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她觉得特别冷,想蜷缩起身子,手脚却被绑着。
这是一间简陋的室内,弥漫着一股恶臭味和血腥味。
左右两边还有两张手术台,上面都躺着人。两个男人,没穿衣服,髋部只盖了张简单的白布。身体一点血色都没有,苍白的。手腕处都插着针管,血液从体内被抽出,进入一个血袋里。有人在抽他们的血。
其中一个人,越看越眼熟,啊,他不是分家的一个亲戚吗?他怎么也来了这里?
“看来,这位端木小姐已经醒了。”
旁边传来一把阴恻恻的声音,端木晔看过去,进来了一个坐轮椅的人,短发,一双小三角眼带着看不透的笑意,表情狡黠,两条裤管一看就是空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人,他们穿着屠夫才穿的那种透明的胶质围裙,上面有斑斑血迹,一看就令人头皮发麻。
端木晔没穿衣服,眼前出现几个大活人,把她少女的自尊直接撕成了碎片,她只能闭上眼睛疯狂地叫喊:“给我衣服!给我衣服!”
“嘿嘿,尊贵的端木小姐,啧啧啧,应该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你吧?哈哈”看到她抓狂,坐轮椅的人却哈哈大笑,他的声音就像是压着喉咙发出来的,大笑起来又像指甲划在玻璃上,令人感到不舒服。
她叫得实在太吵,无休无止,他们只好拿来了一张布,给她盖上。她接连遭受厄运,已经懂得适可而止。
端木晔问:“你们是谁?”
“我叫虚无子,你年龄这么小应该没听过,我进来幻境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坐轮椅的男人似乎向来如此,说得不紧不慢,声音低沉中带着阴冷的气息,像来自地狱的魔鬼之音,令她感到入侵骨髓的恐惧。
虚无子见她表情复杂,开心地笑了,阴恻恻地说道:“不要怕,你来了这里,就是回到家了!再也没有怪物可以找到你!”
“你想怎么样?”
“既然你已经恢复意识,我们就好好聊聊吧!嘿嘿。”
她穿上简单的病号服,跟着这伙人走过一间宽敞的大厅。
这一路却叫她见识了什么叫地狱!
虚无子在前面推着轮椅带路,幸灾乐祸地介绍道:“是不是感觉很亲切?这些可都是你的家人!全都是端木氏啊!”
“啊——”端木晔腿脚发软踟蹰不前,他们也不着急,任由她仔细地看,仔细地闻,仔细地听。
这个大厅就像是一间简陋的生化实验室,又像灾难过后简单的急救营,可是很多地方还用血画着各种类似宗教的符号和图案,有些地方还贴着黄符纸。
一共有三排,数十个床位,上面几乎都躺着人,或者穿着病号服,或者全身盖上白布。活着的人都被绑着双手双脚,无法挣脱。
他们发出痛苦的□□声,要死不活的,身上插着抽血的透明管子,到处是淤青和伤口。他们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可偏偏生不如死。
这些都是端木氏!可很多她都不认识。她是本家的,对分家或者亲戚们都不太了解。可是马上,她就看到了几个很熟悉很熟悉的亲人。他们的状态要好些,就像刚来的,还有满满的血液,还未遭到过于严酷的惩罚。
那件任务失败了吗?他们也被送进来了吗?她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敢发出声音去唤他们。这一刻,她真正感受到了继承人那颗冰冷刺骨的心和猎魔人高层残酷的手段!
对了,他们认为这里是缥缈幻境,是个美好的圣地,所以把不知道如何处置的人都送进来,让他们自生自灭。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端木晔已经走不动了,两个穿胶质围裙的托着她的双臂,还用手掰她的下巴,让她看清楚眼前每个细节。
端木晔晕了过去。
然而很快她就被一盆冷水给浇醒了。
她双手绑在后背,固定在一根柱子边,在她周围的桌子上,摆着各种刑具。她根本不敢细看,眼神躲避着。
她不断地求饶:“前辈,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做,求求你!”
坐轮椅的虚无子悠哉悠哉地喝着茶,身后还是那两个穿胶质围裙的人。似乎只要虚无子一声令下,他们就要来给她试用各种刑具。
过了不大一会,虚无子阴恻恻的低沉嗓音响起:“端木小姐,你应该知道,是谁让你来到这里的?是谁让外面的端木氏变成这样的?”
“继……继承人?”她小心翼翼地回答,还带着不确定。
“那么,你犯了什么事被送进来呀?”
“前辈,我……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被自己说出来的话惊到了,因为实际上她想求饶的,为什么说出来时就变了呢?
虚无子恍然大悟,说:“哦,可能这是反噬之殇!那可真是遗憾呀!”此刻,他就像是一个慈祥的老头,话语低沉中带着柔和,尽管他看上去也就30岁出头。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提示,端木晔那柔软的腹部就被一块滚烫的烙铁死死地咬住了。
“啊——”
她发出划破长空的尖叫声,挣扎、痛苦,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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