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崇国帝王不爱美色,也不喜纵情声色之人。众人暗地里怎样不好说,表面总是一幅正经模样。
在这么些正经的文人之间,关文康自是格外显眼。郁承渊在京师之中,也是略有耳闻。
“两位可有邀请函?”眼前这两人,颇有风采气度。关文康差点直接将人放进去,幸好及时察觉。这两人他并不熟识,他觉得陌生的人也不一定就没有邀请函。各地的解元也在穆泽的邀请之列,或许这两人便是其中之二。
“并无。”郁承渊说着便拿出了一张宣纸,放在桌案上。
他们既然想要登上静宁亭,自会提前探听今日静宁亭的入场要求。
关文康一眼便看出,宣纸上的内容并非一人所书。
宣纸上侧的字迹笔法自然、疏朗通透,宛如的清风拂面。宣纸下册的字迹笔锋强劲、铁画银钩,颇有几分锐利。
两人的诗词也和笔法格外的相配,一个是清新飘逸,另一个则是锋芒毕露。
关文康将心神放在诗词上,一时间便难以移开眼睛。两首诗虽然风格不同,但都是难得的佳作,越是品味便越有味道。
在读到第三遍的时候,关文康发现,这两首的风格迥异的诗,居然隐隐相互照应……
郁承渊见关文康大有沉浸在诗词之内的姿态,开口提醒了一句。“我们二人可能入亭?”
关文康这才依依不舍的将视线从诗词中抽离,“自然可以。二位的诗词造诣高深,应是远胜于我。若连二位都无法入亭,亭中的大多数文人都无颜在内。”
若是给关文康足够的时间,又有相应的灵感,关文康或许能得到类似的佳作。
宣纸上的墨迹还未完全干涸,明显是刚书写不久,分明是仓促写下。从这一点便不难看出,两人的诗词能力,比起他来要高出不止一筹。
郁承渊点了点头,在关文康惋惜的视线之下拿回了两人书写的诗词,步入静宁亭内。
关文康的兴趣已经被两首诗词全部都勾了起来,再无半睡半醒的迷蒙感。他正犹豫找个什么理由进场,穆泽身边的小厮便走了出来。
“关少爷,此次赛诗会参与的文人数量太多,静宁亭主亭内根本坐不下。在亭中欣赏诗词,很影响诸位的兴致,我家少爷特地包下了湖中最大的游船,供大家玩“”。”王瑞急匆匆的跑出来。
“泽兄果然慷慨。”关文康面上的笑容更为灿烂,眼眸却是微微眯了眯。
穆泽早年有一位兄长,为了和兄长区分开来,他便让大家称呼他为泽少。至于为何不是穆二少,就不得而知了。如今他的兄长早已过世,这个称呼却是沿用到今日。
“关少爷,您快进去吧,船马上就到!公开鉴赏的诗词已经选出来了,肯定会有您的!”王瑞又催促了一句。
“那这边……”关文康看了一眼外面还在努力构思的文人,似有两分犹豫。
王瑞面带遗憾之色,“我们家少爷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来得迟的就只能遗憾放弃了。”
“那我便先进去了。”关文康将折扇收拢,转身进了静宁亭。
亭中的人的确不少,一向宽敞的亭子已经显得有些拥挤,的确很影响人的兴致。
关文康环顾四周,很快便找到了他关注的人。刚想上前攀谈,便有一人已经走上前去。从记忆中翻出了讯息,这人姓柳,是一方解元。
关文康敏锐的察觉到,被众人恭维的穆泽比起之前似乎要收敛了一些。
视线时不时的往那个方向看上一眼,似乎也很关注这边的情况,就是不知他是在关注三人之中的哪位。
这样想着,关文康迈开脚步朝着两人走去。“刚刚交谈匆忙,没来得及介绍。在下关文康,不知几位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柳誉。”柳誉在亭外也曾与关文康有过短暂交谈,他应下义无不妥。“这位是穆兄,这位是……程兄。”
柳誉开口的时候,也顺便介绍了穆靳和郁承渊两人。
“这两位兄台诗词造诣颇深,若有机会,希望两位能指点一二。”关文康在诗词上颇有成就,他自身亦是沉迷此道。
“如果有机会。”郁承渊虽未推辞,但也未应下。
关文康刚想说什么,便被人打断。
“柳兄,我们还在那里讨论你的大作!你倒好,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穆泽摆脱了人群,向这边走来。
柳誉忙道,“难得在这京师看到熟识之人,未多加考虑,还请泽兄见谅。”
“无妨,这两位是?”穆泽这才将视线放到了两人身上,好似真不知道两人的身份一样。
穆泽如今也在朝中为官,不过他目前的职位不高,还未有入朝的资格,更没有面圣资格,但他曾远远见过郁承渊几面。郁承渊的画像,更是经常拿出来熟悉,唯恐不小心冒犯。
武道宗师穆靳,穆泽未见过真人。前几日穆华荣也特地拿了他的肖像,让他过了眼。
柳誉顺着穆泽的意思,再次介绍了两人。
“两位既然是柳兄的旧识,在下亦不会怠慢。”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了船靠岸的鸣笛。“刚好船已经到了,我们一起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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