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那少年紧跟其后,不满的絮叨不停。
大岚看着远远离开的两人身影,眸中精光闪烁:“砚砚,我刚刚发现了那只狸猫,就在京城里。而且,有人叫他庄茗!”
方府内,方坤握着茶盏的手一紧,恍然明白了庄柏一直暗地里护持着的王牌,勾起唇角:“派出黑衣卫,做掉他!”
当晚,庄府数年来第一次迎来刺客。而且,刺客们的目标,不是朝中一方大员庄柏,而是籍籍无名的庄府嫡长子庄茗。
这批刺客们狠厉、无情,目标性强,出手果断,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之辈。前脚死一批,后脚跟一批,前仆后继。
方府中,大岚好奇道:“砚砚,那只狸猫对咱们的计划影响大吗?所以才必须杀死?!”
方坤抚摸着身下的红狐皮毯,眸子间闪过一丝恍惚,半晌叹息:“已过子时了,他们一直没有回来,看来是庄柏有所防范了。”
大岚甩了甩尾巴,“既然庄柏在庄府,那他们失败的可能性很大,这一步,你似乎走岔了。”
方坤意味深长的翘了翘唇角,看向窗外明亮的满月,目光幽深中带着深意,“我又怎会走岔呢?!你别忘了,我和庄王之间还有一段仇没报呢。”
“啊?你真的只有这么一个目的?”大岚甩甩尾巴尖。
方坤垂下眼帘:“剩下的,当然就是我提前帮他亮出这张底牌,但他却永远不会知道我的底牌在哪里。”
是夜,在干掉又一批刺客后,庄柏转身看向身后麻木的拿着刚见过血的长剑、尚神思恍惚的庄茗:“不是早就让你随身带着驱蛇荷包的吗?你今天是不是没戴?”
庄茗抬头,瞳孔慢慢回缩,逐渐的从方才那种热血冲头的状态中回神,慢半拍的抬手抹了抹脸颊上的血迹,道:“今天戴了,早晨也有按时用驱蛇粉沐浴、泡手,但今天和友人游湖时,被人推下了水,无奈何,上岸后便换了身衣裳。”
“该!”庄柏揉了揉因错过了夜宵而严重抗议的胃,没好气道,“早就嘱咐过你做好万全准备,多备一套衣衫让小厮带着也不费事,偏你不信,呵!”
庄茗眼中后怕、疑惑和恐惧多种情绪交织,听得庄柏话后,惭愧的唇角绷直,讷讷无言。
他从小到大,都被庄柏告知他与蛇有克,身上一定要随时带着驱蛇粉,就连他身边的丫鬟和小厮们身上都是。这么多年过去,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见识的增多,虽说并不相信,但是因为已然习惯了驱蛇粉的味道,所以并未想着改变,但也确实并未对此多加重视。
谁想到,现在不过是一朝落水,他就仿佛突然曝光在了蛇的世界中,陷入了被一条条暗夜毒蛇刺杀的诡异循环。
这种神奇的体验,让庄茗在惊吓之余,更添疑惑:莫非,他与蛇犯克之说,并非瞎说?
是夜,庄府内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整装以待,待到后半夜,刺客们虽突然销声匿迹,但却无人敢于懈怠,全部睁眼到天明。
卯时,庄柏守在庄茗院中吃完几桌饭菜,勉强填饱了肚子,回首看着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庄茗道:“暂时没事了。我去上朝,你去你祖母那里睡会,我一会就回。”
庄茗神情一凛,想要开口说与庄柏一起,但到底也心知皇宫重地不能随意进入,强忍着心中的惊惧握紧手中长剑,郑重点头。
庄茂泪流满面,抖着两条小胖腿扑到庄茗身前:“父亲你就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大哥的。”
庄柏没空去管两人的所谓“兄弟情”,穿戴好官服后,便将庄茗送往了庄林氏处,全府防守,庄茂另外安置到三位姨娘处,又酌情将老圣人送来保护并监视庄茗的小厮下去“休息”了几个,以便他们能更快的向上传递消息。
事已至此,他的底牌已然掀开,那便没有必要掩饰。
暴风雨即来,也是他动手的时候了。
早朝上,老圣人看着下面一直垂着头、明显精神不济不在状态内的庄柏皱了皱眉。庄柏上朝数年来,一直兢兢业业,精神奕奕。很少会看到他如此萎靡不振,全程打瞌睡的情景出现。
很快,老圣人的疑惑并未过多久,便有身边的德公公将外面接收来的最新消息传入他耳。
听得昨晚庄府中闹了一晚的刺客后,老圣人的眼中暗光闪烁,看向庄柏时明显带上几分柔和。
能够在一夜不睡的情况下,还过来上朝,这小子不错。
只是到底是谁追杀的庄茗?!庄王、瑞王、或者其他?老圣人的目光在下首的两位皇子面上转了转,最终目光落到的庄王身上,却又一触即离。
老五前一阵刚刚落水,大难不死,不久之后庄茗又遭受到彻夜追杀,这些事的前后串联,想让他不多想都难。
第54章 爱你吐血的憋屈样(54)
老二庄王啊!
老圣人目光沉了沉, 原本他的几位皇子中,他是最看好庄王继承大统的。
因为他不仅思维灵活, 能够压制的住其他兄弟, 还足够听话,从不会忤逆他的意思。然而后来, 老圣人发现,曾经他对庄王的种种好感, 在庄王发现他的嫡长子被人换走后,都被现实一一戳破。
让他一度怀疑,是自己曾经太过一叶障目,还是庄王此人太会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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