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铮和虞笙不过是普通人,失去国师符阵庇佑,两人压根抵抗不住恶鬼,皆以极其可怖的形状惨死在府中。
虞琅赶过去的时候,两人已无法救治,他不禁落下一滴痛泪,此时他无法再自欺欺人,父亲和小叔的确欠下许多因果,否则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如今侯府只剩下小弟一人,他不能再让小弟落到这种结局,他要将小弟带回宗门!
虞府之事,谢厌已没再关注,他此时正轻笑地看着男人欢喜地换上新衣。
男人将腰带系好,忽然转身笑道:“阿鄢,如何?”
见他衣襟大敞,露出白净光洁的胸膛,谢厌不禁上前几步,伸手欲为他穿好,却被男人捉住双手,他抬首,陡然撞入一幽深潭水中,呼吸顿滞。
不得不说,作为气运之人,虞九丛的相貌无可挑剔,谢厌任由他把玩自己的手,听他道:“阿鄢以后有何打算?”
“修道。”谢厌回答得很干脆,他很喜欢道法的玄妙,每每沉浸其中,总有无穷乐趣。
男人声音略低,“除此以外呢?”他一双眸子又深又黑,就这么凝视谢厌,谢厌伸手触上他后背,在气运之下,那处疮疤已然消失,显露出一抹绚丽夺目的赤红,方才男人换衣服时,他已瞧得一清二楚。
“除此以外,”谢厌低缓说着,仰首在男人冰凉的唇上印上轻轻一吻,倏然展颜,“你可有这般打算?”
回复他的是男人温柔却灼热的吻。
“哥!哥!”谢绥突然出现在门外,“晚上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虞九丛不满放开谢厌,依旧抱着他不撒手,像是粘人的小狼犬,谢厌只好又在他脸上印上好几个吻,道:“晚上吃烤鸡怎么样?”
“烤鸡?”虞九丛自然一切以谢厌为先,“好啊!”
于是,谢绥就揣着银子,去邻居家换了好几只鸡过来。其实邻居本来不欲要钱,谁不知道谢家现在又出了一个道尊,以后在京城,谁不敬他们家几分?作为邻居,怎么能小气这几只鸡呢?
哪知谢绥却一本正经道:“我用银子买你家的鸡,此事了结,以后便不会被因果缠身,对你我都好。”
邻居:“……”我就是想制造点因果啊!
然道尊弟弟的话谁不敢应?他只好收下足额的银钱,目送谢绥拎着三只鸡蹦蹦跳跳回去。
谢绥常年混迹市井,对杀鸡之事相当在行,利落地将三只鸡处理干净,但到烤鸡的时候却犯起了愁,皱着一张小脸道:“哥,烤鸡我不会。”
谢厌示意虞九丛,“可愿一试?”
为心上人烤鸡,虞九丛自会欣然答应,他虽没烤过,但仿佛生来便擅长一般,不一会儿,烤鸡的香味就溢满院子,谢绥深吸一口气,“好香!虞叔叔你真厉害!”
虞九丛:“……”他有这么老吗?
谢厌噗嗤一声笑出来,从虞九丛手里接过一只烤鸡,递给谢绥,“以后都叫九哥。”
谢绥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听话地唤了一声,虞九丛闻言,怎么也压不下唇角的笑意,竟亲自替谢厌将鸡肉撕成一片片,放在盘子中,柔声道:“这样方便些。”
看着被自己啃得乱七八糟的烤鸡,谢绥忽然觉得有些饱,他摇了摇头,继续开啃,明明胃里空空如也,怎么会觉得饱呢?真是莫名其妙。
谢厌认真品尝盘中的鸡肉,即便是第一次上手,味道亦与从前如出一辙。
“哥,”谢绥迅速将整只鸡吃完,抹抹嘴巴说道,“以后我们要不要想一个赚钱的营生?虽说你上次赚了不少银子,但我们也不能坐吃山空啊。”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
“大大,要不你还是卖符箓吧,多赚钱!”小八笑嘻嘻建议道。
谢厌在心里摇首回道:“极品符箓多了就不值钱,而且,以目前各宗门的符箓水平,对付这世上的恶鬼已经足矣,若是出现过多极品符箓,反而不妥。”
小八听懂了,世道需要的是一个平衡,若是出现大量的极品符箓,岂不乱了秩序?
“那该怎么赚银子?”它苦恼地对手指。
谢厌忽然笑了下,问谢绥:“你有何想法?”
十几岁的少年闻言,顿时兴奋起来,立刻滔滔不绝说道:“东街的绸缎庄好像蛮赚钱的,西街的玉器店也日进斗金,北街的千里香食客络绎不绝,南街的有客来更是让人眼红,哥,要不我们都试试?”
谢厌赞道:“好主意。”他见少年高兴地就要跳起来,才继续道,“不过你我都要修习道法,你九哥亦需修炼,谁来管理店铺?可想好了?”
谢绥被问住了,不禁挠了挠脑袋,“可以请人的吧?”
“你我皆为修道之人,无需再为银钱困囿,”谢厌起身道,“你先回房修习道法,等我与你九哥商量出章程,再知会于你。”
少年自然欣喜答应。
掐诀灭了院中的火堆,谢厌转身往屋内走去,虞九丛亦步亦趋,紧随他身后,一双俊目只是盯着谢厌脑后的墨发,心中都觉甜蜜非常。
阿鄢可真好看,哪儿哪儿都好看极了。
谢厌进屋,见男人也要进来,不禁挑眉,“你要与我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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