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纸戒指太过寒酸,瞬间把意气风发的大总裁变成了底气不足的穷小子。
那对纸戒指三四毫米宽,凹凸不平的表面上还倔强的用铅笔画上了花纹。
但总体上还是一个简约又朴素的圆环。
顾左非这才想起来,原来昨天半夜看见祁廷舟在画东西不是在做梦,他是在画婚戒的图纸。
场面太过寒酸,祁廷舟又开始不可抑制地想起那个熠熠生辉的鸽子蛋钻戒,但是很快就打住了,鸽子蛋害他不浅。
顾左非笑了笑,二话没说,拿起一枚,拉起祁廷舟的手,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端详片刻说道:“还不错,我很喜欢。”
祁廷舟欣喜道:“真的?”
顾左非点头:“真的。”并朝他伸出自己的手。
老神父悄然退场。
轻柔的音乐还在继续,在这场只有两个人的婚礼上,在这片空无一人的草地上,祁廷舟捧着顾左非的脸,温柔的亲吻他。
“嘭”
不知在城堡的哪个角落里,炸起了烟花,一声接着一声,一片连着一片。
暗夜的烟火在白天不是那么璀璨,但依旧火树银花。
新婚之夜后,顾左非很累,但是他没睡着。顾左非的心依旧跳的飞快。
城堡经过专业的维护,设施很齐全,卧室里明亮的窗户几乎占了半个墙壁,透过它能看见窗外漫天的繁星。
顾左非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准备一场婚礼?”
祁廷舟也没睡着,他没有正面回答顾左非的问题,反而说道:“就像你选择重新办结婚证一样。”
明亮的月光照进室内,顾左非盯着画满壁画的天花板,缓缓说道:“因为那个我,不是我。”
祁廷舟:“是的,因为那个时候的你,不是你。所以他的不是你的。”
顾左非喉头微动,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顾左非用他已经都察觉不到的有点颤抖的声音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祁廷舟沉声道:“当时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或许是那时候不够喜欢吧,我没办法画上等号。这是我该给你的,给我爱的人的。”
这场婚礼追根溯源起来还是因为祁廷舟看的那个婚礼的同人视频。
后来他翻出来了两人的结婚视频。
按部就班的走流程,总感觉缺少了一点灵魂。
那时候是没有爱的,无爱的婚礼还能叫婚礼吗,后来祁廷舟就想重新弥补一次。
他从三个月前开始准备,虽然上一次求婚失败,但是地方长期准备着,随时可以调用。
其实这个顾左非重新办理结婚照,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
超越科学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想到,谁也不知道顾左非已经换了芯儿,但是顾左非明白祁廷舟的意思。
越过山谷的风,轻柔地拍打着窗户,吹起低垂的轻纱窗帘,耳边有低低的虫鸣声。
顾左非突然觉得,他很久之前在楼梯上摔的一跤,值了。
顾左非闭上眼睛,抓住祁廷舟的手,和他紧握在一起,说道:“睡吧,晚安”
第二天清晨,两人架着飞机,正式开始了度蜜月的旅程。
他们沿着这片大地漫无目的的飞行,或停在城市外围,去里面看各地建筑,感受感受人气,或停在山边,爬上去看日落。停在别人的农庄里蹭饭。到大棚里摘葡萄,追着满地的牛羊乱跑,跳进池塘里摸鱼摸龙虾。
顾左非嫌水凉,没下去。只有祁廷舟带着一个破草帽,撸着裤管,踩着满池塘的淤泥,甩了一身的泥点子,弓着腰在冰凉有清澈的水里摸索。
半响,他猛地起身,手里抓着两只龙虾,举着对身后的顾左非喊道:“快看!”
迎接他的,是手机的快门。
顾左非打开了关闭多日的微博,上一条公布婚讯的微博已经几十万评论了,他接连消失了好几天,最新评论里都是在关系顾左非的近况。
满屏都是祝福,看的顾左非心里甚是慰贴。
顾左非放了一张照片上去。
顾左非没发刚才祁廷舟转身的那张,而是另外一张。
带着草帽的祁廷舟背对着镜头,站在山脚下一片不算深的池塘里,他的面前是沐浴着落日余晖的崇山峻岭。
安静又祥和,所有看到这条微博的粉丝都意识到了,她们喜欢的那个人,现在过得很好。
在旅行进入尾声的时候,祁廷舟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
祁母说,顾肖刚病危了,让他们两个赶紧回来。
前两天,警方接到举报,发现了一窝聚众吸毒。其中就有范桐。
警方顺藤摸瓜,借着这窝瘾君子开始往里面深挖,竟然查出来了,顾南归在贩毒。
按理说,他这种世家公子为了这点钱实在没必要铤而走险。但是顾南归不一样。他还欠下了巨额赌债,高达几十亿。
为了还债,顾南归利用手中权利,先后撤走了顾家不少在外的投资,甚至不惜做假账掏空了不少真在进行中的项目。
黄赌毒不分家,再还不上的,地下赌场里就有人许下巨额利润诱骗顾南归贩毒,顾南归无路可退,就这么上了贼船。
被警察逮捕的时候,顾南归难得卖个孝顺,回了趟家,想从顾肖刚的口袋里掏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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