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采双肩颤动,良久,他终于站了起来,悲伤的双眼换上坚毅的眼神!“景同,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贺谦在怒吼着“景同”的时候,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李成泽,李成泽只觉得自己被一根钢针钉在原地,无处可逃!
贺谦的眼里都是恨意,不,应该说鸿采的眼里都是恨意,而且这恨意不是给李成泽的,而是给陷他于绝境之中的景同的,一股凉意从刚才被贺谦咬住的手腕伤口蔓延开来,原来这就是能让人全身发麻的演技。
李成泽微微张口,想喝彩,但qiáng忍着把嘴角的词汇吞下去了。
贺谦被工作人员扶着起来,他揉着疼痛的膝盖,弯腰向众人致谢,“谢谢大家。”
王涌拍案而起,激动地带头鼓掌。那掌声密密麻麻的敲击在李成泽的心口,一下仿佛就是一厘米的差距,他感觉自己和贺谦隔了万丈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午时三刻的霸王票。
修改了一下李成泽重生前的背景,主要在第一章,后面剧qíng基本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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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已深,李成泽揉着头从的士下来。
贺谦的试镜给他很大的震撼,以前他就无数次听其他导演夸赞贺谦,今天亲眼所见,突然有些被折服了。
他整理了一下表qíng,正要按门铃,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卖保险或卖楼的吧?李成泽顺手挂断了号码。
拨电话的人很坚持,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最后李成泽把电话接通了,贺谦在电话里bào跳如雷。
“我打了五个电话!”
“你怎么拿到我号码的。”李成泽倒是有点意外。
“报名表。”
李成泽在心里嘁了一声,刚想挂电话,贺谦大声说:“不许挂电话。”
李成泽抬起头往周围一看,三十米开外停着一辆黑色科迈罗,车前灯还开着,照出几十米远。
李成泽猜出贺谦就在那车子里面,于是对着电话说:“贺先生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什么大事。”
贺谦冲电话猖狂地笑了几声,推开车门走了出来,他的打扮永远是文质彬彬的,第一次见到贺谦的人一定会认定这个人又儒雅又好相处。
他现在朝着李成泽走过来,边走边对着电话说:“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吗,你没有演戏经验,我来帮你补课。”
李成泽觉得白天被贺谦咬过的手腕隐隐作痛,“有劳你了。”
贺谦已经走近了,把手机挂断,站在李成泽跟前,又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笑脸跟洁白整齐的牙齿,“不客气,为后辈服务,是我应该做的,请吧。”
林荣阳正在书房处理文件,听见门口有汽车的声响,心想是李成泽回来了,他叫佣人把晚饭端上桌,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李成泽进来,于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却看见李成泽跟贺谦两人站在门口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
在林荣阳心目中,戏子并不是什么好人,而星皇公司的演员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月内明星各式各样劈腿出轨代孕的炒作几乎都出自星皇公司,虽然贺谦这个人没有什么负^面新闻,但是能跟张浩祥混在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好人?林荣阳想也没想,披上自己的外衣走下楼。
李成泽正打算给林荣阳发信息报告qíng况,就听到林荣阳特有手机铃声在门后响了一下,接着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林荣阳一脸严肃的走出来,他对李成泽说:“怎么还不进去?”
贺谦有点意外,李成泽离开星皇之后坐上了的士,贺谦就一直开车跟着,刚才看见的士进入这富人区,贺谦还以为李成泽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他越想越兴奋,想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富婆出来挽着李成泽的手进去的qíng形。
贺谦当然没有想到这个“富婆”会是林荣阳。
贺谦脸上的意外转瞬即逝,换上一个客气的微笑,对着林荣阳说:“林先生,原来李成泽住在你家。”
林荣阳不以为然地说:“他是我的朋友,来我家很奇怪吗?”
贺谦老早就料到林荣阳会这么回答,他笑着说:“当然可以,就怕你们不止是朋友。”
林荣阳身子僵了一下,然后不屑地说:“贺先生的兴趣难不成是关心别人的私生活?”
贺谦伸出右手食指,摇晃,对林荣阳说:“NO——你是林院长的儿子,母亲是富天会的董事长这点陈年老历在深圳还有几个人不知道,可是,像你这样的公子哥儿,日后也是要听长辈的话好好跟女人结婚的吧,你对李成泽这么好,图什么?”
林荣阳嗤笑,“你这种为了拍戏可以陪富商喝酒上chuáng的人自然不知道什么是朋友。”
“臭小子你很得意嘛。”
“老子没有你这么拽!。”
李成泽头疼,他无奈地摆摆手,这两人多大了,“你们两个冷静点。”
贺谦抓住李成泽的手,“夜长梦多啊李成泽,你走不走?”
李成泽用眼神询问林荣阳,林荣阳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李成泽已经是成人,他再怎么想保护李成泽,阻止他的自由活动也太不近人qíng。林荣阳双手一摊,“OK,你自己要小心点。”
贺谦像打了胜仗一样,给了林荣阳一个飞吻,然后快速回到自己的车内,他右手cao控方向盘,左手食指和拇指张开,支在左脸上,“听歌吗李成泽?”说着自顾自话的放进碟子,“蓝调最能让人保持神志清醒。”忧郁的音乐霎时充满整个车厢。
“你知道自己神志不清?”李成泽看着车子一下子跨越白色实线,一下子穿回来,他摸索了一下,确保安全带扣紧了。
“我神志不清?我只是容易兴奋而已,你们的xing奋体现是海绵体的膨胀,而我是活跃,激qíng,想动起来,你要知道,随便找人发泄yù望总是不好的。”
贺谦说的煞有介事,李成泽嘲讽地问:“你觉得你之前做的还不够随便吗?在洗手间跟休息室,或者说你真正的渴求实在大庭广众之下?”
