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真枪实弹的妖精打架都没曾让他下不来床,这不痛不痒的虚晃一枪,顶多也只能让他觉得有点费嗓子。
浴桶很高,水面上还撒了许多白白粉粉的花瓣,脱了衣服泡在温度正好的热水里,林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总算消了心头的那点火气。
大人有大量,想想对方那每世都要格式化一次的脑袋,林果的心态就不由自主地平衡了一点。
[不是反派没人性,只怪宿主太诱人,]早就从小黑屋里被放出来的零十一弱弱皮了一句,而后便声情并茂地替林果转述着昨晚的状况,[他一开始是想帮你换衣服洗澡来着,但你当时的样子实在太……所以他就自己泡澡去了。]
[凉水哦,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反派脑子里都在想啥。]
“……噗、咳咳!”
屏风后突然传来少年的两声轻咳,捧着一卷书倚在床头的沈霁顿了一顿,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地将视线移向了对方。
隔着屏风,沈霁并不能很好地看清其内的情形,但单单是那么一抹被晨光投映在屏风上的剪影,就足以让沈霁想起少年昨晚是多么销魂诱人。
若不是对沈齐氏的警惕已经刻入骨髓,他恐怕会真的忍不住要了对方。
少年的动作很快,沈霁自觉只是稍稍晃了晃神,就听到了对方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
比起昨夜全身大红的艳色,身着浅色长袍的少年眉眼如画,面容更是有几分说不出的娇俏。
他就那样逆着光站在原地,天生的笑眼完全映满了自己。
但这样赏心悦目的景色只存在了一瞬,像是被自己审视的目光吓到,少年抖了抖还在滴水的发,条件反射似的低下了头。
差点忘了,这只是个小门小户不受宠的庶子,压下一瞬间的不自在,沈霁冲对方招了招手:“来。”
不管对方是谁,在没有达成目标之前,他都需要这么一个男妻来转移沈齐氏的视线。
更何况,如果他调查的情况无误,叶尧也不过只是一枚任人摆布的弃子罢了。
随手找了块干净的帕子帮人把一头滴水的青丝绞干,沈霁盯着少年一点一点变粉的耳垂低声解释:“我身子不好,昨夜委屈你了。”
早就从原著里知道对方文韬武略无一不通的林果:“……。”
简单点,做人的套路简单点,明明是个黑心反派,就不要给自己套深情男二的人设了好吗?
不过既然对方想演病弱相公的剧本,林果自然乐得奉陪,偏头对上沈霁的眼睛,林果皱着眉认真道:“不是身子不好,你是中毒了。”
提到自己擅长的东西,少年的眸子一下变得晶亮,没想到对方竟能在不把脉的情况下看出自己的病状,沈霁眼中暗芒闪过:“……中毒?”
“嗯,”指了指对方修长如玉的左手,林果按照原著描写指出了对方拇指内侧那块胎记一样的红点,“少商穴,它的位置太特殊了。”
特殊吗?可这世间能看出他身中剧毒之人,加起来也不过一掌之数。
原本以为少年只是如探来的消息一般粗通医术,但现在看来,对方的能力恐怕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叶尧,你可知你此话会带来的后果?”蓦地沉下声音,沈霁收拢脸上的笑意,“连太医都说我的病是天生体弱,你又怎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没有,”不知道一直对自己温和有礼的男人为什么一下变了脸色,少年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显而易见的委屈,“寒情绕,少商燎,这么明显的特点,我绝不会记错。”
“只是这毒大多用于女子,我实在想不通……”
被少年一口叫破自己所中之毒的名字,沈霁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对方是沈齐氏派来谋取他信任的奸细,但在看到少年因苦苦思索而皱起的眉头后,他又觉得自己这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着实有些可笑。
不过是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便是叶尧真的是沈齐氏派来的内应,他沈霁难道还会真的惧了对方不成?
“想不通便不要想了,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对第三个人提起。”
拍了拍对方还未干透的发,沈霁将手里帕子递给对方:“时候不早了,把头发擦干,一会儿我们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哦。”
呆呆地应了一声,少年眼神空洞地用帕子揉着自己的头发,心神明显还放在寒情毒上没有收回。
怪不得会被人卖了嫁给自己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病秧子”,无奈地看了对方一眼,沈霁倒是能有几分沈齐氏把叶尧嫁给自己的原因。
八字命格什么都是虚的,叶尧母家无势,本人又是个好拿捏的性子,就算对方日后真的和自己结了同心,他也不可能在这后宅中翻出什么水花。
轻轻抽出那方被少年虚虚握着的帕子,沈霁看不过去地从对方手下拯救了那头被揉得皱巴巴的青丝:“私下里你怎么叫都没有关系,但出了这道门,你就得叫我相公。”
装小白装得正上瘾的林果:“……。”拜托,这称呼还能更肉麻一点吗?
但无奈势比人强,就算暗地因为这个肉麻的称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林果面上也只能听话地从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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