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为解药而来?林奕皱皱眉,并不能确定罗贤真正的用意,便只道:“你若想知道,就直接去问谢严,想必他不会吝啬告知于你。”
“既然谢严这么好说话,那他应该已经答应替你解毒,”罗贤显然不会因他拒绝回答而退却,“难不成,你也想背叛义父?”
背脊顿生寒意,林奕忍不住有些颤抖,他很有自知之明,谢严能躲过义父好几次的追杀,他却不一定躲得过。
“罗贤,你来此就是说这些废话的?”林奕冷下面容,“说我想要背叛义父,你得拿出证据。”
“解毒还算不了证据?”罗贤幽幽笑起来,冷锐的目光直接刺进林奕内心深处,“想脱离控制的棋子,你觉得义父会如何待你?”
惊怔之后,林奕迅速冷静下来,“你如今在这里与我斡旋,想必有所图谋,你想要什么?”
“解药。”罗贤回答得迅速而坚定。
没人会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中,这些年,他已经过够这样的日子,每个月提心吊胆等着解药,这种煎熬他一刻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我没有,只有谢严能解,你去找他。”林奕果断道。
“什么意思?”罗贤有些不解,“不是说有解药吗?”在他心里,解药就是一颗药丸,服下便可解脱,并不知解毒还需过程。
林奕嗤笑一声,“罗贤啊罗贤,你平日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到这里就变蠢了?那毒在你体内潜藏这么多年,早已深入五脏六腑,你真的觉得仅凭一颗药丸就能解决?你也太过异想天开!”
他话音刚落,一士卒就在门外说道:“林副将,谢将军请您去他屋中,说是有事相商。”
今日是他与谢严约定解毒的日子,林奕知道谢严是要帮他解毒,便起身对罗贤道:“你若想知晓,不如跟我一起来。”
即便罗贤真的是义父派来查找叛徒的,他也不怕。栗阳城距离京城千里之远,消息传过去最快也需要好几日,到那时,他体内毒症已解,又身处西北军中,有何可惧?
而且,之前谢严跟他提过,说自己并非西戎人,而是实实在在的魏人,这句话在林奕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如果谢严是魏人,那他呢?
如果真的如他所想,所谓的仇恨还真的存在吗?他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在伤害同胞?这个真相足以摧毁他的二十年来的信念。
两人各怀心思,一起来到谢厌屋中,意料之中,沈寂也在。
见林奕身后跟着一个人,正在准备药汤的谢严头也没抬,直说道:“罗贤,想必你已见过武越。”
惊讶于谢厌的敏锐,罗贤从林奕身后站出来,笑眯眯道:“谢游击藏得可真深。”
谢厌抬眸瞅他一眼,面无表情,“我不喜欢废话,你若想要解毒,就按武越说的做。”
狡猾的罗贤遇到直来直去的谢厌,也只能收起那些圆滑的心思,道:“那些案卷已有眉目,待全部整理出来,我再与你交换,不过,”他皱皱眉,“你缘何对婴孩失踪案如此感兴趣?”
谢厌没回答他的问题,反正以罗贤的机警,看到那些案卷后,自然会联想到许多事情。自己看到的真相远不如别人告知来得深刻。
“林副将,你可准备好了?”
林奕见沈寂一直在旁边,他不知道沈寂对细作之事知道多少,但既然谢严愿意让沈寂陪同左右,想必无碍。这两人或许已经在谋划什么局,林奕隐隐感觉到,所有事情的真相将会在不久后大白于天下。
他敛住心神,褪去上衣,利落躺在矮榻上,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目,成败在此一举,他一定要撑过去!
罗贤就站在旁边,一瞬不瞬地盯着谢厌的动作。
时间缓缓流逝,伴随着林奕的痛苦和谢厌胸有成竹的冷静,毒终于彻底被解,只是林奕流血过多,已然昏死过去。
看着林奕恢复正常,罗贤只觉得一簇火苗猛然从心间蹿起,逐步成长为熊熊烈火,几欲烧得他失去理智。二十几年祈盼的自由近在咫尺,即便理智如他也会变得疯狂。
京城,齐王府。
看到传递过来的消息,齐王阴沉着双目,忽感不安。罗贤带来的情报上说,魏谦之伤的确是被王彪怒起击打而成,如今昏迷不醒,连薛无恙也暂时无法解决。
消息与之前的一样,只会有三个原因。一则这就是事实真相,但齐王直觉不可能。二则沈寂对西北军的掌控比他想象的还要强,所以连罗贤都查不出来。三则罗贤继谢严之后也生出背叛之心。
他怎么就忘了,西北军中有谢严,谢严的毒被解,对那些棋子来说吸引力到底有多大,常人根本无法想象。齐王冷笑一声,连薛神医都无法研制出彻底的解药,区区一个谢严怎么可能真的拥有解药?这些棋子平日里都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谢严是不可能学过医术的!
所以谢严一定是偶然从某处得到了解药,暂时压制住毒症发作,要说他自己会解毒,齐王半个字都不信。
那些愚蠢而贪婪的棋子,不过是在飞蛾扑火,等到他们毒症发作,后悔也来不及。
可是魏谦的伤连薛无恙都没办法医治,难道就只能等死吗?他年纪大了,已经无法孕育子嗣,魏谦是他唯一的儿子,若是他日后荣登九五,却无继承人,那他筹谋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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