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船主道:“姑娘,不是我们有钱不想赚,实在是这两天不能渡河!”
但至于究竟为什么不能渡河,这些人却都闭口不言,胡妙雪从他们面上露出的恐惧之色看得出来,应该是有什么隐情。
胡妙雪又找了其他一些船主询问,却都是一样的结果。
在她打算花钱买一艘船,与一位船主讨价还价时,忽然感觉一阵心悸。
这种感觉胡妙雪并不陌生,当初吴慈悲去玉潭中心抓她之前,她也感觉到了心悸,只是没来得及想明白突然心悸是什么原因,都没来得及逃跑,就被吴慈悲给抓住了。
现在第二次出现心悸之感,胡妙雪哪里还不清楚,自己这是遇到了能收拾她的强者了。
她也顾不得即将谈成功的交易了,果断的化作一道黑烟卷起佛珠串以最快速度朝吴慈悲所在的茶楼飞去。
眼睁睁看着跟自己谈交易船只的姑娘变成一道黑烟消失了,那个船主吓得两股战战,一个激灵竟是忍不住尿了一裤子。
半晌后他才反应过来惨嚎道:“鬼呀!有鬼啊——”
最先被他的嚎叫吸引来的是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道士,那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道士身影一晃便来到了这个吓尿的船主面前:“鬼在哪儿?”
船主哆哆嗦嗦的指着刚刚胡妙雪逃走的方向。
虽然胡妙雪卷起佛珠串后飞快的速度让他看不清,但一开始佛珠串飞出去的那一瞬间留下的金光尾巴却是指明了方向。
那年轻道士二话不说就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也不知这道士什么来历,一身道法竟很是不俗,脚下不知运转的什么步法,速度极快,竟是不弱于胡妙雪的速度。
年轻道士追了一会儿,便感应到了自己之前追逐的淡淡鬼气,于是他沿着这股鬼气的方向继续追了下去。
而胡妙雪此时已经卷着佛珠串,化作一道阴风吹到茶楼里,出现在了吴慈悲的身边。
为了不引起茶楼中的人恐慌,胡妙雪没有化作实体,而是以常人看不见的阴魂模样出现的。
吴慈悲伸手将佛珠串重新拿回来,戴在自己手腕上,淡淡的道:“怎么回事?”
看胡妙雪这副仓惶逃回的模样,莫非是遇到什么高人要降妖除魔吗?
胡妙雪没好意思说自己就是感觉一阵心悸,连敌人啥样都没看见就逃回来了,她支支吾吾的道:“大师,有人追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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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妙雪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是谁追杀她,好在吴慈悲也没想听她说,因为他已经发现了追杀胡妙雪的人。
吴慈悲侧首朝茶楼门口看去,年轻道士走了进来,第一眼便是朝吴慈悲身边的胡妙雪看来。
隐匿身形的胡妙雪只是常人看不见,但在修行之人眼里,她那一身阴气鬼气简直如黑夜中的明灯,再显眼不过了。
不过那年轻道士看到胡妙雪身边的吴慈悲时,脚步一顿,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撤去一身杀气朝他们这边走来。
看着走过来的年轻道士,吴慈悲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在河西府能见到熟人。
这个年轻道士也可以说是他这次送信的目标之一吧!他就是清通散人的弟子张一正,上辈子就是他在清通散人仙逝后从吴慈悲手中收的信件。
如今的张一正与上辈子吴慈悲见到的张一正显得更稚嫩一点。
虽然两者不过相差一年半,但显然如今还生活自己师父清通散人庇护下的张一正,并没有吴慈悲上辈子见到的那个独自撑起道观的张一正来得成熟稳重。
吴慈悲站起身来,对着张一正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位道长,请入座!”
张一正犹豫一下就答应了:“多谢大师!”
本来他是想称呼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嫩多了的年轻和尚为‘小师傅’的,但人家都那么给面子的喊他‘道长’而非‘小道士’,他又怎么好意思不喊‘大师’呢?
总归不过花花轿子人抬人罢了。
张一正也不急着捉鬼,他看了一眼乖乖站在一旁的胡妙雪,对吴慈悲道:“大师,这个女鬼……”
他还以为是吴慈悲抢在他前面抓住了女鬼呢!
吴慈悲微微一笑:“这个女鬼是贫僧降服的,贫僧打算将她留在身边度化,绝不会让她作恶害人的。”
得到了保证,张一正也没再说什么了,两人客气的互通了姓名法号,然后就聊了起来。
虽然道士与和尚的关系向来有些微妙,大概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不过清通散人能与空觉方丈交好,自然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他们教出来的弟子也没那个偏见。
所以吴慈悲这个和尚与张一正这个道士聊得挺好的。
吴慈悲‘无意’中透露出自己是要去河东府给自己师父故人送信后,张一正便笑道:“正好正好,慈悲大师,贫道也要回河东府,不如我们同行?这样过金沙河时,贫道把握也更大些。”
吴慈悲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莫非这金沙河有什么问题?”
胡妙雪回来还没来得及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吴慈悲,所以他并不清楚这两天金沙河不能过河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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