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也不一定可信。
可刚刚老爷子明显无意多说,再去问也没用了。
只能靠自己。
地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并不明显,乔久却立即感受到了,他顺着源头望去,在祠堂!
祠堂还很远,乔久到的时候里面已经站了很多人,都低着头提不起精神,面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哀伤。
有个年轻人眼眶通红,朝门外的乔久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扑通一声跪下了。
他跪的是一群老爷子。
“我错了,”他这么说:“我以后再也不吵着要出去了...”
这话说完,他身后的人又陆陆续续的跪了下去,一转眼,跪了大半个祠堂。
“唉,”最前面的老人叹了口气:“你们起来吧...”
他看向乔久:“你来了。”
乔久朝他点点头:“族长。”
族长没再看他,而是回头看着自己面前跪成一片的人,这些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都是他们姜家的火种,是他们姜家未来的希望。
他开口:“这与你们无关...”
一时间,祠堂多了很多抽泣声。
乔久的视线在人群中划过,一寸寸的,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喂!”身后突然有声音响起,乔久回头,就见唐清靠在不远的柱子上看着他,唐清脸上还挂着笑,看了眼祠堂里:“他们干嘛呢?”
乔久已经三天没见过唐清了,他皱着眉:“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刚刚啊,”唐清说:“正准备过来找你来着,就遇到这么个事儿,刚刚是地震了?”
乔久盯着他的脸,哦了一声。
唐清:“出事儿了?”
见乔久没说话,他又说道:“我以前听师傅说过槐州的事情,一向是有多少死人就做多少棺材的,从来没有出过错,这次是怎么了?”
他脸上挂起了恶劣的笑:“该不是,要灭族了吧...”
“闭嘴。”乔久打断他的话,语气淡淡却不容置喙。
唐清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他看着乔久,认真的说:“或许是真的呢?”
他说:“槐州传承这么多年,由他们埋葬的冤魂不计其数,可他们的族人,没有一个葬在这片土地里,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怕遭到报复——”
“不是冤魂,”乔久说:“就算是冤魂,也和他们无关。”
“你怎么知道?”唐清凑近乔久:“你知道他们不是冤魂吗?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他们生前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不需要知道。”
“对,你不需要知道,你永远都是这样,自私自利,活该你永远一个人!”唐清盯着乔久,他的眸子似一潭死水,没有波动,唐清语气愤愤:“你这种人,是不是没有心?!”
刚走进来的顾方:“...”发生了什么???
乔久往后面退了一步:“你太激动了。”
唐清垂下头:“...是,我太激动了。”
顾方:“...”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直到李沉舟走进来:“怎么了?”
顾方:“:)”更尴尬了。
乔久摇摇头,看了几人一眼:“你们回去吧。”
唐清:“你呢?”
“我就待在这儿。”
“你先回去吧,”唐清说:“回去好好休息,不然明天怎么办?”
“不用。”乔久态度非常强硬。
唐清意味不明的看了乔久一眼:“好。”
顾方也看了李沉舟一眼。
李沉舟一脸懵逼:“...”
祠堂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看到唐清面色更加难看,很显然是听到刚刚他们说的话了。
唐清也不在乎,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乔久想起以前的唐清,不管是观主,还是各位长老和青风观的弟子,包括自己的师傅,对他评价都不低,只是他在自己面前一直是一副智商缺失的样子,以至于自己忽略了很多东西。
自己觉得他变化很大,但或许他就是这样的人而已。
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发现。
这一晚上,乔久连李沉舟都赶了回去,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晚,但乔久的眼皮却跳的厉害。
前几晚都是月白风清,今天不一样,黑云密布,雷声轰隆,乔久坐在祠堂里,盯着外面的天空,冷风从没关的门里灌进来,吹起挂在墙上的纸卷,棺材也被吹得不住的动。
忽然有一道闪电划过,整片天空骤然变得明亮。
乔久若有所感,快速的转过了头,那里有一扇窗户,窗户是纸糊的,风吹在上面啪啪作响,乔久起身,朝着那边走去。
这个夜晚依然很安静,除了风声和雷声,乔久就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夜色深沉,什么都看的不太清晰,乔久一步一步的向着窗户走去。
雷声越发轰鸣,乔久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窗户。
有雨声淅淅沥沥,眼前窗户上糊的纸忽然被打穿,然后,外面露出了一只眼睛!
那眼睛睁的很大,瞳孔是红色的,眼里充斥着暴戾与诡异,乔久定定的看着那双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又好像只过了几秒,那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乔久,眼球突出,甚至能看到眼眶里清晰交缠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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