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见面的机会不多,要说她因此几次解围就对白亦陵产生了多么刻骨铭心的感情,这是不现实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唯一一次隐约萌生了些微情愫,就得知对方是自己的弟弟——或者更确切地讲,还加上这么多年来,是她享受了对方应得的宠爱。
感激?爱慕?歉疚或者提防?这种复杂的关系,也让盛栎不知道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白亦陵,他像夜来浅眠时一个隐约的梦,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内容,就已经醒了。
当然,即便他不是白亦陵,不是养父母家的弟弟,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任何发展的可能——因为她还是盛栎,她有她自己要做的事情,无可推卸的宿命。
所以想那么多又能如何?瞻前顾后,不如现在表现的落落大方。最起码这一刻他在护着她,她也在感谢这个人。
盛栎笑着拿起那个杯子,端详了一下又放回去,还是选择了自己之前看中的那枚水晶花插,浅笑道:“我只喜欢这个。小弟,谢谢你。”
她说着又跟陆屿见了礼,陆屿还是淡淡一点头,当着白亦陵的面,盛栎突然也不对他的态度特别在意了,冲着身边的人介绍:“这位是淮王殿下,这位是我小弟,北巡检司指挥使白亦陵。”
白亦陵顾念师父白安的恩情,并没有改姓的打算,盛家人对他百依百顺,能听到一声称呼已经足够满足了,自然也不会强迫。
盛栎身边还有一群年轻男女,最近盛家的事情沸沸扬扬,即便是不认识他的人也听说过这件事,盛栎一介绍,立刻就知道了。
起初射箭的紫衣公子原本还对他有点敌意,一听不是情敌是弟弟,态度立刻就变了,笑着说道:“今天可多亏白指挥使,帮我们出了这口气。那帮疯子真是没完没了,唉。”
白亦陵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还是认识对面抢着射箭的那帮人,于是看了看盛栎,意示询问。
盛栎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是今晚在街上的时候,他们就一直在较劲了,包下酒楼不让人进去,将整个摊子上的东西都打包买走,现在又来抢着射箭,问身份问原因都不回答,却不知道究竟是想干什么。”
一直没说话的陆屿看着不远处,慢悠悠地说道:“不用好奇,马上就有答案了。”
之前一直是对方占优势,不正面接触,反而会让他们有一种猫捉耗子的戏弄感,自然不会现身。现在他们落了下风,就凭那份找茬的架势,又怎么可能不出来见一见呢。
白亦陵淡淡道:“没事找事。”
陆屿一听他说话,立刻换了张笑脸,凑过去说:“你要是觉得烦,一会人过来了,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白亦陵也压低声音:“好,那你别忘了顺手连这条街上的百姓都灭口,做活干净些,以后少留后患。”
陆屿:“……”
两人说话的时候,台子的另外一侧已经快步绕过来几个家仆打扮的人,其中一个朝着白亦陵他们这边看看,把手一挥,竟然二话不说,就要掀他手中放置奖品的托盘。
白亦陵侧身一闪,对方掀了个空,呦呵一声,还没来得及喝骂别的,举到半空的胳膊已经被攥住了。
陆屿挡在白亦陵前面,似笑非笑地说:“兄弟,你哪来的?”
那人用力挣了一下,竟然没挣脱,再看陆屿的服饰气度,心里觉得有点犯怵,回头使了个眼色,阻止其他帮手上来,向陆屿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胆敢跟桑弘家的人抢东西?”
陆屿顿时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将手里的人一挥,随便扔了出去:“你还不配问,滚。”
就在陆屿把人扔出去的时候,那边又走来了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少女,正是这次射箭抢物的主人。她派下人过来,要他们砸烂托盘上面的奖品,结果见这几个人办事不利,便亲自过来查看。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她见到自己手底下的人骨碌碌地滚过来,即没有躲闪,也没有让人搀扶,反倒一脚踹在他的身上,斥道:“废物!”
他们站的地方本来就是个圆台,那人被少女一踹,直接就从台子上摔了下去,坠地声伴随着惨叫响起,少说也得断上一条腿。
她这一下的举动尽显狠毒,还真把其他人都震住了,女子却像只是踢开了一块石头一样,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径直走到了陆屿他们的面前。
她的手里也提着一把轻便的长弓,容貌生的很美,只是眼梢挑起,眉目凌厉,使得这张脸无端多了几分肃杀之意,看起来不好亲近。
女子冷然道:“你们刚才怎么回事,射落了我这边的箭,又殴打我的奴才,眼睛瞎了还是失心疯?真是好大的胆子!”
盛栎旁边的一位小姐上下打量对方一眼,冷笑道:“往日只听人说恶人先告状,今天才算是当真见识到了。自己技不如人便使一些下作手段,没有得逞又恼羞成怒,你不害臊吗?”
刚才跟白亦陵寒暄的紫衣公子轻飘飘地道:“齐小姐,你这样直接把‘害臊’两个字说出来,只怕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白亦陵转身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一边,知道面前这位红衣服的小姐是什么身份了。
【系统提示:前方出没:凶残女主一只。原作中,该女主与宿主的人物关系为:情敌,请宿主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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