成方州说:“成老师,你听到没有,她夸我做得好,你快乖乖出来,我帮你拍打按摩,纾解肌ròu紧张。”
成方州早就知道有这个流程,不过他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所以每次自己都不主动要求,但是没想到贺谦这么“殷勤”刚才他简直要把自己打死!
李成泽看成方州整个人都躲在jorma身后,他对贺谦说:“你就别玩了,州哥这把年纪怎么经得起你的力气。”
成方州附和说:“对对对,李成泽说得对。”可说完之后,他又觉得李成泽这句话有点怪怪的。
贺谦兴致全无地走回来重新坐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李成泽只好哄道:“要不你帮我拍吧。”
贺谦抬头问:“真的?”
李成泽点点头。
贺谦就举高了那树叶条,李成泽等着接下来要面临的疼痛,等会儿一定要咬紧牙关不能叫出声来,不然有点丢脸。可是贺谦拿着那树叶条慢慢的抽到李成泽身上,一点疼痛也没有,只感觉跟蚊子咬了似的,李成泽正想问为什么,就听到贺谦小声地说:“我才舍不得打你。”
众人在桑拿房里待了十几二十分钟,刚才闭着眼睛就跟睡着了似的jorma突然睁开眼睛,对众人说:“出去游泳啦!”说着他自己率先冲出桑拿房,其他人跟着出去,只看到jorma一直跑向冰湖那边,一直到岸边,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湖水里,然后迅速从湖面钻出来,朝众人招手,“快,等身体凉了就没效果了。”
在芬兰当地,他们觉得一个热气腾腾的人如果直接扎进一个冰湖里面,他身上的所有病痛都会被治愈。
成方州嘴里乌拉乌拉的叫着,也跟着跳了进去,然后他很快抓着dòng口旁边的梯子爬起来,嘴唇发紫,哆嗦着重新跑进了桑拿房。
李成泽早就听人说这里的有趣习惯,但一直没有试过,于是他跟minna一起跳进湖水里,冰冷的水很快就包围了他全身,但是因为身上还在冒着热气,这两股温度奇妙的中和了,他感觉有点冷,但并不是不能接受,于是李成泽在水里朝岸上的贺谦说:“下来。”
贺谦听话的站着跳进去,激起一个làng花,他接着朝李成泽游过去,李成泽很自然地就抓住他的手,把他圈入怀里,李成泽看着jorma也爬上去了,只留妹妹在水里面游泳打着转儿,李成泽很自然的开口说:“我喜欢你,贺谦。”
贺谦听到这话,静默了一会儿,然后看了一眼妹妹,妹妹好奇地和他对视,问:“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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