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古和杨副将拼命在营里划拉,也没能划拉出来几个,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技术水平也都不是顶尖儿的,只是勉强能用。最后还是杨副将灵光一闪,他们这边儿没有擅长骑马的,可马背上长大的折可适肯定有啊。
杨副将忙不迭的跑去跟折可适借了二十个兄弟过来,才解了燃眉之急。不过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折可适要求抢来的战马要分他们营一半儿。赵满一听,这也太亏了,给姚雄出招儿,干脆让折可适全面加入行动,大家一起上,抢了东西才能对半儿分。
折可适到也是个爽快人儿,当即表示同意,更加情绪高涨,秣马厉兵,看着比姚雄他们还积极。不过鉴于赵满一直提醒大家要低调,一是避免被敌人发现动向,二是避免被上头知道,万一行动失败还得被追究责任。大伙儿都是悄悄的干,两队人马多切磋几回,多增加一些骑兵训练倒也没引起什么注意。
一切准备妥当,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一伙儿身着辽人服装的宋兵(为啥穿辽人服装?赵满:你傻呀,打劫被人认出来多不好),彼此以哨声呼应(为啥不用喊的?赵满:你傻呀,你会说辽国话?不会还不闭嘴),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抢劫之旅。
抢劫小分队本来是要让姚古带头,结果折可适死皮赖脸非要自己上,姚古只好委委屈屈的跑去领导接应小分队。至于负责骚扰惹事儿的当然是苦命的杨副将了。
当夜,柔狼山北麓,平静的山坳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喊声,紧接着鬼哭狼嚎连成一片,喊打喊杀声音震天。“穷寇莫追!莫追!小心埋伏!”西夏那边儿不断有军官大声呼喊,阻止己方士兵深夜出营追击。“守好!守好!不要乱跑!”场面一片混乱,任凭军官喊破喉咙,士兵依然乱成一团,被小股以哨声领导行动的辽兵迅速冲散。
该伙辽兵并不恋战,打完就跑,跑哪儿打哪儿,胡乱冲营。由于是被半夜袭营,西夏官兵根本是毫无准备,衣裳都是胡乱套上的,抓起武器就赶紧出来迎敌,更别说上马迎战了。好不容易打跑了可恶的辽兵,一帮子人弄的活像丐帮团伙儿,个个儿衣衫褴褛,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然而还有更可怜的,那就是——“马!马没啦!~~~~~~”那凄凉悲催的叫声传出老远……
西夏人有多悲催,大宋这边儿就有多嘚瑟。姚雄、折可适还有一众参与抢劫的兄弟正在大摆筵席,推杯换盏。
“爽快!太过瘾啦!”‘强盗头子’折可适几杯酒下肚,激动的哇哇乱叫。胜仗也不是没打过,不过这种抢人东西的事儿可是头回干,真叫一个刺激。想想那帮西夏人知道马丢了的反应,在场众人无不放声大笑。好似要把长年的积郁都笑出去似的。
“小满,我一直有些担心。咱们虽然打扮成辽人的样子,可是西夏和辽国一向交好,这恐怕瞒不住那帮西夏人。”杨副将不愧是这帮只会打仗的武夫中最聪明的一个,他凑近赵满,小声儿说到。
赵满本来想拍拍杨副将的肩膀,结果一看自己啃鸡腿啃得油光铮亮的双手,只好把头凑过去,发出一声低低的奸笑,说到:“本来也没想着能瞒住他们呐。只是不留把柄罢了,他们就算是知道又如何,也没当场抓住,咱就不承认呗。再说了,咱们跟那帮西夏孙子都打成这样儿了,就行他们抢咱,不行咱们抢他?没道理嘛。”
赵满低头咬了一口鸡肉,继续说:“唔,真香,今儿这烤鸡烤得真不错。再说了,这两国交战,谁会跑去讲道理,咱们要防的就是他们气急了疯狂反扑。不过暂时他们也都没这机会了,马都没了,靠啥袭击咱们?靠两条腿儿的步兵搞奇袭?”赵满说着,想象着一大帮西夏士兵全都没了战马,背着武器辎重,累得东倒西歪,走路前来突袭的样子,“噗嗤”不由得笑出了声儿,“打不死他。”
“嘿嘿嘿,可不,是挺逗的。”杨副将也想到了那场面,跟着笑了起来,突然他脸色一沉,“坏了!咱们附近的西夏蛮子都没了马,肯定是起不了事儿,就怕其他地方的蛮子偷袭报仇啊!”杨副将一下想起了这重要的一点,赶紧要起身找姚雄和折可适,要给上边儿通信儿。
“兄弟你就放心喝吧,咱们小满早就派人出发给章相公汇报去啦。”姚雄蒲扇大的巴掌,照着杨副将的肩头一拍,直接把刚刚起身的杨副将拍了回去。“可不,还附送了四十匹战马。那可都是好马,咱们辛辛苦苦的一共才弄回来一百多匹……”折可适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在一旁嘟嘟囔囔。
杨副将四下一看,好家伙,一大帮子喝的脸红脖子粗的醉汉,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跑到他和赵满旁边儿,悄悄的听墙根儿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听了多久。杨副将惊诧不已,周边听墙根儿的也听的倍感惊奇。
“小满不愧是读书人呐,想的就是周到啊。”
“别看人家年纪小,这参军一职真是实至名归呀。”
“这心眼儿多的,唉,我儿子要是能有他一半儿机灵我就烧高香喽。”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作为被议论的主题人物,赵满倒是颇为自得,一边吃鸡,一边儿喝酒,微醺的脸蛋儿红扑扑的,跟他那小徒弟姚平仲都有一拼。他眯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笑着并不做声,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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