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酒楼白吃白喝,可不是随便认个亲就能一笔勾销的。”
“杜管事,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见焦七那副“我有气,但是我不直说”的样子,杜墨自然得配合。
杜墨将扯着自己衣摆涕泗横流的少年拉起来,道:“回东家,这是在下家中的小厮,杜成才。”
那小厮这会儿也明白了二人的身份,他倒是识趣,对着焦七一礼道:“小的杜成才,给东家请安。”
原来这杜成才正是当日随原身杜墨去宁县的小厮,那日二人都在船上,落水之时,情况混乱,二人便失去了联系。
原身不会游泳,落水没多久便死了,而杜成才则幸运地趴到了一块木板上,被冲上了岸。
经过两个月的苦苦找寻,杜成才终于得到了杜墨的消息,才有了今日的一幕。
如此忠心的小厮实不多见,杜墨毕竟占了原身的身体,他也只能将人留下。
只一日的时间,焦府的人口就翻了倍,再加上院内的金钱猫和金钱龟,焦七家一下子便热闹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天才将将亮,杜墨便给焦七换上衣裳,服侍他洗漱。
焦七已经很久没起过早了,他的眼睛明明睁着,可他的思想还在睡觉。
看着喂一口吃一口的焦七,立在一旁的杜成才心中焦急,他道:“大公子,还是我来伺候吧,您哪伺候过人啊。”
又喂了焦七一口鱼肉粥,杜墨道:“不碍事,我已经习惯了。”
杜墨白日里管理酒楼,夜晚守夜,这会儿还得伺候人吃饭,杜成才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杜墨原来是杜家的大公子,哪里做过这些粗活。
这焦公子也是奇怪,有钱开酒楼却没钱雇下人,整个焦府里里外外除了杜墨,就只有个看门的老头。
焦府的装饰也是差强人意,除了焦七的卧房装饰得还算不错,其他的屋子连个家具都没有。
听说过越是有钱的人越抠,但杜成才还没见过这么小气的。
看着桌上的鱼肉粥、鱼干、鱼肉团子,杜成才心内叹气,还真不好说焦七是大方还是小气。
又看了一眼认真伺候人的杜墨,杜成才心道:才两个多月不见,他家公子竟然变成了这样。
天光大亮,小摊贩们已经出摊了,走在街上便能闻到一阵阵的饭香。
从焦府出来的马车里坐着三个人,再次陷入沉睡的焦七和清醒的杜墨、左丘冷,赶车的则是丐帮的人。
这马车是焦七搬到府城时买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用。
左丘冷靠在车厢上,问道:“你怎么不让你的小厮赶车?”
“我以为你要亲自赶。”杜墨回道。
“这车我可赶不了。”左丘冷又道。
杜墨背靠着车厢,怀中抱着焦七,他一挑眉,问道:“哦?此话怎讲?”
第33章
左丘冷的大半生也算传奇,他出生于小富之家,幼年时家乡闹瘟疫,家中之人尽数丧命,只余他一人孤苦无依。
无依无靠的左丘冷颠沛流离,辗转于不同的地方,做过各种各样的活儿,也见过各式各样的人。
人到中年,他才机缘巧合救了现在的皇帝,得了重用。
可惜他注定没有享福的命。
左丘冷掀开车窗上的帘子,他看了看初升的太阳,许是怕日光晃到熟睡的焦七,他又将帘子放下。
左丘冷道:“我年轻的时候眼睛是好的。”
许是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不好看,左丘冷微微低头,他接着道:“自从得了脑疾,我的眼睛就变成了这样,最近头疼频繁,想来我是命不久矣了。”
听到这个消息,杜墨浑身一震,知道自己快死了,却无能为力,一定是很痛苦。
杜墨道:“可看了大夫?”
“我就学过医术,”左丘冷叹了口气,他指了指自己的头,道:“这里的问题,没得治。”
杜墨虽然没学过医,但颅内的病,就是在现代也是险症,更何况在医术不发达的古代呢。
“那你如今有何打算?”杜墨问道。
有的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一如杜墨与焦七的相遇,好比左丘冷与焦七的相识。
一生未婚的左丘冷看着焦七,道:“趁我还活着,享受天伦之乐。”
一炷香之后,焦七是被马车外的喊声吵醒的。
马车停在离码头不远的空地上,焦七下车时,见到的便是杜墨带领三十个壮汉训练的场景。
杜墨前世没当过兵,但他到底是参加过军训的人,简单的跑圈、伸展身体、喊口号、走方阵这些,他还是会的。
三十个汉子按大小个分成三列,每列十人,人与人之间的间距很小。
他们平日里都是干活的人,比得是谁的力气大,谁的动作快。
像这样压着步子一个跟着一个的跑,实在是拘得慌,不是这个踩了那个的鞋了,就是那个打了这个的手,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好在杜墨喊着“一二一”的口号,又跑前跑后的指导,这些人才跑得像个样。
这些训练的方法,昨晚杜墨都说过,但这会儿见了实训,才真有感触。
焦七走到左丘冷旁边,坐在地上,跟他一块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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