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贺宅,贺子归领着谢厌来到客厅,因贺志国和姜媛都去工作,两人便直接来到贺戟的房间。
房间大而简洁,男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谢厌沉默看他好一会儿,道:“等药材到了告诉我,现在我要修行,你先出去吧。”
贺子归其实是想看他怎么修行的,可是大师不让他看他也没办法,只好退出房间。
他走之后,谢厌便开始在他的床边布置符阵,高深的符文将整张床保护起来,若是有人对贺戟有恶意之举,自会触发符阵。
与此同时,谢家也迎来了一位天师。这位天师姓厉名左,二十来岁,相貌英俊,看起来斯文有礼,让谢晋和孟白露好感大生。
“厉大师,您看我儿子的腿是怎么回事?”孟白露看着床上疼得冒冷汗的谢行知,对谢厌的怨恨更为强烈。
厉左已经听完他们对事情经过的描述,看了看谢行知腿上的咬伤,笑道:“腿疼不是因为这个。”他说完,口中念念有词,指尖在眼部不知画了什么,而后眸中光芒一闪。
入目所见,一抹极细的道力正在伤口周围游蹿,正是因此才引起痛感,他用手附在谢行知伤口处,过了几分钟,谢行知渐渐不再喊痛,神色和缓许多,孟白露见状,顿时大为惊喜,却又不敢打扰厉左施法,只好努力憋住,直到厉左抬手,她才激动道:“大师,行知应该没事了吧?”
厉左颔首,扬唇一笑,俊朗非常,“谢二少是不是得罪哪位天师了?”
孟白露和谢晋一惊,两人之前并不相信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如今见厉左出手后,谢行知很快没事,便生了敬畏之心,乍一听说谢行知得罪了某位天师,这还了得?天师什么厉害手段没有?要是天师真的报复他们家可怎么办?
“不用担心,”厉左笑得亲和,“这位天师只是小小惩罚一下谢二少,应该不会伤及性命,不过,你们之前说,谢少只是被谢大少的宠物蛇咬了一口便腿疼不断,在被咬之后,就没有碰上其他人吗?”
“没有,除了医生。”孟白露仔细回忆后,认真回道。
“有意思,”厉左看向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年,对上他愤恨的眼神,眸光不禁深幽了些,问道,“谢大少为什么要用蛇咬你?”
谢行知对解除他痛苦的厉左很是信服,回道:“我不过是在他被子上洒了油漆,给他一点教训,他就放蛇咬我。”
“嗯……只是洒了一点油漆,”厉左倏然笑出声来,看向谢行知的目光似乎极为满意,“那他放蛇咬你确实很过分,但是,如果你没有得罪过其他天师,想必这位谢大少与我是同道中人。”
“什么!”谢晋等人顿时一惊,“不可能啊,资料上他一直待在村子里,哪有机会学习这些法术?”
厉左不以为意,只道:“既然谢二少的症状已解,那我也该走了,至于费用,直接打到我账户就好。”他说着,转身作势离开。
“大师!”谢行知忽然从床上坐起来,“谢延如果会道术,我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能招惹他?”
厉左回首,面带笑意,“他强于你,你自然无法招惹。”年轻人的脾气确实大,他稍稍一激,便会自投罗网。
“大师,那我也能学道术吗?”果然不出他所料,少年终于问出这句话来。
厉左温柔亲切道:“学道术也得看天赋,不是所有人都能学的。”
跳入陷阱的少年依旧执着问道:“什么才叫有天赋?”
厉左顿了顿,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谢行知,“我待会儿还有事,暂时没法与你说太多,这是我的地址,你若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天赋,可以来这里找我。”
谢行知紧紧攥着名片,目送他离开,心中愈发坚定,他一定要学习道术,他就不信自己比谢延差!到时候,他就可以报这次之仇!
“爸,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收养他?”谢行知也不是傻子,能看出来自己爸妈对谢延很不喜,所以他才困惑。
谢晋轻咳一声,难以启口,他现在知道谢延学了道术,对换肾一事已经不抱有希望了,怪不得在医院的时候,谢延会给他警告,想来学道之人能掐会算,应该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难道他还要继续找写一个血型匹配的肾源吗?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孟白露见他一脸颓然,便知他心中所想,但她脑筋转得快,说道:“我看刚才厉天师轻易就化解了谢延的伎俩,想必功力比谢延要深厚得多,要是行知能拜他为师,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是啊!谢晋眼睛一亮,他可真傻,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谢延才多大?学道又能学到几个本事?一定远不及厉天师,要是行知能够拜在厉天师门下,学得真本事,对付谢延还不是小菜一碟?这么想着,他便将自己带谢延回来的原因全盘托出。
谢行知本来听到谢延乃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只觉一股极强的排斥感和怒意油然而生,不过一想到谢延只是爸爸的肾源,他就相当兴奋,“我明天就去找厉天师!”
谢家人的密谋,谢厌并不知晓,即便知晓,也不会放在心上。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贺戟身上,根本无心顾及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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