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直接导致了帝后的决裂,真实内情却是在书中的最后才揭出来,连白亦陵都没看到那里,桑弘蕊自然更是不知道陆启发什么疯,惊恐道:“快小声一点,你怎敢说这样的话,让别人听见还活不活了!”
陆启一愣,用手扶住额角,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又做噩梦了。但当时在梦里对桑弘蕊那种刻骨的仇恨太过于真实,他一时缓不过劲来,不耐烦地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桑弘蕊察觉到陆启的情绪不好,但她素来受不得委屈,也不想体谅,不依不饶地要让陆启跟她道歉,最后两人大吵了一架,关系愈发差了起来,以至于逐渐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桑弘蕊现在有时候回想一番,还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就成了侧妃?怎么就招人嫌恶?怎么心心念念嫁过来,一天好时光都没有,就过成这样了?
这对夫妻各怀心思,总归都不大痛快,别别扭扭地去参加接下来的宴会。
众人入场之后,按照席位坐定,歌伎在大殿一角清唱,宫人们则纷纷将食案抬上来,上面的菜色不尽相同,按照等级摆放在大臣们的面前。
陆屿在最高的席位上,他面前却摆放了两副食案,上面的菜色没有任何分别,想让白亦陵跟他坐在一块。
刚才的典礼是必要的仪式,但坐在主位上进餐是皇上自己的权利。白亦陵可不想这么招摇下去,看了一眼就对陆屿拱手说道:“陛下,臣不敢共坐,请回镇国公府的席位上。”
陆屿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袖子:“我一个人吃没意思啊。”
白亦陵瞥了他一眼,低声道:“以后机会多着呢,你今天的有意思还没够本吗?”
陆屿身后两名内侍低垂着头,假装没听见一样,陆屿噗嗤一笑,松开了手,让白亦陵回到了下面的坐席上去。
白亦陵回到镇国公府的席位上落座,盛铎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一个字都没说,白亦陵的脸却是倏地一红,说道:“叹什么气。”
盛知接口,慢悠悠地说:“吾家小弟初长成,居然莫名其妙的就这么有主了,当哥哥的心情复杂呀。”
其实他的话等于是说出了全体家人的心声,白亦陵干咳两声,端起酒锺,假装饮酒,盛冕便说道:“你是该心情复杂,到现在了连媳妇都没娶上。”
盛知嘿嘿笑了两声,不以为意:“不急不急,我要等着找个小巧可爱毛绒绒的。”
他们说了这几句闲话,上面陆屿已经举了筷子,臣子们也逐渐开始吃喝谈笑起来,不再拘束。中间的舞姬们翩翩起舞,姿态婀娜。
众人已经将身上厚重的礼服换成了较为舒适的便服。因为宴会设在登基大典之后,如此盛事,参与的人员众多,除了各位大臣之外,还有他们的家眷也一并出席,整个大殿上几乎坐满了人。
陆屿倒也没什么架子,不时与身边的大臣们谈笑几句,臣子们也都陪着谈笑风生,全部精神都集中在皇上说了什么话上面。
毕竟陆屿就算在白亦陵面前表现的再怎么随意亲近,对于他们来说,也已经是心机莫测的帝王。
而另一头的女宾席上,气氛就轻松多了,此时六宫无主,臣子的家眷们没有管束,此时总算找到了说闲话的机会,纷纷低声议论起刚才发生在登基大典上的事情。
“白大人换了这件月白色的便服也好看的紧,怪不得连陛下都为他神魂颠倒的!”
“可不是嘛,我还是头回见到除皇帝以外还有第二个人上明光台,陛下仿佛生怕有人跟他抢人似的,恨不得全天下都知晓白大人跟他在一块了。”
“听说……原先白大人自己还不大愿意。别说他了,镇国公府上下也都不大同意,听闻陛下还是皇子之时,下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他们打动,所以也就格外紧张吧。”
“不错,刚才圣旨中的意思,分明是在说……陛下以后不再娶妻……”
众女子纷纷欷歔了一阵,皇家的子嗣问题轮不到她们挂心,只是人比人气死人,想想自家那帮娇滴滴的小妖精,再看看陆屿对白亦陵的一往情深,她们当了大半辈子的女人,活的竟然还不如一个男人!
当然,长得也不及那个男人好看就是了。
已婚妇人多半是想到自己的境遇而感慨羡慕,周围还有不少未出嫁的小姐心碎了一地,无精打采地不想说话。
就算是白大人娶了妻生了子,好歹她们还都有个当郡王侧妃的盼头,也不至于这样难过,可是陛下忒霸道了,如此一来,哪个姑娘家还有机会?
那可是晋国的第一美男子啊,就被皇上给硬是抢走了,心好痛。
正议论着,桑弘蕊冷不丁地说道:“今日皇上登基,我晋国又遇明君,这样的大好日子,怎么我瞧着丘小姐像是不大高兴呢?”
她的语气像是关怀,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丘大学士之女丘珍神情一滞,侧头看了桑弘蕊一眼,显然被她给说中了。
大伙都是神色了然。人人都知道,在皇上登基之前,丘大学士就一直对身为淮王的五皇子十分看重,并且频频示好,有意将丘小姐嫁给他,但淮王的态度却不怎么热络。
结果听说在前一阵的变乱当中,丘大学士仿佛是自作主张,得罪了白指挥使,不仅被连贬三级,今天的宴席上皇上也一直没搭理他,连带着丘小姐这份皇妃梦也做不成了,她的心情自然不会好,桑弘蕊这是明知故问,没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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