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话,这是我们本分的事,小苏你不用这么客气。”
苏遇笑盈盈地敬出最后一杯:“刘叔叔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推开包厢门,苏遇在裴庸身边坐下:“小庸,等得久了吧。饿不饿?再加点儿什么?”
裴庸把茶杯一推,食指在实木的桌面轻叩了几下,似笑非笑开口道:“学姐,我是真的不明白,像你这样一朵霸王花,怎么会看上我哥这样的人?”
苏遇不置可否,给自己倒了半盏茶,含在了一小口去酒味儿。
“我哥跟我不一样,他从小一直跟着父亲,家教极严,没见过外面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我也不希望他以后需要明白这些。学姐如果只是觉得他有趣,就请你放他一马吧。”
苏遇吐出茶,笑道:“你们这兄弟俩,真是有意思。明明一个是老猎人,一个是小狐狸,却都把对方当作小兔子小羔羊来保护。小庸,我是喜欢你哥哥,不是要吃了他,你不必这么紧张。”
“可是你的喜欢,我哥未必承受得起。”
“这个你放心,我的事,不会牵扯他。他原来怎样,以后也是一样的。”
“学姐能向我保证,永远不会利用他吗?”
“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学姐在交际场上这么如鱼得水,难免要有点担心我哥。”
“如鱼得水?的确是如鱼得水。”苏遇没有问裴庸怎么知道刚刚她跟那几个人在一起的情形,大大灌了一口茶下去,轻叹道:“你信不信?人有时候,有一些本能是连他自己也厌恶的。”
裴庸没多想,直接反唇相讥道:“那么我该祝贺你,还是怜悯你?”
话一出口,裴庸就觉得自己过分了,不自在地站起来:“天太晚了,我们走吧。”
苏遇仿佛没听到他刚刚的诘问,笑应道:“好。”
周三下午裴庸去工作室的时候,路过学校,门口围聚了一群人,旁边还停着电视台的车。
周四上午,裴庸在教室记着笔记,口袋里的手机玩儿命一样的震动。下课后他才知道,前几天的事被电视台新闻档播出了,T市日报的官方微博也发了长文,把整件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那天夜里,那个女学生送去医院后没过多久就宣布了抢救无效。让裴庸没想到的是,校方竟然为了掩盖事实,在学生父母赶到之前就把尸体火化了。周三聚在校门口的正是那位去世学生的家人。警方在学生家长报案之后迅速介入,已经查明,这是本校一位副教授为了避免自己学术剽窃的事情而策划的一起故意杀人案。而学校之所以为其多番阻拦遮掩,除了该教授人脉广,也是不想因此影响到学校接下来几个硕博士点的申报检查。本想把这件事当成意外处理的学校也没想到,自己大哥当时鬼使神差之下,竟然拍了照。当然,日报官微里附的照片是以苏遇的名义提供的,照片虽然没有把受伤的地方都展示出来,但也明显足够让人确认这是一起恶性事件了。
除了本市的几个媒体作了报道,易晴也转发了长微博,并评论道:我想问一句,如果连这片被奉为净土的地方,我们都可以容忍默认一条生命无辜消逝,这样的学校,即便有一千个硕博士点,哪怕保送率百分之百,我们是否敢让自己的子女去读?谁能保证,下一个连自己女儿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的父母不会是自己?而一个为剽窃遮掩的校方,能够培养出有学术精神与学术尊严的学生乃至学者吗?要做事,先做人!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堕河而死,其奈公何!世道固然有种种肮脏龌龊,媒体人的良知还是令我感动,也让我觉得希望尚存!
借着媒体的力量,这件事传播得非常快,到裴庸看到的时候,已经在热搜榜挂了两个小时,并且一出现就被顶到了第一位。裴庸点进易晴的微博主页,在她这条转发微博下面,果不其然,又看到了些思路清奇以恶意揣度他人的话。说她一看到新闻就出来装公知,巴结媒体吸粉卖书,还有的直接骂她吃人血馒头。
看得裴庸一阵胸闷。
给苏遇发了条信息,知道对方正在学校,裴庸马上赶了过去。苏遇靠在车边等他:“怎么了小庸?”
“学校这次的事爆上热搜,跟你有关系吗?”
苏遇点点头:“有关系,关系还不小。”
“你怎么做到的?”
“这也不难,报社的徐总编是位非常正派的人,我一提他就答应帮我了,还替我给电视台也牵了线。”
“学姐别蒙我,大学里的领导,钱未必很多,人脉却是很扎实的网。你去找人帮忙,他们难道不怕以后难做人,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苏遇看着裴庸,把墨镜摘下来挂在胸口,扬了扬眉:“徐总编问我还希望得到谁的帮助的时候,我提了刘副台长。我知道,老台长要退休了,这位刘副台长正在竞争台长的位置,需要做点成绩出来,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个机会。为防万一,我还承诺了给他接下来要做的一档节目赞助,不日就可以先划八位数的前期款过去。”
“那这个呢?”裴庸把易晴的微博主页评论页面举到苏遇面前,“苏遇也是学姐打的招呼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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