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纯本能且无意识地欣赏了一下这个漂亮的女孩子,露出个几乎成了条件反射的搭讪笑容来,宋圭白了他一眼。
“我应该知道些什么?看来这不是机密了?”顾谦的视线收放自如,对宋圭的话有点惊奇。
“这次大家都是没有剧本的。”宋圭可能是觉得跟一个傻乎乎混上船来却一无所知的人说这些显得有点不上档次,刻意压低了声音,“当场告诉章溯你想扮演哪个角色,会给你那个人的剧本,即兴表演,择优选角。”
顾谦得意洋洋:“稳了。”
“稳个啥?”宋圭又白了他一眼,简直想看看他那源源不断绝的自信都是从哪里来的,“现在方止连备选名单都没登上,只是个船上的散客,根本没有试镜资格。”
“这你就不用管了。”顾谦冲他扬了扬手中的酒杯,“我干了,权当提前庆祝了啊。”
说完便捏着酒杯,又把宋圭一个人丢在那儿,挥挥衣袖不带走一枚白眼地走了。
“明环兄,章溯现在在哪儿?”
【在他自己房间外面的甲板上,跟他的夫人在吹风。】
“哦,那现在恐怕不是个自我引荐的好机会。”顾谦有点遗憾。
过了一会儿,戴明环再次开口:【他刚刚跟夫人吵了一架,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了,是个会面的好时机。】
“……我说明环兄,你真的没有动什么手脚吗?”顾谦好奇。
【我微微调节了章夫人身体里肾上激素的含量和肝脏周围血液流通的速度,让她暂时难以控制情绪。放心,只是微微调节没有大碍,他们吵完架我就帮夫人平复了。】
顾谦冲他竖了竖大拇指:“全能,厉害,这都行,抱大腿。”
顾谦一直“纡尊降贵”地认为自己跟章溯是同一类人,并且自诩是米国贵族学校导演专业毕业的优秀人才,恰好章溯又是个爱玩儿的纨绔,两人臭味相投得很。
不过现在,他还不能暴露身份,他要做的只是陪“被迫收起玩闹之心”的章溯趁着没有人管,重拾一下乐趣而已。
这方面他从来都是个专家。
顾谦去了藏酒室,里层被主人上了锁,开放了外层供爱琼浆玉液的宾客选用。他只扫了一眼就看中了一瓶,没错,就是方止代言的新款葡萄酒,受众还不算多,但确实受到一些行家的喜爱。
当顾谦提着一瓶主人家的酒来拜访主人的时候,章溯正孤独地被微微腥咸的海风吹起额发,寂寞地自己玩扑克“拉火车”,分外苍凉。
☆、明星助理逆袭史(13)
看到有人来章溯也没诧异,他现在心情不太好。
章溯这个人也着实奇怪,别人心情不好都会思念静静,但章导就不,他偏偏喜欢跟人接触,然后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虐得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死求不了只好求离心情不好的章导远一点。
久而久之,章溯的身边人都练就了一双堪比“章导心情指数探测仪”的眼睛,他就算想发泄都悲愤地找不到发泄对象。
如今见有人撞上来,章溯胸腔中的熊熊怒火烧出了一把兴奋的心花。
他面色冷峻地用指尖敲了敲手边空了的酒杯,顾谦也没在意,把红酒放下就去水池边清洗章溯的杯子。
然后毫不见外地从橱柜里给自己也找了一只高脚杯,章溯用眼角余光瞥见了,眉梢跳了跳:他还挺自觉。
顾谦再回来,手法娴熟地开了酒,再次忽视了章溯敲杯子的指尖,把酒倒进了醒酒器里。
只想借酒浇愁的章溯抚了抚额:来的是个讲究人。
做完这一切,顾谦冲章溯笑了笑。顾谦的皮相本来就算得上好,他的皮肤偏白,而发色和瞳仁都是纯正的黑色,黑白两相一对比,更显得整个人矜贵非常。
但他又爱笑,见人还未开口便先在眼底汪上一潭笑意,这么多年下来练就出了一层难辨真假的温柔皮相,舒缓闲适得让人提不起警戒心。
最出彩的就数一双公子哥般随意顾盼便生出多情的眼睛,像是心底的七情六欲都磊磊落落地铺陈在眼底,让人自惭形秽。
连章溯都不例外,认真打量顾谦的第一眼就记住了他的眼睛,但到底是见过的俊男靓女如过江之卿,只是多了一层可以请他喝杯酒的好感,并没有多动声色。
“一个人玩拉火车多寂寞,不如我来陪你玩。”顾谦指了指那摞明显比较薄的扑克说道。
拉火车这种游戏,是身心寂寞之人独自一人无事可做时的好选择,一个人就能玩到地老天荒:把扑克均分为两摞倒扣着,一边摸一张牌摆上去,碰到牌面上的字母或数字相同的就可以把这两张牌中间的牌收归己有,如此往复,没有胜负,地老天荒。
章溯掀了掀眼皮算是默许,顾谦把那摞牌放到了自己面前,摸了一张放上去,扫了一眼上面的牌号,“腼腆”地笑道:“唉真是不好意思。”
然后动作毫不犹豫、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地把从正数第二张牌开始的长长的扑克都拢到了自己面前。
……
这样往返进行了两次,眼看顾谦手中的牌渐渐追了上来,章溯终于正色下来,开始正视这个“严酷”的敌人,认真地拉起了火车,连牌都摆得整整齐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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