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回过头愉快地回答他:“暂时还不是,我还在努力。你好,庸。”
裴言清吐出三个字:“出发吧。”
男人抛给裴庸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发动了车子。
将近一点的时候,车子缓缓驶进裴家,停在距离别墅建筑体五十米的地方,裴言清开口道:“史蒂文,你先去陪我的父母,我跟裴庸有话要说。”
车上剩下裴庸跟裴言清两个人。
裴言清解开安全带,戳戳裴庸额头没好的乌青,裴庸疼却不敢反抗。
“小崽子,我是谁?”
裴庸一时没明白裴言清的意思。
裴言清本想狠狠敲敲这小儿子的脑袋,可看到他额头的伤,跟比之前更瘦了的脸颊,到底还是心疼了,拳头砸在裴庸身后皮质靠背上:“老子是你亲妈!”
裴庸傻了。
“有什么事是不能跟你亲妈说的?别别扭扭半年多,一句话没有,要不是你哥时不时给我个消息,我连你死活都不知道。”裴言清气呼呼地转头看向窗外,“说吧,这次是惹了什么事,让我们家小魔头兜不住,竟然知道跟家里说软话了?”
裴庸做了一路的思想准备,此时倒是坦然了:“妈,我不是想学医才去T大的,我是因为喜欢爸的学生张晰。现在我想转去摄影系,可是我爸老拦着。”
裴言清的重点抓得很准确:“你喜欢张晰,那那个裴茗又是怎么回事?”
“纯属路见不平。”
裴言清两头都确认了,点点头:“还行,没脚踏两条船。那张晰追到了吗?”
“没追。”
“嗯?没追你去干嘛?”
“我下手迟了,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裴言清啧了两声:“你说你,怎么这么寸。算了,没追到就没追到,他们那类人,谈起恋爱来也累。”
“妈,这件事你可别跟我爸说,他要是知道张晰喜欢男人,要给他穿小鞋的。”
“知道了,他又不跟你在一起,我手伸那么长干什么?”
“那转系的事,您能帮我吗?”
“不帮?我也得敢呐,你个小兔崽子,电话直接打到老太太那去了,我要是不把事给你摆平了,还能回得去?小崽子,你就坑你妈吧,为了你,我可是出了力还得挨骂。”
“祖母怎么说?”
“老太太交代了,她的小孙子不知道在外面受了多大委屈,让我赶紧去带回来给她看看,不管出了什么事,她的小孙子都得好好的。”
其实在回到周六凌晨之前,L先去找到了他的父亲跟伙伴,O。他心存疑虑,不知道如果自己继续一味帮裴庸,会不会造成不可控的连锁反应。
O听完他的话,从心脏的位置取出一团微弱的发光体,小心地托在手心,眼睛里盛满怀念:“你爱他吗?”
“爱?或许吧,我从来没有爱过谁,所以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爱,我只知道,我想帮他。”
“那就去帮。”
“可我已经为他违反了两次时间的规则,继续下去,会不会影响到历史的发展轨迹?”
“人类是很渺小的,却总是喜欢把自己想象得伟大。这一点,你不必学他们。”
O把那团光珍重地放回心脏,道:“只有拥有才能珍惜,孩子,看看四周,宇宙如此寂寞,有什么代价是我们不能付出的呢?去吧,不要害怕失败,至多,不过是徒劳无功。谁又能确定,我们不是正在时间的轮回里呢?”
晚上,休息了一天的苏遇从酒店的保险柜取出五份判决书。
职务侵占、非法拘禁,故意杀人数罪并罚,三人被判处无期徒刑,情节尤其严重的两个,被判处死刑。
苏遇把判决书每一个字都细细看过,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十年,已经十年了啊。”
与此同时,某选秀节目的总决赛正在直播,李煦向阴影里的齐漾点点头,走上舞台。
☆、第二十四章 天意如何天意懒
舞台置景很简单,当中一架四扇素屏风,两侧几株枯树,灯光很暗,跟李煦之前的风格大相径庭。
前奏很长,传出一种悲凉的气氛。
观众席上,大家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报幕,这怎么会是那个夜店小王子的节目?
乐声骤停,隐在屏风后的细瘦身影,用女声以特色明显的昆山腔悠悠唱道:“雪岸惊春色,斯人如梦中。贪狼星不语,岁月已蹉跎。”
浓浓的惆怅。
观众席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一下消失。
伴奏再起。
摆在升降台上的屏风缓缓下落,露出后面藏着的人。
“轮回是我不敢猜的禅
无心插柳种下悲欢
掌中棋子分明眷恋
便许你一生黑白设限”
李煦将手中半掩着脸的折扇果断收起,换了男声:
“纵可力挽狂澜
过眼尽是狂澜
人道只手遮天终于风流云散
从前握住江山
握不住千古孤独的怆然
星光满不忍倚危栏”
竟然是男女生对唱!观众心里一片震惊,却又一致克制住不发出声音,以免打扰这场注定不平凡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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