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亭府带出来的小鱼干所剩无几了,酱香味儿的只剩这一条,他有些舍不得下口。
见焦七这样,杜墨不禁失笑,他将头往前伸了伸,一口咬掉了一大块鱼。
北方风干,空气中缺水,焦七本就不大舒服,看见少了一口的鱼,心中更是烦躁。
他瞪了杜墨一眼,三口两口便将剩下的鱼干都塞进了嘴里,直吃的两颊都鼓了起来,活像一只小仓鼠。
见焦七恨恨地吃鱼干,杜墨弯了弯嘴角,没说话。
待焦七嚼完鱼,他才掰过焦七的脑袋,亲了上去,顺便也将口中尚未嚼食的鱼干还了回去。
喂完鱼干,杜墨刮了焦七的鼻子一下,他笑着道:“我早在通州府的时候便写信让红娘捎些鱼干来,你莫吃的这样小心,不过几块鱼干而已,我苦了谁,也不会让你难过。”
焦七的目光闪了闪,待嚼完鱼干,他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胸。
焦七胸前傲人的曲线令男人血脉喷张,只不过那里并非真材实料,而是杜墨给他缝的“布包子”。
焦七此时已非之前的模样,他身着嫩黄色襦裙,发还是短发,没有装饰,但脖颈、手腕上都带着金饰。
杜墨本就底子好,脸上略施粉黛,只要他不说话,一打眼还真以为他是个女人。
握住焦七即将袭上自己胸部的手,杜墨低头亲了亲他不太明显的喉结,问道:“今日怎得这么安静,倒不像你了。”
焦七被他亲得痒了,不停的躲着,边躲边道:“你昨夜还叮嘱我少说多听,今日又嫌弃我不说话,你怎得这么多要求。”
被问的一愣,杜墨道:“当说时还得说,别把自己憋坏了。”
听到这话,焦七噘嘴道:“我又不是你,哪里知道你说的‘当说时’是什么时候。”
原来恣意的焦七,竟然也有这副怨妇样儿,杜墨真不知说什么好。
他突然发觉自己竟成了让焦七受气的人,除了在床上,杜墨从未想过在别处委屈了焦七。
他缓了缓道:“是我错了,你想说什么便说,若是惹了事自然有我顶着,我个子高,合该给你撑着。”
初入内宅,焦七本有些紧张,听杜墨这么一说,他便放松下来,道:“还是这样好,要不等我想让你使劲的时候,却不能说,那才真让人难受呢。”
“什么使劲?”杜墨反问了一句,呆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焦七说的竟然是房事。
将怀里的人抱紧,杜墨凑近焦七的耳朵,压低声音道:“大人,我看这外面的路甚是颠簸,马儿跑的也不稳,不如咱们来个车震,你看可好?”
杜墨调侃的车震,自然是没成,因为马车已经到了陈嬷嬷的家门口。
赶车的小厮乃是杜成勇,待二人下车,他便准备去敲门。
杜墨道:“你这儿看车吧,我带着夫人进去。”
第59章
杜墨敲响了院门,不一会儿,便听见里面传来问话的声音,“谁啊?是柱子吗?今个儿怎么这么早。”
待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人,陈嬷嬷目露惊喜,她将杜墨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才高兴道:“大公子,真的是大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见到面前的妇人,杜墨顿感亲切,那种仿佛生在灵魂中的亲近之感,令他愉悦,他道:“陈嬷嬷,是我。”
陈嬷嬷想去牵杜墨的手,又觉有些失礼,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水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请进。”
杜墨牵着焦七要往里走的时候,陈嬷嬷才注意到杜墨身旁还有个人,看着二人过于亲昵的行为,她奇怪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夫人,”杜墨道。
陈嬷嬷惊讶道:“大公子你成亲了?”
跟着陈嬷嬷进了屋,杜墨将准备好的说辞说了一遍。
突然落水,意外获救,报恩入赘,焦七便是他的娘子。
杜墨成亲之事,虽然于理不合,但又合乎于情,陈嬷嬷思索了半晌也不知怎么开口,她只嘱咐道:“大公子既然愿意,便不要委屈了夫人,府里长辈的也该拜会才是。”
想起陈嬷嬷的病,杜墨道:“闻听嬷嬷染了风寒,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陈嬷嬷道:“托大公子的福,前个儿我就好了,这两天也没敢断药,眼看着就要好利索了。”
“若是不好,我还不敢请你们进来呢,若是过了病气,我可就是大罪过了。”
看陈嬷嬷的样子也不似生病的样儿,她不回府想来还有其他的理由,杜墨又问:“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府中一切可好?”
陈嬷嬷是杜墨的奶嬷嬷,她虽然不参与其他院儿的事,却也多少知道些。
陈嬷嬷不是笨人,杜墨这么问,明显是想打听府中近几个月的消息,陈嬷嬷叹了口气,便说了起来。
杜墨的爹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杜亭文,一个妹妹杜萍。
杜亭文今年二十七岁,已经成亲,发妻早亡,只剩下一个儿子。
杜墨出事后,杜亭文便接手了府内的所有生意。
杜萍今年二十五岁,嫁给了一个秀才,结婚七载,还没有一儿半女。
杜墨出事后,杜萍曾经多次回府中向杜老太太“借东西”,也寻陈嬷嬷要过小院的库房钥匙,但陈嬷嬷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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