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不满,但焦七忍住了没说话,刚刚他跟杜墨有约定,他得做一个守信的鲛。
一盏茶之后,店小二跟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身后回来了,他道:“邱管事,就是他们。”
“邱管事,久仰大名。”杜墨一揖道。
邱管事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个矮的那个粉雕玉琢的,穿的也不错,一看便是个小公子,个高的这个一副老实相,穿着带补丁的衣裳,显然是个下人。
见那个小公子不言不语,邱管事也摸不透焦七的身份,他在同福楼当了两年的管事,江亭府有些名头的小公子他都认得。
他淡淡应了一声,道:“你们是?”
“这位是我家小公子焦七,对于捕鱼一道有家传,他不大会说话,您别介意。”说着,杜墨让开身子,伸手一让,道:“码头的渔夫都说咱这江亭府您最有挑鱼的眼光,您看这鱼。”
“不大会说话”几个字到了邱管事的耳朵里,便成了“不会发声”的意思,失语之人也挺可怜,他便不在纠结,低头看了眼鱼。
这一看不要紧,那些鱼似是感应到了邱管事的目光,条条游的欢快,更是有一条跃水而出,落回桶里时溅起的水花也不大,显然很健康。
不知是听了杜墨的话高兴,还是看了鱼满意,邱管事招呼二人去了后院。
入了后院,杜墨捉了一只小些的鱼,亲自下厨做了一道清蒸鱼,供邱管事品尝。
杜墨做饭的功夫一般,但深海鱼味道鲜,又没什么刺,邱管事尝了几口便心中有数。
只是普通鱼的价格也不过十五文一斤,杜墨的鱼要五十文一斤,价格差的太多,邱管事皱眉思索半晌,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杜墨让步道:“邱管事既然有意,我们也退一步,这两桶鱼给您打个对折,就算二十五文一斤,这鱼老人、小孩吃绝对是首选,您看如何?”
直到怀揣二两银子出了同福楼,焦七才裂开了嘴角。
杜墨挑着空桶走在他旁边,嘱咐道:“别一个劲傻笑,看好你的银子,莫让人抢了去。”
焦七四下里看了看,整了整表情,道:“你放心,别的我看不住,银子我一定看得住。”
“进同福楼之前你说会带我去有很多女人的地方,咱们这就去啊?”
“你不去让那个小贩长长见识了?”杜墨问道。
焦七连忙摆手道:“不去了,都是人,我这么大度,怎么会跟他计较。”
“不过你若是心眼小,觉得心中不舒服,咱们去一趟也行。”
忽略他的最后一句话,杜墨道:“女人多的地方这会儿还不开门,你若是想去得天黑以后。”
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色,他接着道:“今日恐怕不行,要下雨了。”
焦七没料到杜墨会不守信用,他一边走路一边侧着头指责道:“你一定是故意的,哪有店铺专门晚上开门啊!你是不是想说话不算话不带我去,我告诉你,我自己也能找到……”
“公子,行行好,赏几文钱吧!”便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焦七的絮叨,他转头一看是个乞丐。
焦七本来觉得憋屈,心中有气不知如何出,听到乞讨的声音便想吼回去,心道女人都没了,你还想要钱,你要什么钱!
待看见那个乞丐时,焦七的话又憋了回去。
老乞丐岁数不小,头发半白,除了一身脏污之外,他平视的时候右眼眼瞳斜向右,一看便是有眼疾的。
看着比自己稍矮一些的老头,焦七掏出了几文钱来,扔到了他的破碗里。
杜墨一直以为焦七是个“铁公鸡”,此时见他如此大方,也未说什么伤人的话,心中蓦然一动。
破碗里的铜板转了几转,老乞丐许是没见过这么痛快的人,连连道谢,甚至跟着焦七二人走了一段。
焦七停下脚步,对老乞丐道:“过几日我们还来,你若是要不到钱,就还在这里等着。”
“小公子你们怎么称呼,”听闻这话,老乞丐心内感动,他道:“我定为你们日日祈祷,愿佛祖菩萨保你们心想事成。”
“你也不用这么客气,只是几文钱而已,”焦七也不嫌弃老乞丐脏,他凑到老乞丐耳边,道:“我叫焦七,他叫杜墨,我的心愿就是找一个特别喜欢我的女人成亲,然后生一堆小孩,杜墨的心愿就是给我看孩子。”
“你一定要好好给祈祷,等我的心愿实现了,我请你吃鱼。”
说完,焦七还高兴的拍了拍老乞丐的肩膀。
杜墨听到他的开头,就知道他又要说些有的没的,无奈的转头看向别处。
便是这一看,杜墨发现了不对。
在离三人不远的地方,分散了好几个乞丐,这些人没有乞讨,都时不时的向这边张望,明显有着什么目的。
想起焦七怀里的银子,杜墨心道坏了,他也顾不上其他,拉起焦七的胳膊道:“赶紧走。”
突然被拉住,焦七愣了一下,杜墨准备起跑的身形一顿,他又转身道:“跑啊!”二人这才跑了起来。
扁担上挂着的两个空木桶随着杜墨的动作一荡,尚未明白发生了何事的老乞丐被突如其来的“暗器”打了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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