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伤口虽深,但好歹没伤到筋骨内脏,如今也不发热了,你倒是快点儿醒啊。”圆脸青年给赵佖喂完水,又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倒,盖好被子。便起身去放置水囊。
“唉,该不会有内伤吧?完了完了,这要是有内伤,那岂不是被我兄弟俩给耽误了?哎呀,这可怎么好啊?可不能误人性命啊!”圆脸青年自以为想通了其中关窍,怕耽误赵佖的病情,急的团团转。刚想叫醒哥哥一同商议,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嗯?我这是怎么了?”昏睡的伤员终于转醒。圆脸青年一回头,就看见干草堆上那小公子睁开了双眼,正用手臂撑着身体,试图坐起来。
“哎哎,快别动,你肩上有伤,小心扯到伤口。”圆脸青年赶紧出声提醒。“你怎么样?饿不饿?我这儿有干粮。”圆脸青年热心的询问。
“小和,你别乱给人家吃东西,他刚醒,怎么能吃干粮。赶紧给他烧点儿水,把干粮掰碎了煮煮,软了再吃。”年长青年被他俩吵醒,一听弟弟要给刚醒的重伤病号喂干粮,吓了一身冷汗。这傻瓜,病人身体虚弱,吃干粮还不噎死喽。
“小公子,对不住,咱们在这荒山野岭,没法煮粥,你先将就着垫垫肚子。”年长青年快步走到草堆前,一脸关切的看着赵佖:“你怎么样,除了肩上的伤,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公子?”只见草堆上的病号睁着一双大眼迷茫的看向青年,似乎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一样,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茫然的看向四周,眼中竟然有一丝慌乱。
“嘿,小兄弟,我叫岳和,这是我堂兄岳程。我们在松溪拐弯那儿救的你。你这是被人打劫了?身上还有哪儿疼不?”圆脸青年,哦,应该是岳和,忙不迭地自我介绍兼介绍他哥。‘这小兄弟可真俊呐,昏睡时候就觉得他挺好看,这一睁开眼睛,就更俊了。’岳和自小爱习武,读书不多,形容来形容去就只会用一个俊字。
赵佖那双桃花眼确实漂亮,双眸狭长,瞳仁儿水润,若被那略微上挑的眼尾轻轻一扫,恐怕少女们心都会醉。不过此刻这双桃花眼的主人正处在极度蒙圈中……
“这是哪儿?拍古装戏吗?怎么没看到摄像机呀?导演也没有,在哪儿藏着?在哪儿?在哪儿?哪儿呢?快出来呀?”赵佖急的已经要哭了,‘不是吧,难道我真的回古代了?我这才刚找好的好工作呀。怎么就?怎么就这样儿啦?苍天呐,我赵满是咋得罪你啦?您老直说,我改还不行吗?’
皇宫深处的黑猫太白头顶冒汗:“喵?这是咋说的?我不是把你都找回来了吗?怎么又丢了?这可怎生是好?我算算,嗯,只是受伤失忆,不是丢魂,还好还好。唉,可吓死我老人家喽。”黑猫伸出前爪极为人性化的抚两下胸口,黑黑的毛脸完美的诠释着没有最黑只有更黑。
“额,那个,这个,兄台,请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儿?咱们是在哪里呀?”赵佖斟酌着措辞,吭吭哧哧的问到。心里忐忑不安,生怕露馅儿,被人当妖怪给烧死喽。也没敢问是什么朝代,只能挑点儿安全的问题先问问,套套话儿。
“小公子,咱们现在是在禹山山坳的破庙里。日前,我兄弟来山中赏玩,路过松溪,小公子你就躺在溪水拐弯处的石滩上。”岳程接过岳和递过来的煮饼,一边喂给赵佖,一边解答他的疑惑。
“就是就是,你那样子可吓人啦。半边儿身子都红了,下半身儿还在水里泡着,披头散发,都看不到脸,跟水鬼似的,可吓人了。”一旁的岳和凑过来叽叽喳喳。
“小和,你又乱说话。公子勿怪,我家小弟直肠子不会说话。”岳程无奈的拍拍岳和的脑袋,都多大的人了,说话还是这般不过脑子,唉,做他哥可真是老累了,操碎了心呐。
“嘿嘿,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岳和也觉得说刚醒的病人像鬼确实不大合适,赶紧道歉,还憨憨的挠挠头。“不过小兄弟你也真是命大,要不是松溪那有个拐弯,水流那么急,估计你早被冲的没影儿了……”
“小和,你少说两句。”岳程无奈打断:“公子,你可是遭遇了歹人?要不要报官?”“报官?不要!不要报官!”赵满一听报官,那还了得,自己这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儿呢,该不会是黑户吧?可不敢让官府知道啊。
赵满啊,你其实不是黑户。在这儿你叫赵佖,你在大宋都干到亲王了,你是皇帝他弟弟呀,你知道不?你还有老婆孩子亲戚朋友呢。你的亲戚朋友都可厉害啦,真哒!还有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大宅呀,你可有钱了,开了好几家店了都。
还有啊,官府现在正在全力寻找你,禹山就在汴梁郊外不远,你要是现在去官府,肯定马上就能回去做你的王爷了。然而,一念之差,失之交臂。如今的错失,带给赵佖很多遗憾。在以后赵佖找回记忆之时,又有多么感慨,多么愧悔,但也只能长叹一声,无可奈何。
所谓万般皆是命,半点儿不由人。
如今的赵佖失去了部分记忆,他只记得在千年后的现代社会生活的三十年,却忘记了在大宋所经历的一切。只知道自己叫做赵满,莫名其妙地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却不记得自己也是赵佖,这里有他的亲人家眷恩师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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