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一众弟子都红了眼,可这陆黑豹对他们可不像对那位娇滴滴的小娘子,那小臂粗的手柄带着的刺锤,挥起来只要稍微碰上了,定叫你皮开肉绽,尖刺带着剧毒,不出片刻就让人面皮青紫口吐白沫。
此时沈茵茵已是强弩之末,用破雪剑硬撑着才没倒下,陆黑豹也正是看中了这点,才不慌不忙,等着这小娘子讨饶跟他回了家去,实在不行么,直接敲晕了抗走也是可以的,只是怕日后这泼辣娘子对他多有怨怼。
“我陆黑豹话都放出去了,你沈茵茵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若是你执意不从,我便让人围了你这苍云山,用火焚了我独门秘毒,谁也跑不掉!”
陆黑豹带来了不少人,全都在山底下听候命令。
苍生派可是正儿八经的名门正派,哪遇到过这般不讲理的流氓阵仗,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个去找交好门派搬救兵的弟子们也没了音讯,想是被那陆黑豹的人给堵了。
这会苍云山失了主心骨,开始乱哄哄起来,甚至有人已经在私底下小声嘀咕着,说是不如让沈大师姐先假意答应了那陆黑豹,等师父他们回来了再去五毒派把沈师姐接回来便是。
“住嘴!我们一群堂堂七尺男儿连个女人都保护不好已经够丢脸了,这会却还想靠着女人的庇佑苟且偷生,我苍云山如今养不起你们这等人物了,还请你们另谋高就,我瞧着那五毒派就不错!”
一个年长些的弟子看着众人哄乱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喝止。
那几个年纪尚小的弟子听了这番讽刺,不禁面红耳赤,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关成,算了,你不要怪他们,我这个大师姐本该就是要庇护着你们的,如今,我就只好跟这泼皮汉走一趟了!”若是陆黑豹的目标仅仅是她也就罢了,但今日很明显的,陆黑豹是想让整个苍生派都不好过,她无法坐视不理了。
“姓陆的,你听好了,我跟你走,但前提条件是你必须把解药拿出来给那些受了伤中了毒的苍云山弟子们,还有,把你山底下的人撤回去。至于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沈茵茵撑着破雪剑,支起半跪在地上打颤的膝盖站了起来。
“哈哈哈,好!”陆黑豹喜不自胜,连忙叫人拿了解药来,然后对着一步步走下演武场的沈茵茵说道:“沈姑娘且慢,我陆某怎么对你喊打喊杀的,只需把这套喜服穿上,我就让山底下的人都撤了去!”
言罢,陆黑豹放出一支烟花,立马有一队人捧着托盘,托着喜服头饰过来了。
想不到这陆黑豹办事居然如此“细致”,也不知是哪个狗腿子给他出的歪主意。
迎面而来的羞辱之意让沈茵茵从双手麻到后背,险些连剑都拿不稳,可是当她回头看了一眼东倒西歪的苍云山弟子们,她把剑缓缓地插入剑鞘,命人就地拉起布帷,扯过喜服便穿在了身上。
最后,沈茵茵在众多弟子或自责或愤恨的目光中,走向放着凤冠的托盘。
沈茵茵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的人生中,两次凤冠霞帔,都像是笑话一般。
或许是方才的打斗让她乏了,失了气力,小小的凤冠竟让沈茵茵觉得有千斤重。
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人抢她的亲,夺了她的凤冠了吧。
高高举起凤冠,沈茵茵闭了好一会眼镜让眼泪憋回去,现在她无法在别人的庇护下任性胡闹了,而是要担起责任庇护别人了。
“且慢!”就在凤冠即将挨到头顶的那一刻,一道人影落地,抢过那顶凤冠,踢翻了旁边的托盘,拉过惊诧的沈茵茵,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看呆了众人。
陆黑豹脸上神色阴晴不定,直勾勾的盯着来人问:“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这人一身红白相间的短打装扮,绑着头发的二尺红绫随风飘扬,笑起来露出两颗蔫坏的小虎牙。
“连我都不认识?欺负我的夫人,还敢问我是谁?”容落把受了惊吓的沈茵茵安置好,傲娇的一抬下巴:“听好了,小爷我东谷容落,可千万别忘了!”
自古药毒不分家,东谷他自然是晓得的。
“这位小兄台,我和你无仇无怨,你管这等闲事作甚?”陆黑豹看似寒暄,实则是跟容落先周旋着,暗地里下了命令让山底下待命的人马上来。
这些小动作自是没能逃过容落的眼镜:“哈哈哈,陆兄想必是想找山底下那几个兄弟?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来的时候他们硬要拦着,这不,我只好把他们放倒了,原来是陆兄的人啊,抱歉抱歉……”
他从东谷带过来的那些小玩意儿,可有他们受的了。
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可容落这小子脸上却一丝愧疚也没有,眉毛眼睛都在笑。
陆黑豹眼中杀意一显,看来这位小兄弟面上嬉皮笑脸,却是个不好相与的硬茬,只得先发制人,拼上一拼了。
二者都是用毒的高手,陆黑豹虽有一身蛮力,容落却仗着身形小巧动作灵活躲过了层层攻击。
别人只看到这容落东躲西闪,像是落了半筹,实则不然,击击落空的陆黑豹已是满头大汗,而看似处于下风的容落却乘此机会在无形中给他下了几味毒药。
等到陆黑豹意识到时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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