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到了屋门口,旁边的丫鬟行了礼,少爷、小姐们来请安了,屋门打开沈氏迎了出来,姨娘□□叨少爷和小姐们那,把他们迎进了屋里。
几人上前请安,“好了,好了,快都坐吧。”三姨娘眼含慈爱的看着几个儿女,这是她的依靠,她再自持身份,也要儿女们撑腰才能站稳脚,母凭子贵,到什么时候都是这个道理。
“唉”三姨娘叹了口气,“昨日吓着你们了吧?姨娘伤心了一晚,生了个妖孽,克父克母克亲人,是个扫帚星之命。昨个说的十一少爷是你们的兄弟,因为克亲之命,本该不留下他,但毕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怎么舍得,可为了你们和老爷,也不能把他留在我身边,就把他送到府里废弃的小院独自生活,从此以后再不接触,希望能化解克亲之命。这些年来一直想着我可怜的儿,可也不敢探望,只能当没有这个儿子。”说完痛哭了起来。
屋内一片安静,没有一丝响动。沈氏也抹着眼泪,“苦了我的姨娘,这些年流了多少泪,受了多少委屈,她们还来戳你心窝子。”
三姨娘边擦眼泪边说:“本希望他能平安一生,我也就安心了,谁知她们竟打着他的主意,明知道我不能维护我儿,竟来当面羞辱,我苦命的儿,也不知道这些年受了多少苦,经了多少磋磨。”
哭的三姨娘泣不成声,捶胸顿足,伤心欲绝。
“姨娘”六小姐张玉慧上前搂住姨娘,“姨娘别伤心,您也是为了我们,让您受苦了,孩儿们一定会好好孝顺您,您就当没这回事,没这个人,好好保重身体,那是个没福气的,姨娘也就别为他担忧了,您还有我们,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好不好吗?”说完,抱着撒起娇来。
三少爷张子贤坐在一旁,一直就这么冷眼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他几个小的都茫然不知所措,六少爷张子文也默默无言的坐在一旁,只有十少爷张子乾在那坐立不安,想说什么又欲言而止,看看姨娘又看看兄长,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姨娘别哭坏了眼,少爷和小姐们该心疼了。”沈氏看屋内的情况出来打圆场。
三姨娘借此机会收了眼泪,看看几个儿子,心里有些失望,没达到她想要的效果,这几个儿子她没教好,虽然对她孝顺,但凡事并不都听她的。
这也没办法,谁让他五岁就离开自己身边,搬去外院居住,只有请安时才能见一面。真是读书都读傻了,胳膊肘都往外拐。还好女儿不像他们,和自己一心,可惜就要出嫁了。
看看剩下的两个女儿还小,起不了大作用,到什么时候还是儿子才能依靠,看来还得下些功夫,一定得把他们抓在手里。
想到这里又有了主意,“子贤,你是兄长,要教育好弟妹,更要看好他们,千万别和那个扫帚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那个张多接触,大师说过,此子不可留,姨娘舍不得留了他一命,你们不要怪姨娘,骨肉亲情怎么狠的下心。所以你们都离得远远的,别被他克着,要不然那可是姨娘的罪过了。”
三姨娘看几个儿子对这事都不表态,都各有思量,对她的话并不深信不疑,唯恐她这一番唱念做打报废,又来个软言软语,展现一番慈母心肠,外带一番威胁。
大儿子性情温和,心地善良,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弟妹他也会有所顾忌。
二儿子,更是老实文弱,自己看不上他,沉默寡言,文文弱弱的样子,一看就没出息,这个不用担心,起不了什么事,也没那胆量。
三儿子活泼好动,贪玩没什么心眼,都不值得费心。
那些小的不用管,吩咐下面人看好就是。只有这个大儿子费心思,看来哪天还是要找个大师来做一场法事,这个事情才能过去,正好给府里看看,省得谁又出什么幺蛾子坏了事。
她越想越开心,这样连老爷那都好交代了,这些年,自己也曾想着怎么打发了那个扫把星,在老爷那里又可以交代过去,现在简直是两全其美,呵呵,不知不觉笑了出来。
满屋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三姨娘,不知姨娘刚伤心欲绝的哭了一场,怎么转眼间就笑得这么开怀。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唤回了三姨娘的神思,醒过神来,掩饰的喝了口茶水,“时辰不早了,快去入学吧,别耽误了功课。”几句话打发了儿子们。
张子贤领着弟弟出了□□,回身望着院里久久无言,不知在思量着什么,许久回过神来,“听到姨娘说的吗?记住了吗?不该说、不该做什么,都知道了吧?”
几个弟弟看了看没人回答,张子贤看着弟弟们的表情知道他们对姨娘的那番话并不十分相信,都有些疑惑或好奇,他也是如此,甚至于比他们更甚。
以前对于家人并没有什么太多了解,每日忙着读书、做学问,很少关心以外的事情,和姨娘和妹妹们的接触,也就是每日请安或午休的时候,偶尔来后院陪姨娘尽尽孝道。
他一直觉得姨娘温柔贤淑、心善慈爱,让人敬爱。而妹妹们天真娇柔、纯真良善,需要呵护疼爱。
弟弟们都生活在身边,他更是了解,无论他们是文弱寡言,还是活泼好动,或是天真懵懂,都是好孩子,勤奋好学,努力上进,听话懂事,敬重父母,友爱兄弟姐妹,都是优秀少年,师长、同窗皆是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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