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两个人……
“来了来了!”申烈雄从地上跳起来。
不,这根本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是很多人,仔细听能听清是从四面八方过来的。
大巫师眼睛猛得睁开:“糟了!中计了!”
可是已经晚了。
沉睡了不知多久的尸骨陆陆续续破土而出,源源不断的涌过来,有些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生生拉进地下土里活埋了。
天色蒙蒙亮,卞城郊外的一片土地呈现出异样的黑红色,散落着一些兵器,周遭有许多新鲜土壤往外翻着。
这场没有观众的恶战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销声匿迹了。
付昀泽的高烧终于退了一些,但是人一直没什么反应。
宫里传来消息,皇帝魏鄞,驾崩了,享年五十三岁。
顾凌之走到老王爷的书房,还是打开了墙壁上的一个暗格。
魏醕确实有一支隐藏的军队,但并不是用来谋反的,他猜到了自己大概会有怎样的结局,用来保命的。
老王爷看到自己的儿子有了神智,就把当时已经变成了顾凌之的魏昊喊到书房,说了暗格里的东西。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到死都没动过这只军队。
顾凌之拿着暗格里的信物,按照之前魏醕告诉他的密语,放出了召集军队的消息。
听到老王爷的血脉尚存于世,隐藏在民间化作农民商人等的老兵纷纷放下手里的事向京城赶来。
他们都是当年跟着魏醕上过沙场交过命的,当年魏醕被斩首,他们差点没暴起把谋反这事给坐实了,但是被几个有威信的老将给压了下来。
整个皇城正在披麻戴孝,太后虽然不是魏鄞的生母,但也伏在棺木上哭得肝肠寸断的。
小福子慌慌张张的跑进灵堂,“太太……太后!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太后暂时收起眼泪,“皇上刚刚去了,你是想把哀家也给吓死吗?”
小福子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当年肃亲王的小世子没死,带着大队人马已经围城了!”
太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守城的老将是当年魏醕的部下,一看这情况,直接城门大开,全都给放进来了。
顾凌之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一腔热血的将士们,有许多都上了年纪,兵器用起来都不大得劲儿了。
“各位将士们,你们都是铁铮铮的英雄,当年我父王,也就是老王爷,带领着你们征战四方,整个大昭,有大半的土地都是你们一兵一卒打下来的!”
“肃亲王!!肃亲王!!肃亲王!!!”听到小世子发话,人们纷纷举起手上的兵器振臂高呼。
“好了好了,停下来听我说,”顾凌之又清了清嗓子,“如今皇伯伯驾崩,几个邻国虎视眈眈,大昭如今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代先父冒昧向将士兄弟们下最后一条命令!”
“诸将士听令!今先帝已去,朝野乱党和异国勾结,为了保住各位打下的大昭江山,拥立小皇子魏庆继位,誓死守住皇城!”
本来诸将士以为顾凌之是召集大家来一起逼宫自己坐上皇位,没想到顾凌之居然甘心将唾手可得的天子之位拱手让给杀父仇人的儿子,不由得对这位小世子高看一眼。
几个当年的主将先单膝跪下朗声道:“末将听令!”剩下的也都纷纷响应。
这会太后又是被拍凉水又是被掐人中的,终于幽幽醒转了过来,听闻小福子说魏世子已经走了,还把军队留给了小皇子,干脆一激动头一偏又晕了过去。
顾凌之到底是不可能为了一瓶所谓的百毒酒通敌卖国的,大昭有老王爷的心血在,这算是,报了那些日的疼爱养护之恩吧。
暂时北疆国是翻不起幺蛾子了,其他的,就看大昭的造化了。
护城河外一个缩在黑袍子里的人赶着一辆马车,内心十分郁闷。
马车里正是顾凌之和还没醒过来的付昀泽。
打又不能打,催又不能催,活活的是请了一位大爷,不,是两位!
顾凌之看着最近付昀泽身体与常人无异,只是还没醒来,心情好了些,反正比死了强,也有了找人唠嗑打屁的心思。
“赶车的,我上次见你胳膊上的印记好像是千阁剑派的吧。”嗯,特别会聊天儿的顾凌之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是,你看错了。”
“哦,”顾凌之锲而不舍的找话题,“你能把那黑袍子给脱了么,看着怪瘆人。”
“不能。”
“哎,你……”顾凌之还想继续找话说,却被一阵马蹄给打乱了。
不知道从哪里飞奔过来一匹马,差点把顾凌之坐的这小破马车掀翻,后面还跟着一群人。
马上的青年由于体力不支从马背上跌了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滚了几滚。
“臭小子,这下我看你往哪里跑!”后面的来人气势汹汹,一群人散开把摔在马车旁边的青年围了起来,也把顾凌之他们给围了起来。
顾凌之一看,居然还是修道之人,周身气势这么暴躁怎么成得了气候,估计也是个不怎么样的小门小派出来的。
其实人家只是个二流门派,金虎门也算不得小门小派,只是顾凌之看惯了名门正派的作风以为其余的大抵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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