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七俯身的同时,杜墨双手抚上他的背,身体一番,便将二人的位置掉了个个。
习惯了黑暗,杜墨能清楚地看见焦七动情的样子,他低头吻住了让人又爱又恨的唇,将二人的声音锁在口中,只余浓重的鼻音。
二人缠绵的声音透过半开的窗户飘到了外院,进了杜成才的耳朵。
本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对话,杜成才听到之后,如坠冰窟。
他本以为杜墨只是为了报恩,才会对焦七惟命是从,可此刻他终于知道了真相,杜墨竟然成了焦七的禁、脔!
之前的杜墨虽木讷,却也是个有追求的人。
杜墨的爹娘相继去世,他接手了家中的生意,虽然生意做得不温不火,但也小有盈余。
可如今的杜墨,每日做些下人做的活计,主动与男人欢爱,不思归家,与原来的他天差地别,让人失望。
直到尿滴在鞋上,杜成才惊觉自己想得太入神,他将裤子提好,甩了甩尿脏的鞋,又看了一眼内院的方向,才往回走。
他的大公子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自从三十个汉子被杜墨分成三个小队,每队由一个小队长带领训练,杜墨便不再跟着。
焦七和左丘冷每日上午作为监工去那唠闲嗑,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这一日傍晚,常玉来酒楼接焦七一同去赴宴。
酒席摆在同福楼,是常玉早就订好的。
知道今日来的都是大人物,同福楼的邱管事早早的就在酒楼门口候着。
见常家的马车停在酒楼门前,邱管事赶紧上前去迎,待看见相继下车的二人时,邱管事脸上的笑便有些发僵。
不久之前,焦七还是给同福楼送鱼的渔民。
那时邱管事给他行了个方便,他与杜墨送来的鱼品质也好,双方也算合作关系,邱管事也因此受益。
可这一转眼的功夫,焦七不仅不给同福楼送鱼了,还变成了酒楼的东家,而且他的酒楼还专门卖鱼,这就不能不让邱管事多想。
莫不是焦七之前送鱼来同福楼,只是为开酒楼做准备?他只是想知道他的鱼是否有销路?同福楼成了他渔鱼愉的踏脚石?
最让邱管事不痛快的便是焦七竟然会说话!那么杜墨之前所说的焦七不会说话,岂不就是另有深意。
作为酒楼的管理者,邱管事自然不会将心中的不满表现出来。
见常玉、焦七依次下车,他赶紧行礼唤人。
可他不提,却阻挡不住焦七主动说。
这次杜墨没跟着,焦七便忘了杜墨不许他说话的那茬,他道:“邱管事,好久不见。”
“焦公子,好久不见,你近来可好?”邱管事道。
正是晚饭时间,同福楼一楼已经坐了好几桌,焦七道:“我最近挺好的,你这同福楼的生意也不错”
“看来邱管事果然经营有方。”
不说同行是冤家,就是想起自己上个月涨了,这个又降回去的工钱,邱管事心中就高兴不起来,他藏好心思,道:“托二位公子的福,还过得去。”
与邱管事寒暄了一会儿,焦七二人便去了雅间。
同福楼不愧是江亭府第一的酒楼,不止大堂阔气,二楼的雅间也气派得很。
雅间内放着一个圆桌,并十几把椅子。
雅间的另一侧则摆着几个小凳子,凳子上坐着几个弹奏乐器的姑娘,
伴着婉转空灵的乐曲,桌边的椅子都被来人坐满。
最后一个到的是同福楼的老板康成,这一屋人的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只有康成最大,所以他是最后一个到的,也合礼数。
酒席是常玉请的,自然由他先说话。
待众人都坐好,常玉才站起身举杯,他道:“感谢各位今日前来赴宴,我常三岁数小,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今后便要靠各位多照应,我在这里先干为敬。”
说完,常玉便一口干了杯中酒。
这一桌基本上都是江亭府年轻一辈的人,他们每家都接到了常玉的帖子,但当家人都不愿意来。
常玉虽然是知府的公子,但他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那些老人自然不愿来捧个小孩。
常玉也不愿意同一些老狐狸吃饭,所以这顿饭算是双方默认的局面。
坐着的客人们也纷纷举起酒杯,一时间席上热闹起来。
常玉第二次举杯时,便是介绍焦七。
常玉道:“这位乃是我最好的朋友焦七,渔鱼愉酒楼的东家。”
说着,他拉起焦七,挨个给他介绍桌边的人。
第一个介绍的便是坐在常玉左边的康成。
康成是康秀敏的哥哥,他对焦七早已耳闻,也知道了焦七与康秀敏“互诉衷肠”的事。
将焦七作为自己未来的妹夫来看,康成对他有很多不满,但此时人多眼杂,他也不好多说,只随意敷衍了两句。
待席间,常玉去如厕时,康成才开始发难。
他对焦七道:“焦公子这一晚除了喝酒,就只吃了这盘鱼,你可是对我这酒楼的菜不满意?”
康成的话一出口,屋内便静了下来。
想起来之前杜墨的叮嘱,焦七将吃草的理论咽了回去,他道:“满不满意谈不上。”
“我这个人爱鱼如痴,一日不吃鱼便饿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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