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直追到了郊外,这里四下空旷,黑影躲无可躲,被两个人包抄拦住。
这个黑影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袍子,脸上戴着面具,被人截住也不慌。
“你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顾凌之上前一步,手里握着剑随时准备出窍。
黑袍人阴测测的转过半张脸,发出“桀桀”的怪笑,“阁下又是什么人?为何对我穷追不舍?”
“难道不是阁下先在窗外不知道想对我们两人做什么,后来发现一个好像打不过俩就开始跑?”顾凌之不想再跟这人废话,索性抽出剑来直接往那黑袍人身上招呼,想要挑开他的面具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不自量力!”
黑袍人伸手一挥,不知道从袖口里飞出个什么东西,直直地奔着顾凌之面门而去。
付昀泽看见顾凌之反应不及,赶紧伸手去挡。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臂上传来,付昀泽感觉身上使不出力来,手上的剑也掉落在地上。
顾凌之一看这黑袍人居然使用下三滥的暗器,这玩意儿除了女孩子防身用,大老爷们从来不屑于修习,更加确定了自己没冤枉这人,顿时怒不可遏,提着剑就砍过去。
如果说刚才的顾凌之只是试探用了三层力,那现在就是用了十层十的气力,黑袍人没料到顾凌之看起来年纪轻轻修为却并不弱,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
顾凌之的剑舞得密不透风,给人无处可逃的感觉,黑袍人抽出一把佩剑来挡,拼着被刺伤的代价,寻了一个空隙跑了。
顾凌之还想去追,付昀泽赶紧伸手拉住他,顾凌之原本想甩开,没想到付昀泽竟然一个不稳向顾凌之倒去。
“付昀泽,你怎么了?”顾凌之这才想起来刚才付昀泽为他挡了一下暗器,心里生出一点愧疚来。
付昀泽整个人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艰难的开口:“凌之,莫追了,快带我回去。”
顾凌之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普通的暗器怎么能将付昀泽伤成这样?难道是暗器有毒?
“娘的!”顾凌之忍不住低低骂了一声,架起比自己高半头的付昀泽往回赶。
赶回客栈的时候顾凌之已经累得不行了,这付昀泽看起来瘦,却是一点也不轻。扛个沙袋回来倒也容易,扶个大活人可是技术活了,真不知道上次付昀泽是怎么背了自己一路的。
顾凌之把付昀泽平躺着放在床上,又重新去点了蜡烛,这才发现付昀泽嘴唇发白,面上还萦绕着淡淡的黑气。
撸起付昀泽刚刚受伤的那只手臂,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迹或者因中毒而发生的腐烂,只有一个小小的红色印记,像是掉疤后长出的新肉。
付昀泽自己也看到了,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不是暗器”。
“你觉得刚才那人像是什么路数?”
“虽然佩剑,但他的装扮……像是鬼修,因为鬼修不仅对他人残暴,对自己反噬也大,到后期会肌肉萎缩,皮肉皱巴巴的粘附在骨头上,需要不断有新鲜血液支持才能延缓萎缩,所以一般鬼修都穿着宽大的袍子遮挡,综合来看,是个半路出家的鬼修……”
顾凌之心里一沉,如果真的是鬼修,那么,刚才付昀泽中的就不是暗器也不是毒,而是……鬼蛊。
鬼蛊一旦进入身体,便会每日定时吸人精血修为,其余时间潜伏在人体内,直到,这人被吸干为止。
鬼蛊没有解药,也不能引到别人身上,就算杀了养蛊的人也无济于事。
“我真该死!”顾凌之拿着剑的手一拳砸在墙上,“如果不是我执意要追出去……”
付昀泽浑不在意的笑了笑,“不是听说南疆的百毒酒能和这鬼蛊相克吗?也不是没得治。”
“且不说这样百毒酒其中有几样毒物已经绝种了,就算是弄到百毒酒,谁又真正尝试过?根本没有人能活着拿到百毒酒!”
付昀泽这会儿身体内的鬼蛊蛰伏了下去,有些力气坐起来了,“你瞧瞧你这话,盼着我死呢是不?”
顾凌之转过头去,眼眶红红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哪怕这百毒酒真的没作用,但是哪怕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去试上一试,明天,我们去南疆。”
两个月,付昀泽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变化,还能撑两个月。
百毒酒什么的,有没有用都无所谓了,这两个月,就当和那人去游山玩水,等到那个时候什么都成了定局,自己活着或是死了都没什么意义了。
“好。”付昀泽轻轻笑着,好像只是答应某人去赴一个约,而不是去找寻自己生死的答案。
此时一个受伤的黑袍人跪在大殿之下,“鬼主,属下无能,今天晚上让人伤着了,不过看那人来路,像是使的苍生剑法……”
“你说什么!”一个大红的身影略过来掐上了黑袍人的脖子。
黑袍人被掐得喘不过气,两只手伸出来胡乱的抓着,喉咙里发出几个残缺的音节。
看着黑袍人快被掐死了,那人才平静了一下心情,枯瘦的手松开了那捏得快要变形的脖子。
“咳咳咳”黑袍人跪在地上使劲咳嗽了一阵,“属下也不确定,有两个人,一个人没出手不知道什么来路,出手的那个人使的又像是苍生剑法,又不像是正宗的苍生剑法,有点像夹杂着各家门派的野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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