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里强词夺理,白亦陵却神色不怒,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佩刀,等她把话说完,眼帘微微抬起,似笑非笑地说道:“以多欺少?不对吧。”
阿暖哼了一声,待要再说,对上他的眼神,心中却一时有些胆怯,而就在此时,白亦陵的手掌忽然一摊,日光之下,他那柄长刀银晃晃地向着面前的匾额上方飞出,铎地一声钉在了上面。
阿暖正站在下面,没想到他会二话不说突然发难,大惊失色,连忙躲闪。但白亦陵这一下却并不是为了劈下桑弘府上的牌匾,而是从房顶之上震出了四五个府卫。
白亦陵冷笑一声,也不用兵器,没等他们落地,已经飞起一脚向其中一人下颏踢去,姿势潇洒异常,对方避让不及,被一下踢中,当即倒地不起。
他们都是桑弘府的侍卫,埋伏在这里,意外被发现也就算了,对方还格外凶残,上来就揍,其余几个人都吓傻了。一个人转身就朝着桑弘府里面跑,白亦陵却倏地后退,手肘看也不看地向后一撞,正中对方胸口中穴,把人定在了原地。
紧接着他又一个转身,看也不看地分别按住了剩下二人的后颈,将他们头对头的一撞,四名护卫顷刻间便解决干净。
他不出手的时候站在那里,显得斯文秀美,这一动却是潇洒肆意,英姿飒爽,身后的侍卫们一起喝彩,阿暖则目瞪口呆。
白亦陵没理会旁人的反应,最后一纵身,袍袖迎风招展之间,已经将将自己的刀拔了下来还入鞘中,接着吩咐道:“将这些人都绑起来带走,随我去面圣。”
阿暖见过横的,却没见过这么横的,早已经慌了神,其间几次想要施展法术影响白亦陵的思维,结果破狐狸蹲在旁边盯着她看,却让她什么办法都奏效不起来,心头震惊无比。
她踉踉跄跄地倒退两步,后背贴在门上,颤声道:“你们要干什么?疯了吗!”
白亦陵淡淡道:“泽安卫例行法度,直属天子,岂容尔等破坏威仪,此事自然是要找陛下分说清楚才对。拖走!”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要直闯进桑弘府里面去,这事白亦陵之前也不是没干过,结果这回他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果真连主家都不通知一声,抓了人转身就走,不打算多做片刻停留。
这下有人反倒沉不住气了。
刚刚还敲不开的桑弘府大门一下子打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家丁从里面急匆匆地赶出来,满脸堆笑地冲白亦陵说道:“不知道是白大人来了,有失远迎,实在惭愧。要是让您到了这里都不进门,我们可就太失礼了,请您进来坐一坐,喝杯茶吧!”
他说的客气,却对己方犯的错误只字不提,白亦陵眼皮都不抬,冷声道:“滚开!”
桑弘府上的管家脸色一僵,没想到他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刚才故意不提阿暖和其他几名藏起来的府卫戏弄泽安卫一事,就是想先把他让到桑弘府里面去,大事化小,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吃这套。
白亦陵不光是北巡检司的指挥使,还是皇上钦封的醴陵侯,镇国公府的小儿子,要是他真的把这一状告实了,朝廷碍着幽州王的重要性,必定不能如何责罚桑弘蕊,但幽州王却必须上书请罪,公文一来一往之间,原本的小事也会闹大了,对哪一方都是有害而无益。
想到这里,他怎么也不能放白亦陵走,连忙小碎步又追上他,低声下气地说道:“白大人,方才府上的下人不懂事,对各位大人多有得罪,我在这里向您赔罪了,请大人……”
白亦陵道:“下人不懂事?怎么,你不是下人?”
管家赔罪的话还没说完就噎住,被两名侍卫推开,眼睁睁看着白亦陵继续走,连忙小声呵斥带出来的家丁:“没眼色的东西!他这是嫌我不配说话呢,还不赶紧去把小姐请过来!”
终于,就在白亦陵准备翻身上马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白大人请留步!”
白亦陵已经握住马缰绳的手一紧,然后放松,他暗自一笑,转过头去面对着桑弘蕊的时候又是一张冷脸。
“桑弘小姐何事?”
桑弘蕊说好了今天不见客,就是不想见客,被白亦陵活生生逼出府门来,心情自然不会很好。但比起她那个侍女阿暖来说,桑弘蕊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既然都出来了,该说的话总得说完。
她向着白亦陵点了点头,不冷不热地说道:“小女子初来乍到,先前不知道白大人的身份,连带着下人都瞎了狗眼,对您多有得罪。请白大人随我进府,让我奉茶给诸位大人赔罪。”
白亦陵半倚在马身上,手中的缰绳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击马鞍,神色间似笑非笑,好像根本没听见桑弘蕊说话一样。
桑弘蕊脸色一变,忽然转头冲着阿暖喝道:“贱人,还不跪下认错!”
阿暖素来被桑弘蕊倚重,还从来没有被这样呵斥过,吓了一跳,委屈道:“小姐!”
此刻桑弘蕊也意识到这个丫头确实是被自己给惯出毛病来了,她自己纵然再刁蛮任性,都把握着分寸,言语顶撞皇子没什么,跟别的小姐争争风头也没什么,因为这些事被别人听去了,只会觉得她是姑娘家耍小性子,只会一笑置之。
但如今,羞辱近卫,这件事可大可小,这蠢丫头闯了祸,居然还在这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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