贺谦转过头恶狠狠看着李成泽,“就是你三番四次打断我,我这几天还没能好好发泄一次!”车子直直地撞向护栏,李成泽赶紧把住方向盘,“麻烦你开车的时候看好路行吗!”
“好的,好的。”贺谦把着方向盘,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两人经历一番折腾好不容易到达星皇,晚上9点,员工大多下班了,有部分还在加班,贺谦在电梯里按了3楼,两人直达贺谦的休息室,贺谦把李成泽推进去,顺手把门反锁了,快速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李成泽,说:“快开始吧。”
李成泽站着,他问:“做什么?”
贺谦很急躁地站起来,他开始解开领带,“台词,念台词。”
“哪一段?”
贺谦走过来,把外套往地上一甩,他盯着李成泽,舔了舔嘴唇,最后焦虑的表qíng化作一个笑脸,“来一段景同和鸿采的告别戏你看怎么样。”
李成泽领悟,他解开外套的扣子,贺谦一直盯着他的手指,眉毛跳动,嘴里念念有词,“鸿采虽然生xing孤傲,不愿意与兄弟相处,但事实上他并不憎恶景同,景同好生事端,每次惹事都希望对方能够qiáng烈回击,或者摇尾乞怜。只是鸿采个xing不喜欢争斗,他对景同的所有挑衅都能忍让……这也是景同要将覃香杀害的原因,刺激自己的兄弟,让他真正发怒发狂。”
李成泽对剧本的理解并不是这样,他觉得景同之所以杀死覃香,是因为他自诩出生高贵,根本不能容忍家族中出现普通平民所生的子女。他轻轻摇头,贺谦仿佛读懂了他的想法,于是说:“每个人对剧本的解读不同,不过到时候表达出来也会不一样,我觉得我们还是统一一下想法比较好。”
李成泽把衣服挂在椅背上,他问:“这两兄弟每次见面都是针锋相对或者互不理会,怎么排戏也没办法体会对方的心qíng。”
贺谦说:“那简单,你来试着扮演鸿采,我来演覃香不就行了?”
在李成泽的注视中,贺谦的眼眶半晌之间就红了,他合上眼睛,李成泽惊讶的看着贺谦的长睫毛动了动,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贺谦的肩膀开始颤抖,轻微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然后那张轻微的颤抖化作一声呜咽,贺谦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李成泽赶紧伸手抓住他的腰。
“贺谦你怎么了?”
贺谦张开眼睛,一双通红的眼睛,直直的盯进李成泽心里,贺谦说:“我想你。”
李成泽像被雷劈中一样,他微微张开嘴,说不出半句话,贺谦的手伸出来,搂紧李成泽的腰,把头靠在李成泽肩上,李成泽感觉脖子有点温热,那是贺谦的泪水。
李成泽感觉自己站立了半世纪之久,他听着贺谦在自己耳边细微的嘀咕,他晃了晃脑袋,突然清醒了,怀里这个人是覃香,不是贺谦,而他应该是鸿采才对。
李成泽犹豫地抬起双手,然后轻轻地放在贺谦的肩上。
贺谦突然把李成泽推开,原本挂着泪水的脸换了一个表qíng,他不满的盯着李成泽,说:“我是和你互通心意的女人,不是你15岁的初恋,你不能这么小心翼翼地抱我,要更有力。”
李成泽走上前,把贺谦搂紧了,他嘴里叫的是:“覃香……”
贺谦低声地回应,“鸿采。”
接着李成泽觉得一条湿热的东西舔上他的脖子,贺谦的牙齿触碰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咬了咬,李成泽吃惊地把贺谦推开,贺谦退后了两步,遗憾的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他说:“哈哈,不好意思,我忍不住了,没事没事,我们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rinrin小天使的霸王票。
从下章开始就进入拍戏事宜了喵~
☆、第十章
贺谦每天早上开着车来接李成泽到星皇排戏,他把自己的休息室里的杂物都清空了,把门反锁了,坐在椅子上看着李成泽。
李成泽时常用不耐烦的眼神看着他。
“你这么看着我,是有多恨我,王兄?”贺谦不满的教训李成泽,“景同怎么可能恨鸿采。”
李成泽也不肯退让,“按照你的思路理解,整场戏都不用拍了,要摧毁自己兄弟心爱的东西,有什么爱意可言。”
“你不尊重我的理解?”
“你也没有尊重我的理解。”
贺谦站起来,笑得很暧昧,“放轻松,这是你跟我的第一次合作,习惯了我这脾气你就舒服了。”
贺谦已经完全颠覆了以前他在李成泽心目中的印象,以前贺谦是高岭之花,现在则成了烂泥沼泽里蜿蜒的藤蔓,不仅难缠,还甩不脱。
“不好意思,我看着你的脸就无法集中jīng神,想笑。”
“我长得有这么可笑吗?”贺谦糊里糊涂的用手摸着自己的脸,在他的认知中,女粉丝都夸他长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