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左非想了想,说道:“我去环游世界。”
给工作上的事情收了尾,顾左非才和祁廷舟一起搬到了祁家老宅。
老太太盼星星盼月亮,中午盼来了她的宝贝孙媳妇,当天晚上就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清淡不油腻,还有肉。
顾左非从开始孕吐,就没吃过这么对胃口的菜,差点泪流满面,一口气吃了三碗饭,撑的在椅子上不停的打饱嗝。
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祁廷舟的家庭医院已经建造完毕,在老宅三楼改造出来了一个完整的产科诊实,请了三个医生长期住在家里,定时给顾左非做体检。
毕竟之前没有先例,祁廷舟小心的不能在小心,几乎动用了祁家在医疗领域的资源。
领头的医生是个米国人,每天讲着蹩脚的中文,是祁廷舟从重金挖来行业专家。
顾左非觉得自己非常像宫廷剧里怀孕的宠妃,每天都要按时请个平安脉。
不过这话说的不准确。准确来说,顾左非现在就是说一不二、颐指气使的太上皇。全家人都在围着他转。
祁廷舟虚心求教,从厨房阿姨手下学习如何做清淡不油腻的好菜,每天端着罐子跑到顾左非面前邀功。
别说,不知道是厨房阿姨教的太好,还是祁廷舟天赋异禀,没过几天还真做的像模像样。
唯一有点尴尬的事,老太太每天也在变着花样给顾左非做好吃的。
一到饭点,两个人准时出现在顾左非面前,捧着各自的成品,殷切地盯着顾左非看。
两人真是亲祖孙,个个犟的跟头驴似的,寸步不让,顾左非两边都不忍心辜负,干脆每吨都吃两顿饭。
可能因为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一口气吃两顿饭,顾左非也不觉得撑的慌,后来就习惯。
又过了几天,祁母也搬回了老宅,也企图加入做饭大军,还好被顾左非及时制止了,他真吃不下三份饭。
最后造成的后果是,无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的顾左非短短一个月胖了一圈。某一天睡觉的时候,发现竟然吃出来了小肚子。
这才三个月,当然不可能是显怀。
恰好祁廷舟洗完澡出来,看到顾左非捧着小肚子,挑眉道:“我儿子长的还挺快。”
顾左非翻了一个白眼,无情打破祁廷舟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是肥肉。”
为了防止再继续长肉,顾左非踩着秋天的尾巴,在后院里挖出来了一片小菜园,撒了一把菠菜种子,又在旁边移栽了两小排莴笋,两小排油菜。
顾左非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提前过上了梦寐以求的老年生活。
虚度光阴的时候,时间往往走的特别快,眼看着温度一天天地降了下来。
临近年关的时候,顾肖刚去世了。
祁廷舟告诉顾左非的时候,顾左非蹲在他的小菜地里,给他的莴笋叶子除虫。
顾肖刚从那次开颅手术之后再也没从医院里出来过,病情一直反复,苟延残喘了三个月,熬不住了,死在了病房里。
这老头死之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竟然把全部的个人资产公证捐给了国家教育基金,临死之前还捞个教育家当当,一毛钱都没留给林水容母子。
至于顾家企业的经营权,好像是落在了顾左非的一个表亲手里,顾左非对比并不关心。
顾肖刚临死之前办了一件好事,死后也及其风光,享受万人供养,葬礼由教育基金亲自操办,来了不少人。
顾左非是和老太太,祁母,祁廷舟一起去的。顾左非和顾肖刚亲情寡淡,也没人敢说祁家的闲话,只看一眼,礼节性的哀悼一下就走了。
顾肖刚的后事,自然不用他操心。
或许是因为结果太不光彩,林水容没有出现在葬礼上,顾左非只看见了顾南归。
顾南归贩毒证据确凿,被判死缓两年,葬礼上被两个警察跟着,没到一会儿就匆匆走了。
顾左非想不明白,顾肖刚身前那么自私的人,怎么愿意把财产全都捐出去。
祁廷舟只是笑了笑,说道,这由不得他。
顾左非一想也是,顾肖刚确实也不能留给谁了。
顾肖刚的事情很快就被抛之脑后,转眼间春节快到了。
祁廷舟给一直待在祁家老宅的医生放了假,除夕当天,祁老太太叫来了家里的其他人,一起来到老宅来吃年夜饭。
来的人都是近亲,不算多,但也有整整一大桌。
祁廷舟是长孙,他下面还有几个十来岁的堂弟。吃完饭就嚷嚷着要去院子里放烟花,放鞭炮。
孕中体热,顾左非长期待在暖气内,一顿饭之后熏的有点热,也想出门透透气。
祁廷舟从楼上拿了两件羽绒服,把顾左非裹得像颗球,才允许他在门口站一会儿。
白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雪,郊外地寒,一点都没化。厚厚的雪压着枝头,铺在地上,映照这室内温暖的灯光,竟然也散发出一丝暖意。
吵着放烟花的小孩在院子里打闹,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顾左非想起来,他第一次来祁家老宅也是这么热闹的一个光景。
那天他还羞辱了一番林水容,和祁廷舟斗智斗勇。
转眼间大半年过去了。
顾左非拉下围巾,吐出一口寒气,看着祁廷舟说道:“我也想放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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