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没想到,小姐拼死救回来的人还是个白眼狼,最后更是伙同杜雅云那贱人,差点害得小姐一尸两命。”云翠说着又抹了抹眼睛。
“奶娘,为什么这些年你没有来找我?”听着这往日的种种,慕阳寻突然心疼自己这个不熟的亲娘。
这一生太坎坷了,而父皇却也终究是骗了自己,心里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心里满满的都是愁怅。
“殿下,小姐在生下你时,又被杜雅云给喂了药,晕迷了近一个月才被救过来,之后身子更是亏损得厉害,现在才好不容易有了一丝起色,不能也不敢冲动。”是啊,隐藏了二十多年,无论杜雅云还是盛元帝,都像狼一般需要防着,又怎么敢轻举妄动。
“可是,奶娘,你当年为什么要假死?”这才是慕阳寻想不通的地方,为什么要假死。
“唉,殿下,您有所不知,您自小便是被奴婢带大,刚开始王爷是怕杜雅云对你不好,而到了最后杜皇后迟迟也没怀上龙种,便开始打您的主,毕竟您也是他的儿子,因为奴婢又知晓当年的内情,她几次都下手未成,无奈,奴婢瞧着她对您也上心了起来,而那时小姐又无人照顾,因此干脆来个金蝉脱壳。”云翠有些老声长叹的说道。
慕阳寻听后,沉默不语,起身走到箱子前,手轻轻抚着上面的衣杉,丝质光滑,每一处都好似用上了全部心血浇灌而成。
瞬间慕阳寻便感觉鼻子一发酸,这二十多年,无数个日日夜夜,又有多少个夜晚这个命苦的女子会是彻夜难眠,又有多少个夜晚,喘咳不停,咳得连肺也许都快吐出来了。
但是她就是这样熬过来了,二十一年如一日,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白天黑夜,昐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然。
恍惚间,慕阳寻好像看到了,烛火下的女子,正一手执布一手拉线,就那样一针一线的做好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杉外套,从年幼到年少再到成人。
一直没变,一直做着,甚至她根本不知道,今生何时才会相认,又何时才有机会重见天日。
因为她在天下人眼里,已经去逝了。
慕阳寻随手抓起一件淡蓝色的衣杉,比了比,尺寸刚好:“这些年苦了你们了。”
“不苦,只要以后能好,殿下,小姐的身子实在不适合做在这个地下牢,以前奴婢与绝殿下也时常劝小姐搬走,可小姐就是不搬,奴婢知道,小姐是舍不得您,在这里至少还能看上几眼,搬走了,连看都不能看了,小姐舍不得您!”
“奶娘,我会想办法的。”随后,慕阳寻拿着衣杉走进了旁边的小侧门,不多时慕阳寻便穿着一身淡蓝色走了出来。
云翠也离开,想是又是陪着锦华去了。
对于锦华,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慕阳寻的感觉有些微妙,既有对于这人生坎坷的同情,又有对于作为儿子的心疼。
但如若突然接受,慕阳寻还是有些无措。
甩了甩头,慕阳寻便走了出去。
此时,房里面,床上的人已然下了床,看着神色非常好,也话如常人所说,这人啊,逢喜事精神也当然非常好了。
锦华瞧着走出来的慕阳寻,急忙走了过来,满脸的笑意:“唉呀,真合身,起先我这还担心要是都不合身可怎么好,怎么样,这样式和颜色都还喜欢么?”锦华有些期待的望着慕阳寻。
慕阳寻心下一动:“很好,喜欢。”
“呵呵呵呵,喜欢就好,嗯,你看现在还是夏天,杉子要做薄点好,云翠,下次让人带点好的料子进来。”云锦笑得开怀,转头对着一旁的云翠说道。
而云翠更是满脸应到:“好的,小姐,奴婢也给黎少爷做两套。”
“嗯,不错,不过小续那孩子近日怎么又没来了?”锦华有些烦恼的皱皱眉,毕竟对于黎续,她可是喜欢得紧呢!
而对于慕阳寻,锦华虽说也想念,但毕竟也是从小陪着他长大的,除了没说过话,他的一切日常锦华可都是了如指掌的。
“小续,奶娘你们可是说的一名黎续的男子?”听到两人之间的谈论,慕阳寻心里更是一惊。
难道阿续早就知道这个地方。
“是啊!那孩子可是讨人喜欢呐,多亏有他,偶尔下来陪小姐说说话,小姐身子才一天比一天好。”
而慕阳寻未语,锦华与云翠都以为他是生气了。
“你别怪小续,也是我让他不告诉你的。”锦华连忙开口,就怕慕阳寻生黎续的气。
“放心吧,没事,我没生气。”慕阳寻连忙安抚:“我看这地下牢条件太不好了,你身子又不好,我来安排下,这里还是也尽早搬出去才是。”
“可是”锦华有些欲言又止,揉了揉手上的丝绢。
慕阳寻知其担心:“放心吧,皇后已经被父皇关在杜着府了,而父皇那边我自会想办法的。”
锦华听后还是有些觉得不妥,当年慕容斯那般对自己,如若被他知晓,后果怕是很严重。
慕阳寻一叹,但这个地方真不能住了:“母亲,您要相信我,以后定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这一句母亲,一出口,慕阳寻才觉得极为顺,好似原来就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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