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翠有些无力的抓着锦华的手,虽说嘴上不承认,但到底心下也已经认定了慕容绝的话。
“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吧!”慕容绝也有些无力,语气中充满了苍桑。
云翠一愣,确实,就如殿下一样,如此忠诚淳厚的人,又怎么回因为不满陛下的皇权集中政策而选择起兵呢。
根本就说不通,更何况传言还说什么殿下不仅抓了睿王,还欲意强占锦华夫人,世人谁不知道殿下对自己的弟弟那可是疼爱有加。
这都是些什么事呢,当初殿下知道自己皇弟也倾心锦华,而最后也甘愿退出成全。
“殿下,谢谢您救了小姐,但请你告诉奴婢事情的原由。”云翠起身便对着慕容绝跪了下去,额头踫地。
慕容绝缓缓一叹,最终还是开口,他知道,这一刻是他自私了。
原来苗春是慕容绝安排在睿王府的人,原本只是想随时了解自己皇弟的生活日常,毕竟慕容斯才十二岁便被封了王,赐住睿王府,年纪小,又皮实,慕容绝怎么放心得了。
而明目的让人随时通报他的行踪,怕是对方心里不但不会领情,说不定私下还会怪自己。
因此事情也就暗中定下来了,却不想当年无心之举会有这么大的用处。
宫变的第二日,杜仕林便匆忙的拜访睿王府,而恰好苗春无意中更是听见了两人的谈话,心下震惊,急忙联系上慕容绝的人。
慕容绝那时正忙着将势力隐藏,接到来报,也心知不好,又想着锦华快要临盆,随后以防万一,将保命用的回生丹给了苗春,让她见机行事。
事后慕容绝无数次的后怕,如若当初没做那个决定,迎接他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回生丹,一种可以让人假死三天,而苗春怕夫人顶不过,特意还喂了几片人参,这样也能掉着气。
慕容绝也料得准,果然等第三日,慕容斯便急着下葬,甚至都没好好准备,匆忙,慌乱。
而当晚深夜,慕容绝便安排好人,打通地道,还好,最后终于将棺材里只剩半口气的锦华救了下来。
那一刻慕容绝差些气疯了,恨不得找慕容斯当面问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这二十多日的陪伴,慕容绝也慢慢平静了下来,甚至有时候更是觉得,如此天荒地老也不错。
云翠默默的听完,心却是坚强了下来。
“殿下。奴婢谢谢您的大恩大德,如若以后有用得着奴婢的,奴婢万死不辞。”额头叩响了地板,回声久久未灭。
锦华躺在床上,认真的听着云翠的每一句话,语毕,眼泪早已湿了枕巾,但心却暖了起来。
其实对于慕容绝,锦华一直觉得亏欠。
“唉,我就知道是他,只是当初慕容斯为什么会单独留下你,而后又让你照顾寻儿。”其实对于这种结果,锦华也认为是意料之中,但如今亲人听见,心下更是震惊。
但对于慕容斯留下云翠还是让锦华疑惑,以对他的了解,那可是禀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深。
“嗯,这也是奴婢奇怪的地方。”云翠点点头。
但对于慕容斯,也许没有人能摸透,有时又深得可怕,但有时又给人的感觉,怎么说呢,也许是藏得深吧。
事到如今,锦华有时还是会忍不住的想,两人的最初是不是也是他算计好了的。
其实这些年,刚开始那几年,对于慕容斯的恨是锦华活下去的动力,而二十年过去了,再多的恨也归于平静了。
“算了,至少他对寻儿还算有心,那杜雅云比我更可怜,至今都没个一儿半女。”
两主仆你一言我一言的聊着,突然,地下室里传来一阵响动,正说着话的两人对视一眼。
锦华有些局促的理了理发丝,随后一愣,又将手放下。
不多时便从小侧门里走进来了一人,大约三四十岁,眉目英挺,凌厉的目光在看到床上的女子时,瞬间温柔了下来。
男子虽也过而立,但岁月并没为他减色半分,反而更有一种成熟的吸力。
“殿下。”云翠一见来人,急忙的起身见礼。
来人点点头,示意免礼,然后便走到床前坐下,神情温柔的问道:“身子还有那不舒服么?”
锦华摇摇头,两手撑住准备坐起来,一旁的云翠眼尖正打算上前,但余光看见床边的人手已经抬起了,顿时便收了回来。
锦华正准备起身,随后便感觉到腰上一紧,自己便坐了起来,后腰上还贴心的放上了垫子。
眼见着又坐回床沿上的人,反应过来锦华顿时脸色一红,有些苍白的脸颊布上一丝绯色,如三月春色一般夺目迷人。
眼神微敛,一头乌丝无任何装饰,自然的垂下,更是衬托得巴掌大的小脸明艳动人,真是艳艳绝色,看得一旁的人有些痴迷。
来人正是前太子慕容绝。
但随后锦华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了,两人都已过了韶华岁月,怎么今儿突然因为对方一个善意的举动而生出小女儿心态了:“没什么大碍,身子也好多了。”
慕容绝一听,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还冒着热气,顿时房里一阵香味扑鼻。
锦华一瞧顿时眼冒金光,直直的望着对方手中的东西,甚至还夸张的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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