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听完赶紧伸手在怀里摸了摸,那个硬邦邦的木头疙瘩还在,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真是刚刚的那个孩子拿的,他一定还会出现,因为看起来他和这一片的小孩子都很熟,应该家就住在这附近。
于是顾凌之让他们三个人分头行动,盯着这附近的人家,看看那个男孩是谁家的孩子,天黑了肯定会回来的。
果不其然,天色渐渐暗下来,刚刚那个跑了的男童鬼鬼祟祟的挨着墙根摸进了一户人家家门。
顾凌之正准备跟进去,谁知道这孩子居然又出来了,不仅如此,怀里还鼓囊囊的。
感情这孩子回的不是自己家,而是跑到领居家又捞了一票?
继续跟上,这回这个孩子不再左顾右盼,而是哼着跑了调子的小曲进了一户人家。
这回用是他家了。
说不定这小孩儿就不是普通的孩子,不然怎么会拿乾坤袋那种东西,想必他家里人也不简单了。
顾凌之吹了声口哨让不远处的慕白和小红一同过来,让他们俩守在门口,自己跟在孩子后面进去了。
孩子蹲在自家小院里,好像正准备往外掏着什么东西,顾凌之将手搭在他肩膀上……
“啊!”孩子受了惊吓猛得站起来,怀里的苞谷滚落了满地。
厨房里煮饭的妇人听到动静拿着锅铲就出来了:“宝柱啊,怎么了?”
看到地上的苞谷,还有孩子旁边站着的年轻男子,妇人一巴掌拍在孩子后背上:“你又去谁家偷东西了,啊?别人都找上门来了,你说说你,怎么打都打不好,怎么就不长记性啊!小伙子,这苞谷是你家的吧,你抱回去吧,孩子小不懂事……”
妇人一边捡一边往顾凌之怀里塞,根本不给顾凌之说话的机会。
孩子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顾凌之赶忙解释道:“这苞谷不是我的,他是拿了我别的东西我才找过来的。”
顾凌之蹲下来,好声好气的跟孩子说道:“把东西还给我好不好,你现在还给我我就不追究了。”
叫宝柱的男孩儿飞快的说了一句“银子已经花完了”,就挣来顾凌之躲到了妇人身后。
这时候家里的男人也回来了,看到这个情形,放下背上背着的一捆干柴就跑过来,一把把宝柱拉过来,蒲扇似的大巴掌狠狠扇过去:“你还敢偷银子?走,我给你送到官府,我没你这个儿子!”
男人拖着挣扎哭闹的宝柱就往外拖,拿着锅铲的妇人赶紧把手上的锅铲丢下过来抱孩子:“哎哟,当家的啊,你说说这是什么事啊,我家宝柱脑子不正常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凌之看着眼前的闹剧直觉得脑壳疼,赶紧拉住乱成一锅粥的几个人:“不是,你们先听我说,那钱我可以不追究了,孩子花了就算了,只是我还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在你家孩子身上?”
男人粗暴的推搡了一下宝柱:“你这小兔崽子,还不赶紧把东西拿出来!”
宝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没拿!”
“好啊,还不承认是吧,你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败家玩意儿!”男人从地上捡起一块劈柴就要打孩子,妇人见状就去夺,两个人又扭打作一团。
顾凌之心急火燎,嘴角都快起泡了,再次把两个人拉开,妇人气喘吁吁的问道:“小哥你丢的是个什么东西,我帮你搜!”
“一个袋子,大概这么大,”顾凌之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金线勾的,用带红穗子的细绳绑着的……”
妇人一面听着顾凌之的描述,一边去将孩子身上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不放心的又将小孩的外衣脱了抖了几抖,除了几块黏糊糊的糖什么都没有。
这下实在没有办法了,顾凌之受了这家人一箩筐的道歉,又拉住了要打孩子的夫妇才头疼万分的出来。
这样看来那里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分明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农户。
顾凌之一直在想这乾坤袋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又有什么人和他近距离接触过,可这平时都不太注意的事情这时候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全都记清楚?
看来这普通百姓家里也靠不住,找人家投宿万一真如那位大娘所说连身上的衣物都被偷了咋办?
好久没有露宿过街头的顾凌之带着两腹空空的小跟班就在一截老树桩旁边歇下了,老树桩旁边有一口枯井。
小红趴在井沿儿探着脑袋往下看:“奇怪,这里的井根本打不出水来,为什么还要打这么多口井,我都瞧见好几口了!”
“别看了,小心掉进去飞不出来了啊,这井口细,你要是真掉进去说不定还能卡住。”顾凌之拉过把整颗脑袋塞井里的好奇朱雀。
看到小红除了在感情方面早熟,在其他方面仍然和普通孩童相差无几的表现,顾凌之想到一个主意。
“闺女啊,爹交给你一个好玩儿的任务……”贼兮兮的拉过小红,顾凌之认为没人比她更适合去了。
孩子通常都是不愿意和大人说真话的,一般都有自己的小圈子,而大人的防备心又重,他们几个外地人,想必也没人会给他们多说,这样一比较,还是小孩子的圈子更容易打进去。
这个城池偷盗成风,而且顾凌之隐隐觉得他们是有组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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