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阴狠的目光让他回过神来, 他迎上刚才要杀自己之人凶狠的眼神,不过六七岁,就已经成为杀人的工具,秦九霄对自己的敌人从不会心慈手软,他已经猜到,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为自由失去生命,只有最后活着的人,才能重见光明。
“噗呲!”
木刺穿过小孩的脖颈,小孩维持着恶狠狠的目光,不甘心地失去声息。
“啪啪啪!”三声击掌从身后传来,随之而来的是铁门被开启的声音。
秦九霄转身看去,仰视来人,神色冷漠,仿佛毫无感情。
“不错,是个好苗子。”来人约莫三十岁,面容英俊,穿着考究,看着秦九霄的目光极为欣慰。
“你叫什么名字?”他温和问道。
秦九霄像是没听见,沉默不答。
男人似乎并不生气,他身后一个仆从立刻翻看名册,每个孩子的衣服上都带着记号,与名册上一一对应。
“禀公子,他叫荀久。”
秦九霄心中顿时一惊,难道这是师尊经历过的那个游戏世界?
他面上不动声色,在男人的吩咐下,仆从带领他踏出满是尸体的牢笼,来到一间明亮整洁的房内。
“来人,替他洗干净。”仆从吩咐静立一旁的侍女,侍女立刻上前,就要为秦九霄脱衣。
秦九霄自然不愿意,转身自己去洗。
仆从挑了一下眉,“性子还挺桀骜。”他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侍女,“罢了,让他自己洗,你先下去。”
浴桶内的秦九霄闭上双眸,静下心来,脑海中还回想着天道的声音。
天道说遗憾未了,是因为师尊对这个世界还留有遗憾吗?他既然穿过来,师尊应该也一起穿过来了,秦九霄想立刻去找师尊,可是看看自己如今的小身板,他只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等有自保之力再说。
虽担心师尊如今的处境,可师尊那般强大,他相信师尊一定不会再像之前那般,经受十年苦痛,仇恨之下杀掉医圣,最后被正道围攻致死。
正如他所想,谢厌再次成为药人,已不似第一次那般绝望无助。他从冰凉的浴桶中出来,全身赤裸,褐色的药汁覆盖在他身上,他每走一步,就留下一只湿哒哒的脚印。
这里是圣医谷,除了医圣与自己,再无他人。
十六岁的少年在无人的院中,坦然行至井边,拉上来一桶冰凉的井水,直接往身上浇灌,待药汁全部被洗干净,他才重新回房,将身上擦拭干净,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袍。
谢厌清楚地记得,自己十二岁被医圣从南风馆带出,在这医谷已待四年。不是没想过逃出去,但医谷中被人设了奇门遁甲之术,他是不可能独自走出去的。
当然,那仅仅针对以前的谢厌。
他方才浸泡的药汤,是用来解他身上之毒的。他体内之毒,出自南疆五毒门派长老之手,传言此毒无解。医圣自然不服,便寻机弄来毒药,强迫他服下,再根据他毒发的症状研制解药。
在研制解药期间,谢厌只能被吊着命,等着他解毒,其间痛苦,寻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目光落在浴桶内的褐色药汤上,谢厌如今只觉得此解药粗劣不堪,只能暂时压制他体内的毒,却无法彻底解决。
外头阳光正盛,恰巧晌午,医圣姜乘风这时候一般都会去山上采药,及日落才归。
谢厌行至姜乘风院中,拾取一些药材,配合着熬出一些药汁,放凉之后,灌入喉管,仅如此,体内之毒已解五分。
他很想立刻去寻秦九霄,但如今他这身体极为虚弱,被那些毒药折磨得千疮百孔,并无丝毫自保之力,他只能选择韬光养晦,待武功小有所成,再出去寻找九霄。
日落时分,姜乘风果然归来,谢厌已经将药汤之类的处理干净,加上姜乘风院中药材实在太多,他根本发现不了药材被动过,所以谢厌的举动,姜乘风丝毫不知。
“你过来。”不比在江湖上传扬的好脾气,姜乘风在谢厌面前极为暴躁易怒,且动辄打骂,不过今日他心情应该还算不错,面色稍稍温和一些。
谢厌沉默走过去,与往常一般,坐在他旁边,将手腕伸过去。
姜乘风替他诊脉,不过片刻,只见他目露惊喜,似是不敢相信,再次确诊,方喜笑颜开,“好,解药果然起作用了!这下看五毒派如何收场!”
收回手腕,谢厌垂眸敛眉,安安静静的,仿佛一个瓷娃娃。
姜乘风瞅着他玉白的脖颈,昳丽的面容,心中竟也开始惋惜起来,这样的无双美色,只可惜不能让天下人瞧见。
被打发回房之后,谢厌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修习他上一世自创的武功。这个世界明显对道法有所限制,他无法修炼《缚天诀》,只能通过武功强大自身,不过即便只依靠武功,于他而言,日后行走江湖也绰绰有余。
更何况,他的医术足以令所有人趋之若鹜。
时间悄悄逝去,谢厌体内的毒渐渐被解,姜乘风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解药效果太好,正得意着,便没再寻谢厌的麻烦。
前世姜乘风用谢厌做药人,没能解开五毒派的毒药,心情郁闷之下,反复用各种毒药折磨谢厌,也正因为此,谢厌的身体才会败坏得那么快,否则就凭他的武功,那些正义之师根本不可能将他杀死,能杀死他,只是因为他已经到达强弩之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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