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一片安静,多福海也退后了两步。
良久,盛元帝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难掩的温柔和心疼:“这些年,你还好么?为什么明明”说到这盛元帝便停住了,是啊!说什么呢,难道要说为什么你明明没死却要装死。
既然活着为什么都不愿现个身,害得自己痛苦自责了二十多年。
说这些已经很无力了,是啊,自己杀过他一次,又怎么会再次相信呢!
更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听见盛元帝的声音,二十多年了,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更加成熟了。
而云翠此时却是有些按制不住自己,如若不是还有最后一丝理性,怕是早在盛元帝进牢门那一刻起便冲上去了。
但锦华并没有开口。
盛元帝又开口了:“我真没想到你会在地下室,但见你如今还活着。”
沉默了两移,又开口了:“刚刚你让人传来的东西,我还以为出现幻觉了。”
“够了。”在盛元帝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锦华终于开口了,清透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意。
而锦华一出声,多福海便惊得猛抬起头。
眼里也满是震惊,怎么可能。
锦华缓缓转过身,一头乌黑的青细并未有任何装饰,清晰自然。
盛元帝眼眶一紧。
因为锦华的模样一如当初,并无多大变化,艳艳卓绝,岁月厚待了她。
虽说锦华语气上有些恼意,但面色却是很平静,就转过身子就那么直直的望着盛元帝:“说吧,今儿将我们抓来,是有何目的?难道还想的再杀一次不成?”
锦华有些嘲讽的说道,看着心里怨了二十年的人,在这一刻,锦华瞧见本人时,心下也终于释然了。
有些人,总要将他忘记才是,无怨便无恨,这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宽恕。
“不是的,你误会了。”盛元帝摇头,在这个曾经爱过的女人面前,早已将那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放下了。
“我只是很惊讶,也根本不知道地下室会是你。”
牢里很压抑,虽然时不时会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但还是让人很压抑。
这时东宫灯火也亮了起来,王源站在大门外,焦急的来回走动,不多时慕阳寻便急着走了出来,看见王源便道:“到底怎么回事,值很你大半夜的跑来。”
“殿下,那暗道被发现了,也不知是发现了什么,这会皇上正向天牢里去呢!”王源,有些苦恼,千万别被发现了什么才好。
“什么?”慕阳寻大惊,慌乱的道:“快,去天牢。”
在王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慕阳寻人早已消失不见。
“殿下。”王源反应过来时便叫了出来。
此时杜府,这此日子,杜府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原因是杜皇后被盛元帝责令禁足在杜府。
未经宣召不得回宫。
半夜,杜皇后以前未出嫁所住的闺房,如今还是杜皇后住在里面。
屋里时不时的传来一阵碎裂的声音。
不多时,房门急急的打开,两个丫环拖着一个满身血迹的丫环出了房门,随后一阵利索的消失在夜幕中。
房内的情形借着烛光一目了然,四下都是摔坏了的瓷器,两名丫环正小心的打理着。
一丝声音也不敢发,就怕下一个会是自己,这此日子都已经快四五起了吧!
杜府的下人各个自危着。
杜皇后坐在梳妆台前,披头散发的,脸也惨白得厉害,早已没了先前的端庄贵气,十足的像的疯婆子。
紫兰在一旁小心的顺着杜皇后的气:“娘娘,您看这天也晚了,还是先歇息吧,明儿说不家陛下就收回旨意了,娘娘您可能养好精神啊!”
紫兰说得很是小心,说完还小心意意的盯着杜皇后,就怕她将火往自己身上烧。
这些日子,杜皇后可老了不止十岁。
连眼角的细纹也长出来了好几根。
这时杜皇后狠狠的揉捏着衣摆,眼神怨毒:“他才不会。如今陛下怕是恨不得凌迟了本宫才是,贱人,以后定不会放过他的。”这里所说的贱人当然就是黎续了。
一想到那贱人正在宫里逍遥,杜皇后就如被剐了心窝子。
“娘娘,何必和一个男宠争相上下,唉,他只是个男人,而你是一国皇后。”声音一落,杜仕林便走了进来。
满脸的风霜,正要跪下行礼,便被杜皇后起身给扶住了。
“父亲,这么晚您怎么还没休息!”
“唉!出大事了,我能不来么!”杜皇后有些老态龙钟,语气也充满了苍老。
“什么大事!”杜皇后不解。
“还不是娘娘您闹的,这都第五起了,您啊,得收敛些。”再这样下去,杜府的下人怕是都要惊慌了。
“父亲”杜皇后不悦的看着杜仕林。
“唉,我知道你如今委屈,只是现在我们只能忍。”杜仕林也有些不敢相信,这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
这些年皇上对杜府的器重,原以为是爱之所切,却不想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一国皇后是完壁,太子非亲生,这是何等的大事?
杜仕林深深一叹,这时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匆匆跑了进来:“老爷。”随后便俯在耳边说了什么,听得杜仕林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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