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同一个, 但是不是反派却说不定,]抿了一口牛奶,林果忽地想起一个差点被自己遗忘的问题——
[你为什么没有提醒我OOC?]
[因为我这边没有收到提醒, ]说到这件事,向来觉得主系统监测不会出错的零十一也是一头雾水,[从你进入这个世界开始,我就没有收到任何关于人设的提示。]
[不过主线任务倒是有了一点进展,]将那个前进了百分之一格的进度条指给对方,零十一的表情突然猥琐, [缘由未知, 要不你再和你家老攻多做几次?]
“咳!”一口呛到,握着玻璃杯的少年咳得停不下来, 一把丢下手中摆弄的花瓶,黑发管家立即上前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气管呛进异物的滋味十分难受,呼吸不畅,林果似乎又回忆起了那种被人剥夺了呼吸权利的痛苦。
“放轻松,”察觉到手下人的不对劲儿,男人立刻移开了被对方紧捏在手中的玻璃杯,“有凯文在,您会一直安全的。”
抓紧男人的衣袖,少年约莫过了三分钟才完全恢复到正常的呼吸频率,眼眶红红地靠在对方怀里,少年用沙哑的嗓音开口:“绑架我的是谁。”
解决问题要从根源入手,既然原主妄想症的源头是那次绑架,他就直接帮原主宰了那群人渣便是。
“他们已经死了,”被派来单独照顾原主,男人自然被输入了与对方有关的所有资料,“在被警方抓捕后,他们……”
他们抢了枪吞弹自杀。
无需男人说完,林果脑海里便自动跳出了一个这样的回答。
灵魂渐渐飘起,林果仿佛又再次以一个上帝视角回到了那阴雨连绵的一天。
乱哄哄的人群,响彻荒野的警笛,七八岁的男孩披着不合身的宽大警服,呆愣愣地任由警员替自己解着手上的系带。
长时间被束缚的手脚肿胀发紫,被系带绑住的地方更是多了两道深红的血痕,形容憔悴的年轻夫妇发了疯似的想上前殴打那两个毫无悔意的亡命之徒,却又被周围身着便衣的警察死死拦下。
天空灰蒙蒙地发暗,接连不断的雨水更是让夹杂着土腥气的闷意不断扩散,透过人群的缝隙观看着眼前的闹剧,男孩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呆滞。
变故就是在那一刻突然发生。
本该牢牢锁住犯人的手铐在一瞬间被挣脱,压制着对方的警察毫无防备,轻易便被人夺了配枪掀翻在地。
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啪嗒声,男孩转了转眼球,清楚地看见方才还像英雄般要为他报仇的父母畏惧地收声,而后怕极了似的接连后退了几步。
雨声、风声,脚步声、子弹上膛声,所有杂乱的声音混杂着涌入男孩的耳中,自知无望在重重包围下逃出这片荒地,挣脱了手铐的绑匪疯了似的哈哈大笑,接着分别将两颗子弹送给了他的“兄弟”和自己。
“砰砰!”
“砰砰砰砰砰!”
几乎是在绑匪开枪的一瞬,周围处于警戒状态的警察们也扣动了自己手上的扳机,不致命的手脚被击中,绑匪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唯有那被他自己打穿的头部还流着红红白白混杂的浑浊液体。
鲜血被雨水冲刷,霎时间便染满了男人身下的整片草地,不知是刻意还是凑巧,从男孩的角度望去,他恰好刻意看清对方那丑陋且满是恶意的狰狞笑脸。
恐惧就是在那一刻根植于心,哪怕父母就在身前、哪怕自己正处于警察叔叔的保护圈,男孩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狭小肮脏的黑箱。
没有人能救他,这段噩梦般的经历,迫使正处于探索时期的男孩对世界下了定义——
危险。
这个世界有太多人可以伤害他。
“少爷?少爷?”
肩膀被人用力摇晃,林果这才从原主突如其来的回忆杀中回过神来,抬起手臂看着手腕处拿到浅到几乎无法看清的疤痕,少年若有所思地开口:“他很害怕。”
哪怕身体在不断长大,可对方本质上依然是个困在那场阴雨中无法挣脱的孩子。
但从原主还能上学读书的情况和那些为了挣脱妄想而留下的伤疤来看,对方也不是没有清醒的思想残余,正是这种现实与妄想的交锋,才让原主一步步把自己逼进了这个与外界无法沟通的“安全屋”。
“您还好吗?”轻轻用手帕拭掉少年额上的冷汗,黑发管家安抚似的拍着对方的后背。
点头示意自己没事,林果将这几日搜集的信息整合一遍,蓦地在心头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个世界的反派……该不会就是他自己吧?
作为仅次于主角的支柱型人物,反派当然不会有所谓OOC的限制,因为是世界支撑之一,所以无论他怎么变化,规则都会判定其为合理。
再加上悲惨的过去、心里时不时冒出的反人类念头,林果越是深想,就越觉得这世界反派的帽子应该落在自己的头上。
毕竟,无论嘴上说得有多天花乱坠,受到三大定律约束的凯文都不可能去伤害主角。
除非这世界的主角也是个机械生命。
但从机械生命无法为爱鼓掌的构造上来看,一般脑回路的作者,都不会作死地选择把这种设定安给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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